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混乱。
门外传来袁理的声音，平静而温和：“真真，收拾得差不多了吗？”
“需要陪你去买衣服吗？”
“不用！”
他的称呼自然而然地切换成了更亲昵的“真真”，听得徐存真心尖微颤。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练习一下明天面试可能用到的话术？提前准备一下。”
“好，我……”她下意识想解释一下，自己还需要先把带过来的衣服都挂好，然后把身上这套因为搬家折腾出了些汗的脏衣服换下来，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门外的袁理似乎已经洞察了她的窘迫，立刻出声回应：
“我不着急，你慢慢整理。我在客厅等你，准备好了随时出来就行。”
话音落下，门外脚步声渐远。
徐存真站在原地，心里那种复杂的情绪再次翻涌上来。
似乎在他表白之后，他对她的体贴和周到，细致到了某种极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总能精准地猜到她的需求，在她开口之前，就为她扫清障碍，或者给出最舒适的空间。
这种被妥善安置、被细心尊重的感觉，很好。
好得让她偶尔会感到一丝不安。
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因为一件小事和母亲发生争执，她情绪激动，哭着质问：“妈妈你为什么就不能替我想想啊！”
当时母亲冷漠而不耐烦的回应道：“凭什么都要哄着你？你以为你是公主吗？是全世界中心吗？”
那句话，曾让她在无数个夜晚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过于自我，是否真的不配被优先考虑。
而现在，袁理用他的行动告诉她，原来她的意思可以被理解，不用害怕被曲解；原来即使没有完全的感同身受，一个人也可以做到推己及人地体贴。
原来真的有人，天生就拥有如此自然、不给人负担的爱人的能力。
对比之下，她忽然有些瑟缩，有些自惭形秽。
她不是公主，也不是世界的中心。
那她算什么呢？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甚至在某些方面有点笨拙、有点拧巴的女生。
袁理喜欢她，和他本身所具备的这种温柔周全的能力相比，是不是有点像……一种俯视般的“扶贫”？
也许就像书上说的什么“吊桥效应”吧。
因为身处这个荒诞、危险，充满不确定性的情境里，肾上腺素飙升，才让他产生了类似心动的错觉。
等这一切结束，风平浪静之后，他冷静下来，抖抖身上沾染的泥点子，大概就会顺势把她也抖落了。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疲惫失神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将最后一件衣服挂进衣柜，然后拿起干净的家居服，准备换上。
无论如何，她得先集中精力，完成最后两次任务。
其他的，或许真的只能如他所说——慢慢来。
徐存真换好衣服，深吸一口气，推开卧室门。
袁理果然已经在客厅等着，他坐在沙发上，面前摊着一个小本子和两支笔，神情专注，像是在规划什么重要项目。
“来了？”他抬头，对她笑了笑，将其中一支笔推到她面前。
“我们模拟一下面试官可能会问的问题。”
“为什么选择我们公司？”袁理板着脸，模仿面试官的语气。
徐存真努力忍住笑，一本正经地回答：“贵公司的发展理念，嗯，非常独特且具有前瞻性。我相信在这里，我的个人能力能够得到充分的发挥和……提升。”
好荒诞，但竟然还有些紧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应聘什么世界五百强大企业。
“你认为杀手最重要的品质是什么？”
“冷静、果断，以及……对任务的绝对专注。”
“当然，团队协作也很重要。”
“面试的时候，我们尽量强调一下我们是组合的形式。因为……”袁理补充道，意有所指地看了徐存真一眼。
“我明白！”徐存真没等袁理把后一句说完，抢先应下。
“假装情侣吧我们！”
“我意思是这么演比较明显，也算是主动递个小把柄给公司，这样他们就会觉得我们两个比较好控制。”
她一股脑地把脑子里的想法都说出来，说完又不好意思地搓搓笔套。
这个理由一点都没有说服力，又不是婚姻契约关系，现场组队都行，干嘛非得演情侣？
“可以，辛苦你多配合了。”袁理倒是一点神色未变。
她又生出一点不满来，不是他喜欢她喜欢得要死吗？怎么假装情侣这么暧昧的事情他能这么淡定？
再看一眼，脸上还是一点变化没有。
可恶！装货！一定是装的！
第二天早上九点半，两人站在了百分百大厦的楼下。
这是一栋位于城市边缘、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写字楼，外墙的玻璃幕墙灰蒙蒙的，与周围光鲜亮丽的新建筑格格不入。楼不算高，大概二十多层，“百分百大厦”几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显得有些黯淡。
进出的人流稀疏，大多是行色匆匆、穿着普通的上班族，看起来和任何一栋普通的老旧写字楼没什么区别。
“就是这里了？”徐存真低声问，仰头数着楼层，第十八层，从下面看，窗户紧闭，拉着统一的百叶窗，看不出任何特别。
“走吧。”袁理整理了一下并不存在的领带，眼神里多了几分沉凝。
电梯是那种老式的，运行起来会发出沉闷嗡鸣的型号。
“叮——”
十八层到了。电梯门滑开。
眼前是一个装修得相当普通，甚至可以说有点过时，透着一种廉价感的办公楼层。
米白色的瓷砖地面擦得还算干净，但边角处能看到磨损的痕迹。墙壁是普通的白色乳胶漆，挂着几幅印刷品风景画，画框是那种最常见的仿木纹塑料。头顶是格栅灯盘，散发着均匀但不算明亮的白光。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混合着打印纸、消毒水和某种廉价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十个公司里面九个公司都是这个差不多的装修。
最震撼的是正对着电梯口的那面墙。
墙上贴着业绩排名。
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写着花名和业绩，甚至还张贴着大头贴。
他两对视一眼，这是能直接摆出来的东西吗？
这个世界，杀手都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吗？
不应该啊，没听说啊，记忆里没这设定啊！
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正在打瞌睡的大妈坐在接待台后面。听到电梯声，她懒洋洋地抬起眼皮，打了个哈欠：“应聘的？”
“是。”
“我们应聘……”徐存真突然压低声音，“杀手。”
不是她磨叽，任谁看到眼前的景象都不敢相信自己走对地方了，地下拳场都比这里更有杀手阁的氛围感。
这都不是套皮的事，这是盘古开天辟地。
“左边直走，第三间会议室等着。”大妈挥了挥手，又闭上了眼睛，仿佛对这一切早已司空见惯。
两人依言向左走。走廊两边是一个个用磨砂玻璃隔开的小隔间，能隐约看到里面有人影晃动，偶尔传来敲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