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果真是西凉人,约摸有七八个,他们翻身下马,到那溪边饮马。
萧桐看见自己系在溪边的马,心道糟了。
那几个西凉人果真看见了萧桐的马,兴奋的大声嚷道,“这里有匹马,附近肯定有人!”
说完,提着大刀沿着芦苇边细细的搜查过去。萧桐在树上,一颗心悬得紧紧的,心下内疚万分,祈祷这那家人千万不要被发现了才好。
正紧张着,突然听到哇的一声,只见一个西凉兵从那芦苇丛中拽出一个孩童,狰狞的看着他,那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那西凉兵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兴奋的喊道,“女人!有女人。”
那个少妇就被几个西凉兵一起从芦苇中拖了出来。那几个西凉兵像是许久没见到女人似的,一见到这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子,再也不管不顾,直接将她摁到地上,欲行那禽兽之事。
那女子拼命挣扎,痛声哭泣,那老者想要上去阻止,被一个西凉兵用力一推,头撞在溪边,脑浆迸裂,当场身亡。
孩子见状,吓得哇哇大哭,那西凉兵挥刀一砍,血光四溅,孩子登时就没了呼吸。
萧桐在树上,见此人间惨状,愤恨得咬牙切齿,但知道自己如果跳下去也只能是自寻死路,她只痛恨自己没有功夫,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少妇奋力的推开那西凉兵,扑向那孩子,那西凉兵却强拽住她,暴力的撕开她的衣服,女子凄烈的惨声从下面传来,萧桐痛苦的闭上眼睛。
不到一会,下面就没了声响,那些西凉兵仿佛没有尽兴似的,骂道,“真不经折腾。”
萧桐听到这话,含着恨意泪水滚了下来,真恨不得一刀砍死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
只听一个西凉兵说道,“这些都是妇孺老弱,骑不得马,肯定还有其他人。再去搜搜,定躲在附近。”
萧桐听罢,用手捂住自己因难受而呜咽的嘴,强忍住悲愤,往那树木繁茂的地方又缩了缩。
那西凉兵在附近的芦苇丛中搜寻了一圈,没有再发现人,有些不甘心似的,解开了萧桐的那匹马正要离开。突然,一个西凉兵抬头看到萧桐的衣摆,大声喊道,“上面,树上有人!”
萧桐浑身一凉,心道完了,想起刚才那女子的遭遇,她悲愤交加,心有余悸,如果这样的事落在自己身上,自己还不如一死了之。
正想着,只见那西凉兵挥舞着大刀,在那树下狂砍,震得萧桐摇摇晃晃的差点站立不稳。
“什么人,快下来!”那些西凉人朝树上嚷到。
萧桐不理会他们,一步步向那最高处爬上去,直到爬到了再也不能往前的地方她才停了下来。
这时她离那地面已经很高了,她紧紧的握着那纤弱的树枝,看着脚下离得远远的土地,她四目远眺,山河尽收眼底,眼前一片空旷,死到临头,她心里竟生出一种开阔豁达之感,觉得其实就这么死了倒也没什么。
虽然心中还有些不舍和眷恋,有些遗憾。
眼前浮先的竟是林景武那嚣张恣意的模样。她苦笑了下,最终,还是没有能见上那人一面。
不过也罢,他本来就以为自己是已死之人了,这样走了,岂不也正好?
树摇晃得越来越厉害了,一个西凉兵双手握着树干正跃跃欲试的往上爬,他们草原上的人素来不擅长爬树,没爬多高就又跳了下去。在下面哇哇的乱喊着。
因离得远,他们的中原话又说不清,萧桐也不知他们在嚷些什么。
萧桐想着,如果他们能上来,自己就从这里跳下去,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至少也应该死了,好过活着受人玷污。
正想着,突然就听到下面哇的一声惨叫,萧桐听着声音不对,握紧树枝探着身子往下看,只见一个西凉兵背后插着一尾箭羽,轰然倒地,而其他的西凉兵手握大刀,戒备的围成一圈,警惕的盯着密林深处。
又是几声呼啸而过的箭鸣,那些西凉兵一个个的倒地了,萧桐心中一喜,顺着树慢慢的往下溜下。
她落到地面,就看见从密林那奔来三匹骏马,都是中原人打扮,为首的那人白衣劲装,英姿矫健,宛若天将从天而降。
待三人下马上前,萧桐看清来人,却转头就欲逃离。
那白衣人疾步冲上,拉住她的手腕,唤道,“凤儿。”
萧桐垂下眼帘,咬着牙,说实在的,她最不愿见到的人就是他,嘴不想听到的就是这句凤儿。
萧桐看着他握紧自己手臂的手,狠狠的说道,“放开。”
刘启礼先是一愣,然后默默的松开了手。
萧桐不理会他,她走了到溪水边,刘启礼将亲卫退后,自己也随在她的身后,只见萧桐用衣服将那少妇裸露的尸体给盖住了,双膝跪地,捂住脸大声的哭了起来。
刘启礼走到她的旁边,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刚出西堂镇,我就碰上了一伙西凉人,好不容易才能摆脱他们。。。。”
萧桐听他这么说,转头,眼睛带着怒意的问道,“你一直在跟踪我?!”
“不。。。我。。。”
“什么时候,你在哪里发现我的?”萧桐盯着他,问道。
刘启礼只好坦白道,“在彭城,我的亲卫发现了你的行踪,上报于我,我就连夜赶了过去。”
“然后呢?你为何一直跟着我?你直接把我抓了不就行吗?”萧桐怒道。
“我。。。我觉得你不会想要见我。”刘启礼说道,别开眼睛不敢看她。
看见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知为何,萧桐有些心软,但是一想起他做的那些事,那一丝的软意就立刻消散得无影无踪。
“是,我是不想见你,你走吧!”萧桐说道。“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凤儿,你是不是记忆已经恢复了?我知道,我骗了你,骗你留下来,但是,请你听我解释。我因为太喜欢你,所以才不得已骗了你的。”
萧桐嘴角露出一抹冷意,“太喜欢我,你因为太喜欢我,就可以引狼入室,出卖萧家军,将萧瑾赶尽杀绝吗?!”
刘启礼目瞪口呆,惊讶的看着她,仿佛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她口中说出的。
“怎么了?你敢做,难道就不敢承认吗?”萧桐反唇相讥。
刘启礼神色复杂的看着萧桐,突然一个踉跄,跌坐在地,脸上尽是痛苦的神色,颤声问道,“你。。。你都知道了?”
“是,那天我醒过来时,听见你和你义父的谈话了。”萧桐看着他,眼睛里尽是鄙夷愤恨的神色。
“原来,原来你早已经就醒了。。。。”刘启礼喃喃的说。他看了萧桐一眼,这是他第一次从萧桐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他突然意识到,他和她之间,所有的一切都不可挽回。
“怎么?我知道了你的秘密,难道你要杀我灭口不成?”萧桐看着他,问道。
刘启礼突然自嘲道,“杀了你?不,凤儿,我不会杀了你的,这样还不如杀了我。”
“刘启礼,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瓜葛,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说罢,萧桐起身,牵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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