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天明时,伶人献祭乐,舞者执干戚。天子面向岱山,率百官遥祭天神。
而意外,就是在这时出现的。
“你傻了?!!”苍雪戎一把拉过叶徽之,这蠢蛋也不知是吓破了胆子还是猪油蒙了心,面对持斧砍来的伶人不避不闪,活像只离开了妈咪就不知道怎么迈前后脚的斑比。
“八卫听令,”苍雪戎一声暴喝:“按计划行事!逆党不足为惧,全力护卫诸位大人的安全!”
苍雪戎单手拎着叶徽之,“你能行不——你怎么回事?”
“毒……”叶徽之闭眼,脸色惨白,“你给朕下的毒,这时候发作了。”
苍雪戎:“……”
他在心里问候了太后一万遍!
“骂娘也……没用,”叶徽之闭眼,双手死死捂着嘴,气若游丝,“百密一疏……朕猜,应当是有人在香里动了手脚,诱发了圣女之前用蛊强压下去的毒。”
“知道了,”苍雪戎单手将一身冠冕的天子搂在怀里,同一时间,横刀出鞘。
初春二月,天色微熹,白虹贯穿九霄,横刀撕碎天幕。
哪怕怀里抱着一个将死未死的活物,但也丝毫不影响安国公拔刀,他身如鬼魅,一刀出,刀气摧古拉朽,敌人瞬间便倒下了大片。
同一时间,八支卫队已经集结完毕,将参与祭天的大臣层层围在最中央。而就在这时,山下忽然响起了大片喊杀声。
苍雪戎一顿:“白马营?”
随即又自己否定,“白马营要守永安,你总不——你这疯子!!”
苍雪戎忽然惊觉这么久以来心里隐约的不安从何而来,“你把白马营的人弄去杀太后去了?”
否则何至于只带了八支卫队不到万人上山祭天?分明是调虎离山!以自己为饵,将太后的注意力吸引在自己身上,诱使太后将封家暗地里的势力全部放在他自己身上,从而忽略自身安危,以此来让白马营的人杀太后个措手不及。
浮屠寺也在京郊,并不在城内,只要白马营的将士装作匪徒下山劫掠,没有封家暗中势力的守护,拿下易如反掌。
禁卫早落在了他手里,如今更是被他带来了齐山,就算收到消息也远水救不了近火。等浮屠寺受袭的消息传到永安,岳若白再派人去支援,一来一回,足够杀太后与厉王世子八百遍。
届时皇帝祭天回朝,痛哭一番再将这案子递给丞相,枢机院的死囚多得是,随便杀一批人装作土匪,明面上过得去也就行了。
朝堂之上谁敢指出疑点?白虎门前的血还没干呢,厉王案与江夏案死了近两百官员,这时候挖出来只怕还没烂完。
太学已启用,一开始世家没反对,后面便再也无法反对。白马营与御林军在他自己手里,兵权在手,谁敢不服,杀了刚好换成太学士子上位。西南与北地都在战乱,自己都自顾不暇,哪还有闲暇对永安不服?
白河最识时务,只怕立刻就要把女眷送入宫中。
电光火石之间,苍雪戎想明白了一切,气笑了,“你这疯子!”
“怎么……就只骂朕?”叶徽之痛得双眼发黑,“母后不也想着,要在这里要朕的命?朕不反抗……就得死。”
“是啊,”苍雪戎面色森寒,“但你没想到有人在香里做手脚,可见太后反将了你一军。你调虎离山诱敌深入,她亦然,现在就看你们谁的命更硬。”
说到这,他心头微动,不如就由着这群人将叶徽之弄死,他再反身去助白马营杀了太后和厉王世子。待这两方势力都死绝了,他再将此事的真相大白天下,摄政王直接登基称帝,岂不更好?
“朕劝你,少打歪主意,”这时的叶徽之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但他实在太清楚老对头的小心思,“朕临走前,给了若白圣旨,只要……只要朕死在齐山,若白便奉旨接岭南王世子回京称帝,将太后与朕遇刺之事,尽数归咎于……北地。”
苍雪戎:“……”
安国公牙根痒痒。
也不知岳袅娜给这讨人厌的狗东西用了什么蛊虫来压制毒性,此时蛊虫失灵,叶徽之七窍流血,边说话嘴里边跟条鱼似的往外冒血,很快红了大片祭台。
“陛下!!!”有眼尖的大臣已经发现了不对劲。
苍雪戎抬头,声音冷静得可怕,“八卫听令!全力护卫诸位大人的安危,来犯者皆以谋逆论处,杀无赦!”
黑衣人潮水般涌来,苍雪戎立于祭台前,横刀化作一片雪光。
他的刀法暴戾又霸道,刀气裹挟着杀意直冲而过,瞬间便倒下了一片人。
他一脚踢飞一个斜侧面杀来的黑衣人,同时猛得将叶徽之按在胸口,又用下巴轻轻固定在这心眼贼多的蠢蛋头上,而后用横刀挑起一具尸体腰间的牌子。
“燕子戏春柳?”苍雪戎长叹一声,“燕雨楼的。”
此时一个小队长大喊:“他们剑上有毒!”
“知道了,”苍雪戎重新搂住叶徽之,横刀过处,在身前织成一张死亡之网。
这时山顶已经堆满尸体,苍雪戎的玄甲上也满是鲜血,但山下的喊杀声仍在,封氏历经千年而不倒,虽不像其余三个世家那样创办学宫,但门下精英并不比其余三家差。
燕雨楼,百花杀,春台令,销金暖。
这四个无论哪一个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东西。
喊杀声越来越近,而就在此时,爆炸骤起!
巨大的冲击瞬间将众人掀飞出去,刹那间倒了一片人。
苍雪戎在爆炸的前一秒就抱着叶徽之冲了出去,但动作再快也不及爆炸产生的冲击,免不了趔趄几步。
与此同时,一块拳头大的石头飞驰而来,眼看就要砸在苍雪戎后背的时候,此人猛然旋身而上,险而又险地避了过去。
而那块石头落地瞬间,爆炸再起。
“久闻鸣旃公子大名,今日一见,当真让某心喜,”一人紫衣黑扇从天而降,半边脸上覆着一个蝴蝶面具,此时左手拿着一块石头,右手拿着一把扇子,看见苍雪戎活像野狗看见了骨头,龟儿子见到了血亲。
“这又是……”叶徽之吐出一口血,气若游丝,“你从哪儿招来的……”桃花。
苍雪戎:“关我屁事!”
明明是你们封家的员工,怎么还关他们老苍家的事,这东西简直不讲道理!
“哎呀呀呀,怎得竟如此狼狈?”他以扇掩面,无比叹息,“既如此,某便再送二位一程,鸣旃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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