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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祁愿心里一惊。
秦尔遇竟然真的以前就认识他了，而且关系似乎还不止是见过而已。
可他上次被淘汰，手机里明明什么人都没有，社交关系一片空白，哪怕是大学同学、老师、班级群、宿舍群……什么都没有。
还是说，这也是抽卡带来的蝴蝶效应？
就像在他抽到楚艺之前，一直和就住在同一个宿舍的对面室友碰不上面。
难道说在他抽到秦尔遇之后，他才带着和自己相识的记忆从天而降？
合着他抽卡不仅能改变未来，还能塑造过去啊？
祁愿一头雾水，只好试探着发言：“我怎么了……”
秦尔遇用眼角余光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表面上看着乖乖巧巧，实际上心里八百个主意，不是你么？”
“嗯……”完全没有过去记忆的祁愿只能顺着他的话心虚地点头，“应该是吧……”
秦尔遇笑了一声，没说话。
祁愿强装镇定，实则眼神乱飘，这一飘就瞥见秦尔遇放在身侧的剧本，上面圈圈画画，着重标注的分明是孟含笙的戏份。
没等他细看，秦尔遇便察觉了他的视线，抽走了剧本：“看什么，想加练吗？”
交流了这么几句，加上今天一天的相处，祁愿觉得自己有点摸到了秦尔遇的性格。
看似严厉，实则是有些心软的。
祁愿仗着自己有卡牌加成，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大胆发问：“秦老师，其实你也觉得孟含笙这个角色很适合你吧？”
秦尔遇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会这么问，脸上有一瞬间的怔然，只是很快便被他掩饰过去。
“适合又怎么样，不适合又怎么样？”他反问。
“……”拐弯抹角没用，祁愿开始打直球，“我能知道你当初为什么退圈吗？”问得直接，但语气听着不太有底气。
秦尔遇不出所料地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故意调侃：“小孩子打听这么多干什么？”
“我怎么就小孩子了？我都二……”
一句“二十四了”差点脱口而出，但祁愿猛然想起自己这具身体才十八，紧急改口：“我都成年了！”
“是是是，你成年了。”秦尔遇肉眼可见地敷衍，他攥着剧本站起身来，向门口走了几步才回头看祁愿，“我要回去了，既然没东西要找，你还不走吗？”
祁愿当然知道他在逃避那个话题。
但没办法，这个人的口风太严，根本撬不开。
他只好跟上，但心中还是不甘心。
于是当秦尔遇已经快要走出排练室的时候，他又开了口。
“秦老师，我有一个朋友……”
祁愿说出这句经典的开场白，秦尔遇果然被引得回头看他。
“我有一个朋友，他从小就喜欢演戏，梦想是当一个演员。”他接着道，“但是家里的长辈都不支持他。”
“他们家家境很不错，即便他一辈子什么也不干，也能过上很富足的生活。他的父母都是很传统的商人，在他们眼中，无论是拍电影、电视剧，还是演话剧、舞台剧，那些演员都不过是供人取乐的戏子，所以他们强烈反对我的朋友成为一个演员。”
秦尔遇皱眉看着他。
而祁愿居然用一种近乎怀念的语气继续说着：“好在他还有个哥哥，他的哥哥……很支持他。”
“在哥哥的帮助下他还是成为了一名演员，很幸运，他入行没多久就火了，获得了很多粉丝的支持和喜爱。从小到大他在家里都是一个……最没用的存在，父母都是远近闻名的商业奇才，哥哥也继承了他们的头脑，无论是学业还是事业都是顶尖的那一个……”
“只有他，似乎做什么都不出挑。”祁愿笑着看向门口的秦尔遇，“但是做了演员之后，他发现自己在这方面居然很有天赋，入圈几年，他甚至已经拿到了人生第一个影帝。”
“影帝”这个字眼，很多人都不敢在秦尔遇面前提，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当年他因为退圈没拿到唾手可得的影帝这件事，一定会成为他心中不可触碰的一道逆鳞。
然而祁愿却大大方方地在他面前提起，说的还是其他人，可是他那样真诚，没有一点儿挑衅的意味。
秦尔遇注视着他，等他接着说下去。
“拿到影帝之后他满心欢喜地回家，想着‘这下爸妈总不会觉得我不该做演员了吧’，可是回家之后他面对的却依然是父母泼来的冷水，他们说，‘都拿到影帝了，玩也玩够了，也该回家做点正事了’。”
“可什么才是正事呢？”祁愿回视着秦尔遇，不解道，“难道只有得到他们承认的那些才是正事，哪怕在那些事情上一事无成？”
“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哪怕做得再好，在他们眼中也一点价值都没有吗？”他这么问道，“秦老师，你说呢？”
秦尔遇双唇微抿，半晌才叹了口气，声音微哑：“当然不是。”
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祁愿接着道：“是啊，人活着，不就是为了那么一点自己喜欢的事吗……”
秦尔遇眸光微动。
祁愿却仿佛终于从回忆中脱离出来，弯着眼睛笑了一下：“很晚了，该回去休息啦。”
他轻轻推着秦尔遇走出排练室，两人并肩离开大楼，在大门口分道扬镳。
节目组给导师们安排的临时住处和选手宿舍在两个方向。
“明天见，秦老师。”祁愿和秦尔遇告别。
“嗯，明天见。”秦尔遇应道。
他看着祁愿转身离去，路灯下他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最后在某个拐角消失不见，他才恍然回神，抬步往回走。
回到住处后，他拿出一贯保持静音的手机例行检查消息，发现朋友给他连发好几条微信。
【不好意思啊尔遇，上午答应你的事我可能来不了了】
【我爸突然旧病复发了，这几天得去医院照顾他，应该抽不出时间了】
【真的对不起了，要不我帮你找找其他人吧？】
秦尔遇叹了口气，打字回复。
【Q：没关系，你安心照顾叔叔吧，我再找其他人就好了。】
对面很快又发过来了什么，秦尔遇简单回复几句，就把手机丢到了一边。
他仰头靠在沙发上，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
祁愿披着一身寒气回到宿舍，刚准备换下身上的外衣，就听脑海中乍然响起熟悉的电子音。
“你刚刚说的朋友是谁？”
祁愿简直吓得头发都要立起来了。
看着他如同受惊的小鹿一样的睁大的圆眼，陆清淮既觉得抱歉又有点想笑。
他放轻了声音安抚道：“抱歉，吓着你了。”
继而又就刚刚的发问补充：“我不是故意要听你们说话的，只是上线的时候刚好听到，对不起。”
祁愿抚了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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