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生气了?”何怀素问。
经他这么一点拨,何潆才后知后觉地知道,自己为何胸口闷闷的,原来是生气了,但她生什么气呢,生气他耽误她关店休息了?她是气量这么小的人嘛,明明不是啊,她有时候等顾客等到凌晨,也没生气过,这才十点不到不是嘛?
何潆一向秉持着,想不通的事情,就先不想。
“没有,你快上去洗澡吧。我要去关门了。”何潆重新拿起伞,准备去关门。
何怀素向楼梯口走了两步,停住脚步,看着何潆的背影。她纤细的身影没入院中的雨幕,撑着伞的样子带着点固执的倔强。
他开口问:“店里有创口贴、碘伏吗?”
何潆正撑着伞,行至院中,闻言,转过头来,“有的,你受伤了?”
她甜柔的声线不自觉地提高了,那声音落在他耳中,清晰地传递着紧张和关切,拨动着他的心弦。
“嗯,天黑路滑,摔了一跤。我先去洗澡,等会恐怕还得来麻烦你。”他承认得有些狼狈,但心里却莫名升起一丝期待。
“好,你赶快先去洗,我在大堂这里等你。”她应得干脆,语气里那点残余的闷气似乎被这意外状况冲散了,只剩下纯粹的关心。
何怀素点点头,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
热水冲刷掉身上的泥泞和寒意,脖子和手肘的刺痛感却更加清晰,提醒着他等会儿要面对她。这痛感里,竟也掺进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雀跃。
何潆锁好店门,回到大堂,发现自己的裤脚泥点斑斑,她忙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换了一条牛仔裤,又把头发随意绑了起来,对镜照了照,没发现有什么不妥才下了楼。
她找出小药箱,又从中找出碘伏、棉签、创口贴,一一在茶几上放好,转身去了厨房,切了姜片,用养生壶煮了姜茶。
何怀素从房间出来,下到大堂楼梯口,停住了脚步。
养生壶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姜片在壶中翻滚着、沉沉浮浮,混合着红糖的甜味,香气渐渐弥漫开来,让人感到一种从内到外的暖意。
但更让人心生暖意的是那个女孩。
她正站在咖啡吧台前,清洗杯子,洗干净后,又用纸巾将杯子擦拭得锃亮没有一点水渍,动作细致得近乎虔诚。随后她拿起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养生壶,倒姜茶入杯中。
她穿了件米色针织衫、浅蓝色牛仔裤,披了条粉色披肩,长发绑了个不高不低的马尾,几缕发丝轻轻垂落,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显得温柔又俏皮。
吧台吊下来一盏淡绿色玻璃灯罩的灯,风吹过来,灯微微地摇晃,映在她的侧脸上的灯光也微微摇曳。
何怀素看着,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轻轻摇曳。
这雨夜,这灯光,这氤氲的姜茶香气,还有灯影下那个专注而温柔的身影,构成了一幅奇异的、带着暖意的画,不期然地撞进他有些冷寂的眼底。
他几乎能听到自己胸腔里那不同于雨声的、略显急促的鼓点。
这一刻,时间仿佛真的静止了,只剩下这方寸之间的温暖宁静,诱人沉溺。
何潆抬起头,看到了何怀素,冲他微微一笑。
那笑容像投入湖心的石子,在他心里漾开一圈圈涟漪。
何怀素回过神来,压下心头的悸动,朝她走过去。
何潆:“给你煮了姜茶,还有点烫,等会儿喝吧,你哪里……”
她已经看到了,何怀素的脖子那儿有几条血痕,她走上前,指着他的脖子,“怎么弄的?”她的眉头微蹙,那点心疼清晰地写在脸上。
何怀素:“在山上摔了一跤,被树枝刮到。”
他尽量说得轻描淡写,不想显得太狼狈。
他说着又脱下外套,抬起右胳膊,手肘处也是擦伤严重。
何潆抬眸看他一眼,水润清透的杏眼里,满是心疼和不解,“你跑山上去干嘛?去吹风淋雨啊?!”
那语气里的嗔怪,听在何怀素耳中,竟比任何关心都更熨帖。
何怀素小声解释了句:“我上山的时候还没下雨。”
他像个做错事被抓住的孩子,声音都低了几分。
何潆忍不住继续数落:“那下雨的时候,就早点下山嘛,非得等到大晚上黑灯瞎火地下山,你不摔跤,谁摔跤!”
她数落得有理有据,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何怀素垂下头:“是,你说得对,是我自找的。”
他乖乖认错,心里却因为她这份毫不掩饰的关心而泛起暖流。
何潆瞄他一眼,看他这么乖,认错态度这么诚恳,语气软和下来,“到沙发上坐着吧,我帮你擦药。”
这语气转换间的柔软,让何怀素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他乖乖地到沙发上坐下,抬起右手肘。
何潆在他身边坐下,纤细的手指捏着棉签,沾了碘伏,先帮他消毒,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艺术品。
她的指尖偶尔会不经意地擦过他手臂的皮肤,带来一阵微小的、令人心悸的电流。
手臂上的擦伤不算严重,很快就处理好了。随后便是脖子上的伤了。
因是被尖利的树枝刮的,还刮得挺深,看起来触目惊心。
何潆坐得靠近他一些,更是小心翼翼,棉签触碰到何怀素脖子上的伤口时,他明显地一缩。
那冰凉的触感混合着药水的刺激,让他下意识地绷紧了肌肉。
“疼吗?”何潆抬起头,看着他轻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她的眼睛离得很近,他能清晰地看到她清澈瞳仁里映着的灯光,还有自己的影子。
何怀素摇摇头,“不疼。”
其实有点刺痛,但更多的是另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她靠得太近了,温热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他的下颌和颈侧,像羽毛搔刮,痒意直钻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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