随意躺在床上，无数次的闭合眼帘。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窗外的天色比之屋内更亮。付昶安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
他叹了口气，在脑海里呼唤安老师，要他唱摇篮曲。
安老师的嗓音很适合温柔的曲调，柔软得像根羽毛在脸上划来划去。幼时的他有个习惯，睡觉前会摸着眉毛睡觉，眉毛的触感很舒服，软软的，滑滑的，就和那根羽毛一般，来回滑动，摸着摸着他就睡着了。
意识昏沉的付昶安想着脸上痒痒的，好像真的有羽毛一样，那为什么不摸摸眉毛，他更喜欢那样。
既然没人帮他摸，那他只好自己上。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探。
嗯？那是手吗？他已经放上一只手了吗？可是放在肚子上的又是什么，不是他的另一只手？
付昶安吓得睁开眼睛，司黯就坐在他旁边，他的手正搭在司黯的手上。
“醒了？”男人低垂着头，直直地注视他，额前的头发垂落下来，看不清他的眼。
付昶安很快平静下来，问：“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
“怎么现在来呢？”
他其实想加个“才”字——怎么现在才来，可现在来也足够让他欣喜，他不仅听到他的声音，还见到他的人。
“你叫我来的？”
“啊！”
电话不是没打通吗？
司黯抚摸那枚骨戒，不知何时照进来的月光斜映在男人脸上，看清了他眼底的温柔，“他说今夜你想见我。”
“所以这个还有监视功能？”
“呵～”司黯浅浅一笑，“没有，只是我想你了。”
付昶安嗯了一声，蹭了蹭他的手，喃喃道：“我也想你了。”
现在说不定快四点了，可月色正浓，云雾悄然散去，躲了大半个夜晚的月亮露出了光华，是那样亮，透过窗照在他们的脸上，好像也有一丝的暖意。
付昶安在司黯的大掌下眯着眼，和他说小七失踪的事情，他静静地听着。付昶安又说起自己在调查妃子嫣的事情，司黯不发一言。他说怀疑小七被妃子嫣抓走了，司黯轻轻的嗯了一声。他又问司黯知不知道那个女人在哪，男人沉默了一会。
“或许就在白家。”司黯用了不肯定的词汇，可语气是肯定的，“她和白家有仇，当年追杀她时，那个家伙拼死跑去了白家一趟。”
付昶安抬头，问：“然后呢？”
“不知道做了什么，又跑出来了，我找到她，杀了她，不过没杀干净。”司黯讽刺一笑。
“她是去找尸骨的吗？”
“是在那之后。”
付昶安爬起来，眼睛直视他，生怕自己理解错了，“她去找了一次，又回来了……第一次是白家阵法松动的那次吗？”
司黯表情平静，没什么可隐瞒的，“是，之后白家修复封印，她又去了一回，想来是那次铺下后路好隐退。”
“我想去白家。”付昶安握紧男人的手，“偷偷的去。”
“现在不行，白家和那个女人现在肯定戒备森严，得等那群……”司黯停顿了下，想来是在组织措辞，“等特别事件处理部搜查完，确定没有问题才会放松。”
“是‘特殊事件处理部’。”他更正道。
司黯“哦”了一声，做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以前没记过名字，还挺好听的。”
“嘿！”付昶安被逗笑了，“好听个什么，奇怪得很。”
“总比鬼界之王好听些，听起来中二得很。”
他惊讶道：“你还知道‘中二’！”
司黯捏捏他的鼻子，笑着说：“学了一点，未来的鬼界王妃。”
付昶安鼻子被他摸得痒痒的，没和他掰扯称呼的问题。想着小七可能在女主手里，不知凶多吉少，问他，“那要等多久，小七会不会有事？”
“不会。”司黯显然知道很多，“那小鬼身上的东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取出来的，她还得花时间准备。”
小七身体里有女主需要的东西？那或许就是师父所说的小七的“命”，那他命里有什么？
“我师弟身上有什么东西？”
“力量。”
司黯的说法有些抽象，可对于想要报仇的女主而言，最需要的就是力量，这样一联系就说得通了。
司黯继续补充道：“我第一次见他就发现了，之后收集材料，本来是想有机会再帮他解决的。”
“收集完了？”
“不久前全部找齐。”
第一次见面到现在都有几个月了，连司黯都花了这么久，女主就算有光环在也得要个几天吧。特部今天早上去搜查，没有什么特别发现的话，按照白家的情况也不好让他们进来搜第二次，接着盘问涉事人员，也花不了多久。
付昶安现在倒要庆幸小七的失踪毫无痕迹，要不然等特部消磨个几天，反倒不安全。
司黯见他一直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退一步说：“你要是急，今晚去也可以。”
要不是担心安安的安全，其实现在直接过去也没有关系。不过司黯考虑到安安一定会跟去救那个小鬼，就不得不以他的安全为先。
付昶安仰头望着他，“可以吗？”
从司黯的角度看，他的一双眸子汇满月华，亮闪闪的，可怜极了，让人想要欺负。
司黯偏过头，不去注意，心里火热，嘴上却淡然，“还是安全为好，以免打草惊蛇，在等几天吧。”
“那好吧。”
付昶安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重新躺在床上，又往一旁挪了挪，空出一半来。
司黯还坐在床头一角没有动作，直到付昶安投来期许的目光，不确定道：“你……不睡吗？”
付昶安拍拍身侧，已经算是明示了，“一起。”
司黯委实有些不适应，他在鬼界虽说经常陷入沉睡，那都是坐在王座上眯着眼睡，这么算来自己有个千年没有躺在床上了，更何况还是和人同枕而眠。
他僵硬地挪动身体，虚虚的侧躺在床边，脚上的鞋子都没脱。
付昶安侧过身子面向他，抠抠脸颊，上下打量面前局促的男人，“要不你换件睡衣？”
司黯身上穿的是长袖衬衫，以及西裤，也就是标准的西装去掉外套和领带。虽说他是鬼不在乎这些热不热啊，舒不舒服什么的，但付昶安自个看着不对劲呀。
司黯垂眸看看自己的穿着，意识到自己过于紧张，“稍等一会。”
一个眨眼的功夫，男人身上的衣服变了样，看起来还蛮眼熟的。付昶安拉开被子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不就是他穿的样式嘛。
他抬眸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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