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夏夜，老卦师陈巽收到徐明的求子咨询。
屏幕上突然弹出“暂不支持此消息类型”的微信预览。
他脱口而出：“这事儿不支持。”
对方果然承认备孕屡次失败。
按传统时间起卦，得风天小畜变风泽中孚。
卦象显示肝经受损如草木被金刃斩断。
陈巽建议徐明先调理身体。
三个月后，徐明发来中医诊断报告：
肝经郁结，绕阴而行受阻。
陈巽看着手机屏上的西医术语与卦象严丝合缝，
忽然明白卦象从未改变，变的只是承载天机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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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刚敲过不久，夏夜的闷热却依然顽固地沉在雍和宫东墙根下这条老胡同里，沉得几乎凝成了粘稠的胶质，附着在每一块褪了色的老砖、每一扇紧闭的木门和每一盏晕黄的路灯上。空气纹丝不动，只有远处偶尔一两声野猫拖长了调子的凄厉叫唤，才勉强能在这滞重的寂静里撕开一道小口子，旋即又被更深的寂静吞噬。
胡同深处，“巽风堂”那方小小的黄铜招牌，在门楣上投下一片模糊的光影。门虚掩着，留了一条缝，泄出屋里一丝凉气和更浓重的沉水香气味。五十九岁的陈巽就坐在那扇门后面。
他面前，那台用了快十年的老旧笔记本电脑屏幕幽幽地亮着，映着他沟壑纵横的脸，像一幅被岁月揉搓得起了毛边的古画。屏幕上，微信的绿色图标倔强地闪烁，底下是几个孤零零的对话框。其中一个，刚跳出来一条新消息，顶在最上面。
发消息的人叫徐明。头像是个模糊的卡通人物，看着挺年轻。
陈巽那根被廉价香烟熏得焦黄的手指，悬在油腻腻的触摸板上方，笨拙地挪动着光标。那光标在屏幕上东一下西一下地乱窜，像个喝醉了酒的醉汉，好不容易才跌跌撞撞地挪到那个绿色的图标上。他用力戳了一下左键，图标点开了，徐明的对话框弹了出来。
“陈老师，打扰您了。我最近打算和妻子要个孩子，心里总有点不踏实，想请您帮忙看看，这事上……有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 文字后面，还缀着一个带着点讨好意味的笑脸表情。
陈巽的眉头习惯性地蹙了起来，像两座被风霜侵蚀得沟壑纵横的小山丘。要孩子？他浑浊的眼珠在昏黄的台灯光下缓缓转动了一下，干裂的嘴唇无声地翕动，仿佛在咀嚼着这几个字的分量。指尖下意识地又想去摸桌上那包皱巴巴的“□□”，刚碰到烟盒，视线却猛地被屏幕上另一处动静牢牢吸住。
就在徐明那条问子嗣的消息旁边，几乎是同时，又一条消息的预览气泡蛮横地挤了上来。气泡里只有一行冷冰冰的字：
“暂不支持此消息类型。”
那气泡只倔强地存在了不到两秒，就倏地缩了回去，仿佛被屏幕深处无形的力量瞬间掐灭。快得像夏夜里一道无声的闪电，只留下视网膜上一点灼热的残影。
陈巽那只伸向烟盒的手，在半空中僵住了。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那点微小的震颤沿着手臂爬上来，一直爬进他沉寂多年的心脏深处，像一枚极细的针，精准地刺中了某个早已被岁月尘封的角落。
“暂不支持……”
这四个冰冷的方块字，如同带着倒刺的钩子，狠狠地扎进了他此刻所有的思绪里。徐明的问题——“要孩子，需要注意什么？”——与这突兀跳出的、风马牛不相及的“暂不支持”，竟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在他那颗被《易经》符号浸透了几十年的脑子里，强行焊接在了一起，产生了一种近乎蛮横的、不容置疑的关联。
一种极其熟悉又极其陌生的感觉，如同地下暗河冲破岩层，骤然汹涌而出。那是“外应”！是卦师在起心动念、感应天机之时，周遭世界给予的、最直接也最不容辩驳的征兆！它可能是一只飞鸟的惊鸣，一阵风的方向，甚至是一声突如其来的喷嚏……可眼前这个，却是一条来自这冰冷金属盒子的、毫无感情的数字提示！
这也能算“外应”？陈巽的脑子里一片混沌，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他这双看惯了龟甲裂纹、蓍草排列的老眼，竟要从这微信气泡里捕捉天机？荒谬！滑天下之大稽！一股混杂着本能排斥与荒诞感的浊气猛地顶上了他的喉咙。
可那“暂不支持”四个字，却像生了根，死死钉在他的意识里，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喙的蛮横力量。它蛮不讲理地覆盖了徐明那充满期待的“要孩子”，形成一种尖锐到刺耳的对立。
陈巽胸腔里那口浊气最终还是没能压下去。它冲破了干涩的喉咙，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的沙哑和笃定，脱口而出，对着那个闪烁的徐明头像，也像是对着这间充满沉水香和陈年纸张气味的老屋：
“这事儿……不支持。”
这句话砸在寂静的空气里，带着一种奇特的回响。陈巽自己都被这脱口而出的断语惊了一下，心脏在胸腔里不规律地重重跳了两下。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手指在触摸板上慌乱地划拉，想赶紧撤回，又觉得不妥，最终只是僵硬地停在那里。
屏幕那头，徐明的头像安静了几秒。那几秒钟的沉默，在陈巽的感觉里被拉得无比漫长，仿佛能听到时间在耳边沉重拖行的脚步声。然后，徐明的头像才重新跳动起来。
“……陈老师，您……您怎么看出来的？” 文字后面，那个笑脸表情不见了，只剩下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甚至带着点难以置信的惶恐，“我们之前确实试过……备孕挺久了，就是一直……一直都没能怀上。” 一句简单的话，被他用省略号切割得支离破碎，每一个断点都透着难以言说的疲惫和挫败。
果然！
陈巽浑浊的眼底深处，那点因“微信外应”带来的荒诞感和自我怀疑，瞬间被一种更强烈的冲击所取代。那“暂不支持”的冰冷提示，竟真的一语成谶！它粗暴地截断了徐明求子的希望。一种古老的、近乎神启般的颤栗感顺着脊椎爬上来，让他后背的汗毛都微微竖立。这冰冷的数字洪流里，竟也藏着天机运行的轨迹？
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几十年的严谨早已刻进了骨子里。卦师的本能立刻占了上风。仅仅一个“外应”，哪怕是应验了，也太过单薄。如同只凭风中飘来的一丝异样气味就断定山林失火，终究不够稳妥。必须要有卦象的支撑，要落在爻辞、五行生克的硬道理上，才能立得住脚。
他深吸一口气，沉水香的清苦气息似乎也压不住心头那点因“微信外应”应验而生出的怪异感。目光迅速扫过屏幕右下角的时间：2020年8月3日，22点07分。亥时。农历六月十四日。
“戊子年，庚申月，戊寅日，癸亥时……” 陈巽口中喃喃，语速飞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记忆深处滚落出来的铜钱，带着岁月的包浆和沉甸甸的重量。他那双布满老年斑、关节粗大的手，此刻却异常灵活地在桌面上虚划起来，仿佛空气中悬着一面无形的算筹盘。
年支“子”属水，1数；月“申”属金，7数；日“寅”属木，3数。三数相加：1+7+3=11。11除8，余3。三数对应八卦中的“离”？不对！他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规则：下卦为体，主内，主问事者自身根基。徐明问子嗣，子嗣源于自身精元气血，此乃根本。11除以8余3，3为离？离火为心，为光明，似乎与生殖本源隔了一层。他眉头锁得更紧，干瘦的手指在虚空中又用力点了点。年支子水，水为坎，为险陷，为隐伏，为肾精之所藏！肾主生殖，水为生命之源！是了！坎为水，卦序为6！他猛地醒悟，11除以8余3，但坎卦序数为6，如何对应？心中快速运算：11 - 8 = 3，但3非坎。坎乃重卦，需以先天卦序对应地支。子鼠，在先天八卦方位中属坎位！对，下卦取坎！坎为水，卦序为1？不对，先天八卦序坎为6！他脑中有些混乱，传统派别不同，取数有异。他定了定神，按最常用的“地支数配卦”：子1为坎。1+7+3=11，11÷8余3，3为离？离为火。但年支子水，水为坎，坎卦序为6（后天八卦序），11÷8余3，3是震？震为雷。他用力闭了闭眼，甩开瞬间的迷障，回归最直接的地支五行取卦：年支子，水，坎卦（主卦之下卦）。月支申，金，乾卦（因申属坤宫？不对！申在十二地支中配属坤卦？申猴，地支五行属金，八卦中乾、兑皆属金。乾为纯阳之金，刚健；兑为泽金，有缺。主卦之上卦，主外，主环境。申月金旺，乾象更显刚健肃杀。故上卦取乾？日支寅，木，但日支用于下卦已取年支子水（坎），日支寅木参与上卦？他快速心算：上卦取月支申金（7） + 日支寅木（3） + 时支亥水（12？亥为12）。7+3+12=22。22÷8余6。6为坎卦？但坎已为下卦。他立刻修正：时间起卦法，通常以年支数+月数+日数之和除以8余数为下卦（年支子1，月数8月为8？农历六月，六月为未月？未为8？地支未序8。1（年支子）+8（月支未序数）+14（日数）=23。23÷8余7，7为艮卦？下卦为艮？不对！他额头渗出细汗，暗骂自己差点乱了根基。定神！最常用之法：以年月日数之和除以8得下卦（余数对应先天八卦序：乾1兑2离3震4巽5坎6艮7坤8），年月日时四数之和除以8得上卦，总和除以6得动爻。
年：戊子年，地支子，序数1（子鼠为1）。
月：农历六月，地支未，序数8（未羊为8）。
日：十四日，日数14。
时：亥时，时辰序数12（亥猪为12）。
下卦：（年1 + 月8 + 日14）= 23。23 ÷ 8 = 2*8=16，余7。余数7对应艮卦（先天序：7为艮）。
上卦：（年1 + 月8 + 日14 + 时12）= 35。35 ÷ 8 = 4*8=32，余3。余数3对应离卦（先天序：3为离）。
本卦：上离下艮，为“火山旅”卦？
动爻：总数35 ÷ 6 = 5*6=30，余5。第五爻动。
变卦：旅卦第五爻阳爻变阴爻，上卦离（火）不变，下卦艮（山）变？五爻动，是上卦离卦的第五爻？旅卦上离下艮，第五爻是离卦的中爻，阳爻变阴爻，则上卦离（?）变为乾（?）？离卦中爻变，则成乾卦？下卦艮不变。则变卦为上乾下艮，天山遁？
不对！他猛地摇头，记忆出现了偏差。方才脱口而出“风天小畜变风泽中孚”，这念头是如何先入为主的？是那“暂不支持”的微信外应带来的直觉干扰？他感到一阵烦躁，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他的定力。他强迫自己清空杂念，重新推算：
年：戊子（子1）
月：庚申月（申月，地支申，序数9？申猴为9？十二地支序：子1丑2寅3卯4辰5巳6午7未8申9酉10戌11亥12。对，申为9）。
日：戊寅日（十四日，日数14）。
时：癸亥时（亥时，亥为12）。
下卦（体，主内）：年支1（子）+月支9（申）+日数14 = 24。24 ÷ 8 = 3*8=24，整除。整除则余数视为8。8对应坤卦（先天序8为坤）。坤为地。
上卦（用，主外）：年1+月9+日14+时12=36。36÷8=4*8=32，余4。4对应震卦（先天序4为震）。震为雷。
本卦：上震（雷）下坤（地），为“雷地豫”卦？
动爻：总和36 ÷ 6 = 6，整除。整除则动爻为第六爻（上爻）。
变卦：豫卦第六爻阴爻变阳爻。上卦震（?）第六爻变，则震变为离（?）？震卦上爻变，则成离卦。下卦坤不变。变卦为火地晋？
完全不对！陈巽额角的汗珠终于滚落下来，砸在老旧键盘的缝隙里。混乱！前所未有的混乱！那该死的“暂不支持”像一个魔咒，扰乱了他的心神，还是这微信时代的时间本身已经扭曲了卦象的生成法则？他烦躁地抹了一把额头，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他闭上眼，不再看屏幕上的时间数字，深深地吸气，再缓缓吐出，努力将脑海中那个“风天小畜”的卦象驱逐出去，让自己的心神沉入最纯粹的、不带任何现代科技干扰的“时间”本身——戊子年、庚申月、戊寅日、癸亥时。天干地支的符号在虚空中浮现、组合、碰撞……渐渐地，一个清晰的卦象轮廓终于在纷扰中重新凝聚：
年月日数之和：年支子1（坎水），月支申9（但起卦通常取月序，农历六月为未月？未月地支序8？申月是七月？庚申月，通常指立秋后为申月。2020年立秋是8月7日，8月3日还在未月（六月）！陈巽如遭雷击，瞬间清醒。错在月份！8月3日，农历六月十四，尚未交立秋，仍属未月！未月地支序数8（未羊为8）。
下卦（体）：年支子1 + 月支未8 + 日数14 = 23。23 ÷ 8 = 2*8=16，余7。余数7对应艮卦（先天序：7为艮）。艮为山。
上卦（用）：年1 + 月8 + 日14 + 时亥12 = 35。35 ÷ 8 = 4*8=32，余3。余数3对应离卦（先天序：3为离）。离为火。
本卦：上离下艮，火山旅。
动爻：35 ÷ 6 = 5*6=30，余5。第五爻动（从下往上数第五爻）。
变卦：旅卦第五爻为阴爻（六五），动则变为阳爻（九五）。此爻属上卦离火。离卦（?）中爻由阴变阳，则整个上卦变为乾卦（?）。下卦艮（?）不变。故变卦为：上乾下艮，天山遁。
根本不是什么风天小畜！陈巽感到一阵虚脱般的疲惫，后背的衬衫已被冷汗浸透一小片。方才脱口而出的“风天小畜变风泽中孚”，完全是那该死的“微信外应”带来的先入为主的幻觉！是心魔！他定了定神，将注意力强行拉回眼前这“火山旅”变“天山遁”的卦象上。旅者，羁旅也，不安定。变遁，有退避、隐遁之意。这似乎也与求子艰难、需暂时退守调理的现状隐隐相合。但具体如何切入生殖精元？他盯着卦象，离火在上，艮山在下，火在山上，旅途光明？五爻动，爻辞：“射雉一矢亡，终以誉命。” 射猎野鸡，丢失一支箭，但最终获得美誉和爵命。失与得……过程有损，结果或许有望？这与“暂不支持”的断语似乎又有了微妙的不同。他陷入了更深的困惑和挣扎，两种声音在脑中激烈交锋：是相信那应验了的、来自冰冷屏幕的“外应”，还是遵循这刚刚推演出的、似乎指向并非绝路的卦象？
就在这心神剧烈震荡、几乎要将他撕裂的关口，徐明的头像又闪烁起来，跳出一条新信息。那简短的一行字，像一道破开迷雾的强光，带着一种残酷的验证力量，瞬间刺穿了陈巽所有的犹豫和混乱：
“陈老师，您说得太准了。我们之前……确实没成过。一次都没有。” 字里行间，是沉到谷底的绝望，比之前的“没能怀上”更彻底，更冰冷。
一次都没有！
这四个字，如同四把重锤，狠狠砸在陈巽的心上。方才那“旅”卦变“遁”卦带来的、那一丝关于“最终或有誉命”的微弱暖意，被这冰冷的现实彻底浇灭。“暂不支持”那四个方块字，带着一种近乎狞厉的精确性，再次无比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它应验了，以一种毫无转圜余地的方式应验了！
“旅”卦变“遁”卦的推演结果，此刻在陈巽心中轰然崩塌。那绝非此刻的天启！那只是自己心神被扰、月份推算错误下的产物！是歧路！是迷障！而那看似荒诞的“微信外应”，才是真正不容置疑的征兆！它简单、粗暴、直接，带着数字时代特有的冰冷效率，一击即中！
一种强烈的直觉，混合着对那应验“外应”的敬畏，重新主宰了他的思维。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将最初那个被“微信外应”引动、后来又被自己强行压下的卦象名称发了出去：
“本卦风天小畜，变卦风泽中孚。此象于子嗣一事，大不利。”
按下发送键的瞬间，他感到一种奇异的解脱，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仿佛踏上了某种未知的险途。屏幕那头，徐明几乎是秒回，字里行间透着一种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急切：“陈老师！求您详解！这卦象……怎么说？”
陈巽的目光死死锁住那“风天小畜变风泽中孚”的卦名——这个最初因“外应”而生的直觉判断，此刻在他心中再无半分怀疑。他点燃了一直想抽的那根烟，辛辣的烟雾吸入肺腑，刺激得他精神一振。他不再纠结于起卦时那几分钟的误差和混乱，心神完全沉入卦象本身。
风天小畜。巽风在上，乾天在下。风在天上吹行，但力量尚弱，未能沛然成雨，是小有蓄积、却未能施展之象。
“小畜，亨。密云不雨，自我西郊。” 他低声念着卦辞，指尖的烟灰簌簌落下。密云积聚，却迟迟不降甘霖，这不正是徐明夫妇备孕经年、希望累积却始终无法孕育成胎的写照吗？那“自我西郊”的方位提示，在他脑中掠过，暂时按下。
关键在动爻！小畜卦（?），上巽下乾。他方才推演时间卦时，虽月份有误，但动爻算法一致。总数35除以6余5，第五爻动。小畜卦第五爻是阳爻（九五）。阳爻动变阴爻。第五爻动，属于上卦巽风。巽卦（?）上爻由阳变阴，则巽风变为兑泽（?）。兑为泽，为毁折，为缺。故变卦为：上兑下乾，天泽履？不对！小畜卦上卦是巽（?），五爻动（巽卦的第五爻，即整个卦的第五爻），阳爻变阴爻，则上卦巽（?）变为艮（?）？巽卦上爻变阴，则成坎卦？他脑中快速排布爻象：小畜卦上巽（?，巽卦由下而上为阴、阳、阳），第五爻是上卦巽的中爻（即整个卦的第五爻），为阳爻（—）。此阳爻动变为阴爻（--），则上卦变为：下爻阴、中爻阴、上爻阳？此为坎卦（?）！对，坎为水。下卦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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