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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好了，今天先收工，明天把剩下的拍完就好了。”
“辛苦大家了，待会请大家吃宵夜，吃完就在附近酒店休息一晚，房费找我报销。”
一行人拍到夜里十一点，附近的筒子楼几乎所有人家都熄了灯，只剩下街边昏暗的路灯亮着光，时不时还接触不良一般闪烁几下。
还好他们虽然团队简陋，但装备十分齐全，灯光什么的都准备充足，没有浪费掉晚上的时间。
林不散站在人群中宣布收工，然后径直朝祁愿走去。
已经是秋末冬初，深夜的寒风无孔不入，虽然算不上刺骨，但也足够吹得人直打哆嗦。
祁愿拍摄时只穿了件单薄的卫衣，领口有点大，露出两道轮廓清晰的锁骨，风也顺着敞开的领口钻进去，贴着皮肤拂过，他缩着肩膀，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是不是很冷？”
是Lu在说话。
祁愿一边跺脚一边点了点头。
今天祁愿在外拍摄到深夜，而按照一贯时间上线的陆清淮一打开游戏，看见的便是身形单薄的少年穿梭在蜿蜒小巷的画面。
昏暗的灯光穿过头顶的栏杆、电线和乱糟糟的杂物，在他身上漏下形状奇异的光影，少年踽踽独行，像是走在一副画里。
转了转视角，他才看到周围有摄像在拍摄，于是等到一段拍完才出声，以免影响他的状态。
他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断断续续和祁愿说着话，直到拍完收工。
见祁愿冷成这样，身边也没个助理给他送衣服，陆清淮打开商城正准备再给他买一件厚实的外套，然而在将要付款之际，一个高大的男人大步闯入了画面。
男人手里拿着一件大衣，他走到祁愿面前，抖开大衣就将它披在了祁愿身上。
与此同时，手机中传来男人带笑的声音：“宝贝，快穿好衣服，别冻坏了。”
陆清淮摁下付款的手顿在了原地。
他退出商城界面，只见那个金发男人正站在祁愿面前，帮祁愿扯着袖子，方便他快速穿好衣服，而那双蓝色的眼睛也正专注地落在祁愿身上，看着他裹好大衣，搓着手心取暖。
陆清淮眼神暗了下来。
那男人却还在说话，一口一个宝贝叫得开心：“宝贝，要不要去吃点热的暖暖胃？我请客。”
晚上拍摄消耗有点大，祁愿确实有些肚子空空，于是点头道：“是有点饿了。”
“那宝贝我们走吧！”林不散露出一个大大笑容，一边和祁愿并肩向前走，一边热情地向他介绍起附近的宵夜。
屏幕前的陆清淮视线钉在两人手臂中间不到五公分的缝隙上，唇线绷得笔直。
没记错的话，前不久祁愿才跟他说过，吃饱了睡不着觉。
就因为这句话，他让老秦在游戏里加的水煮鱼、辣子鸡、麻辣兔头……到现在都没派上用场。
结果祁愿随随便便就跟别的男人一起去吃宵夜了。
放在几个月前，陆清淮自己都想不到，他竟然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别扭不已，以至于一直到祁愿和那个男人吃完宵夜，在附近的酒店办理了入住，他都沉默着一言不发。
祁愿都快忘了他还在了！
等到祁愿终于告别那个男人，进了自己了房间，陆清淮才幽幽开口：“祁愿。”
“诶，Lu？”祁愿吃惊道，“你还在啊?”
“……”
“嗯，在。”
祁愿忍不住打了个饱嗝，才问：“是还有什么事吗？”
说完，祁愿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妥，说得好像没事不准找他一样，好像一个把人用完就丢的渣男。
刚准备找补几句，就听见Lu说：“没事，我有什么事。”
“就是想看看你……在干什么。”
祁愿竟然从这串冰冷的电子音中感觉到了一丝委屈。
他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Lu真的会委屈吗？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下意识地哄了哄：“对不起啊，我忘了你还在了，你想找我的话随时可以和我说话呀，我可以偷偷和你说，我们说话别人又听不见。”
陆清淮闻言，嘴角都放松了。
虽然不想承认，他确实有被祁愿这段哄孩子一样的话取悦到。
这是他和祁愿共同拥有的秘密，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秘密。
“嗯。”陆清淮压着唇边的笑意，维持着正经的语气，“下次想吃宵夜可以直接和我说，你爱吃的那些我都可以给你买。”
祁愿：“好啊好啊。”
“一个人拍戏不方便，以后可以找个助理帮帮你。”
“嗯嗯！”祁愿为了哄人，Lu说什么他都猛猛点头。
陆清淮看着他点头时随着脑袋飘起来的碎发，还是没忍住笑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快去洗漱睡觉，好好休息。”
“好哦好哦！”祁愿听话地趿拉着拖鞋进了浴室。
这一晚，祁愿又是在Lu的哄睡小故事中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他被门铃声吵醒，揉着睡得一团糟的头发去开门，只见已经收拾得光鲜亮丽的林不散正站在门口，一头金发耀眼非常。
“早上好，小祁愿！”他元气满满地打招呼，“还没起床吗？要准备出发咯！”
祁愿看了一眼时间，才早上七点不到。
怎么好像昨晚吃宵夜吃到十二点的人只有他一个一样？
林不散怎么这么精神啊！
“快去洗脸刷牙换衣服。”林不散朝他眨了眨眼，自己握住房门把手，把门关上了，祁愿隔着门板听见他说，“等你哦，宝贝。”
顶着惺忪的睡眼快速收拾好一切，祁愿再次坐上林不散的车，回到片场继续拍摄。
几个小时眨眼就过去，按照计划，接下来他们要拍摄前瞻片段中最后一个镜头。
祁愿饰演主角云笑穿行在狭窄的过道，阳光从两栋筒子楼之间形成的一线罅隙中穿过，落在污脏的地面上。
临近中午的太阳高高挂在天空，本应照射到云笑身上的光却被楼上几户人家晾晒的被子挡住。
就在他即将穿过这片阴影，走到阳光下时，他听见身后有人喊他——
“笑笑！”
于是他站在阴影里回过了头。
“卡——”
站在不远处的林不散正要宣布这次短片拍摄“杀青”，却捕捉到祁愿附近两栋楼中间的夹缝中陡然冲出了一个人影。
眼前寒光闪过，林不散脸色一遍，眨眼间便如同矫捷的猎豹一般冲了过去：“祁愿，小心——”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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