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想不想去街上逛逛?”从李家宅院出来后,林景武突然说道。
萧桐年岁不大,女孩子心性,自是喜欢逛街的,当下笑脸盈盈。林景武看她那副模样,只觉得这萧管事也挺好哄的。
甘州城不大,不过地处水路要冲,交通便捷,商贾云集,甚为繁华。
从鼓楼中心辐射开去,东西走向的鼓楼大街是城中最为热闹的地方了。街道两边商铺林立,各色店铺都有,萧桐这间看看,那间逛逛,很是开心。
林景武今日出乎意料的有耐心,陪在萧桐旁边,一句话不多说,不嫌烦亦不喊累。还时不时对她说,“喜欢什么就买下来。”让萧桐一时受宠若惊。
不过她哪里敢真的花这位大少爷的钱,无功不受禄,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可不想欠他人情,故而什么也没有买。林景武知她性子,也不以为意。
两人逛了不一会,林景武领着她进了一个茶楼。两人捡了靠窗的雅座坐了下来。
待坐定后,林景武向萧桐示意,让她向下看。
萧桐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过去,街道对面是一家油粮铺子,面宽三间,前店后院,后院屋檐重重,看来是个殷实大户。
萧桐看了半天,也察觉不出这铺子有什么特别,她疑惑的看向林景武。
林景武说道,“李夫人的娘家。她的娘家在甘州是数一数二的大户,经营盐油粮食起家,甘州的盐油谷粮基本从她家出。”他又指了指门口那摆摊的算命先生,“看见那人没,眼神左顾右盼,约摸是官衙里的人,在门口蹲点的。”
萧桐经由他那么一说,也觉得那个算命先生有些异样。
林景武又说,“那算命先生演技那么拙劣,一看就露陷,不过你看那边蹲着的那个卖菜老农没有?”
萧桐看过去,墙根那的确有个老农在那蹲着,带着一个斗笠,看不清长相,旁边放着一根扁担,两个菜筐,面前摆着几把菜。
“难道他也是官府的人扮的?这个看起来扮得很像啊。”
林景武冷哼道,“知州官府里估计没有这样的高手。你看他蹲的姿势,下盘极稳当扎实,一看功夫就不弱。”
萧桐倒是没看出来,她问道,“那你说,他是属于幕后那拨人的?”
“八九不离十。”
“如果我是李夫人,肯定会逃得远远的,难道还会留在这里让人守株待兔?”
“也许人人都像你这么想,所以她索性就待在那里呢?再说了,她凭着手头上的那把柄,也许有持无恐吧。”林景武说道。“你看那些人大费周章的在门口蹲守,不就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吗?如果想直接杀她灭口,那还不容易?”
“那杀她不就是可以灭口了吗?”萧桐有些不解。
“你傻啊,”林景武略带讽刺的看着她。“你能保证她不留有后手,比如说她将那把柄告诉了某人,放在某处,如果她死了,就将它公布于众之类的。”
“还有这样操作?”萧桐很是受教。
林景武没好气的笑了笑。
“那少爷也打算在这里盯梢?”
“我?”林景武喝了口热茶,“我哪有这个闲工夫?上来歇歇脚而已。”
说罢,给萧桐点了几碟点心,待她吃完后,两人坐上了马车。
马车上,林景武把玩着手中的如意,问她,“怎么样,查案好玩吗?”
“还好吧,不过少爷,我们这样逛街吃喝,也算是查案?”
林景武笑了,“自然是,眼睛多看看,脑子多想想就行了。”
萧桐拖着腮帮子,“说得那么轻松,我觉得您可以这么悠哉游哉的分析案情,定是背后有人帮您把资料都收集好了,您才能在这坐享其成的。”
林景武听罢,笑出声来,“小丫头说得也挺在理。”
“本来就是嘛,李大人的家世背景,跟朝廷中人的关系您都调查得清清楚楚了吧,说不定您心中现在已经知道那幕后人是谁了,只是在等证据而已。”
林景武哈哈大笑,眼睛弯弯看着她。
“我说的对不对?”
“半对半不对吧,我通过细节和事情之间的纠葛分析出的结论不一定正确,因为我并不知道我拿到的线索是不是客观的,或许是别人故意将我引到错误的方向呢?说不好。”林景武看着窗外,“所以呢,我只能慢慢的等,事情发展变化,证据越来越多,最后,才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萧桐看着他,突然觉得此刻的林景武谦逊得陌生,又自信得熟悉。
看着他神采飞扬的眉眼,举手投足的淡定和自信,她心底不觉产生出钦慕的心思,只觉得如果萧瑾能有他的一半,那萧家军就后继有人了,振兴有望了。
往后的两日,萧桐每日都跟着林景武在甘州街头闲逛,林景武穿着锦袍,摇着折扇,活脱脱一个游戏人间的富贵闲人。
虽然衣着富贵讲究,但人却没有架子,他街头巷尾的都能跟人聊上几句,聊的话题包罗万象,材米油盐,朝廷大事。
这天,他带着萧桐到有名的渭河渡口,渭河渡口承接黄河过来的物资,是连接西北东南的交通要冲,渡口边船只往来不绝,很是繁忙。
林景武和萧桐坐上摆渡,那是一艘手摇的小船,他衣襟一撩,坐在船头,跟着船工聊起漕运日常。
“这渭河河道倒是繁华,船运不停啊。”林景武叹道。
摆渡的船工摇着浆,说道,“可不是,现在算是少的了,夏季时候更忙,从运河那过来的船只不知多少。”
“您说的可是从京杭运河过来的?”
“可不是,米面粮油从江南富庶之地,经大运河,过开封洛阳,来到甘州,再从甘州转陆路,供给西北。咱甘州,可是交通要冲,水陆两通的要地呢。”
林景武笑了笑,也美言甘州几句。
下了船,他又带着萧桐,直奔鼓楼大街。萧桐没想到他这次直接就进了李夫人娘家的粮油铺子,还跟伙计聊的火热,将盐粮的价格问得清清楚楚的,萧桐觉得,如果林景武去做管事,肯定比她管得还好。
出了粮油铺子的门,林景武转头问萧桐,“听出什么了吗?”
萧桐不明所以,刚才他不就是问了盐粮的价格吗?
看萧桐一脸迷茫的样子,林景武无奈道,“萧管事,亏你日日看账本,对这数字怎的一点也不敏感?这盐的价格每两六十文,你不觉得这数字有些异常吗?”
萧桐一脸无辜的看着他,说实话,她日日对账,对于京城里盐的价格,她的确没往心里去,林景武这么一说,她倒是想想起京城盐价,可脑子就是一片空白,她只好对林景武讪讪的笑着。
林景武没好气的说道,“江浙产盐之地,盐价最低,20文一两,京城略高些25文左右,这里60文,你不觉得价格畸高吗?”
萧桐不好意思道,“的确不低,不过,这里不是远嘛。”
“敢情刚才船夫讲的话你都当耳边风了?从杭州到这里,经由运河黄河和渭河,都走的水路,成本并不高,顶多比京城贵些,这甘州的盐商,赚的可真是不少啊。”
千穿万川马屁不穿,萧桐狗腿似的献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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