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琼楼宫阙,古树参天成荫,深深宫邸中的天然温泉池,烟雾缭绕,四周黄蔓环绕,在灵力的滋养下,木藤孕育出一簇一簇艳丽而诡异的红花。
醉烟精神略微萎靡不振地靠在池边上,她耷拉脑袋,昏昏欲睡。
一阵风拂过,吹散温泉池上弥漫的水雾,醉烟睁开双眼,竟然见到水岸上的人开始宽衣解带。
醉烟撑着脑袋,打量重时。
重时与其他男子不同,他常年不束发,适中的墨发微卷散落,似乎昭示他的性格,孤戾,肆意。
重时注意到池水里的人,目光流连在他身上,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刻意放慢解开衣袍的动作。
男人身材比例极好,双腿修长,腰身精窄,而且肌肉线条优美,紧实。
池水似乎升温了,醉烟不再看,玉白的脸,浮现胭脂似的红晕。
她缓慢地,正准备游上岸,听到身后传出细微的水声,她疑惑转身看一眼。
正是迟疑的一瞬间。
身后的男人迅速抓住她的脚踝,将她拽到他的胸口,两人身体紧挨,不留一丝缝隙。
重时趁醉烟一时反应不过来,困住她柔软的娇躯,似野兽般,强硬地吻上她的唇瓣。
重时早已忍不住。方才醉烟在温泉里泡着,蓝霜的长发遮住身前的春光,随她飘动,恍若魅惑人心的人鱼。他当时便心生困住她的念头。
重时双手交缠,吻得醉烟近乎窒息。
他眼尾泛红,眼底闪现癫狂之色。甚至将醉烟的嘴唇咬破,一时间殷红的血液在水里缠绵。
在醉烟头晕目眩的时候,重时终于饶过她。
男人一手将软绵无力的女子半抱着,以免她掉进水里,一手不时抚摸她的脑袋。
等到醉烟缓过来后,她怒瞪双眼,“啪”的一声,甩了重时一巴掌,“有病便治,不要折腾我!”
重时被醉烟打得侧开了脸,可见她确实是气急败坏,使出了全力。
醉烟见他周身深沉,担心他继续犯浑,立马准备离开。
可重时的眼里早已聚起狂风暴雨,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冷声,哂笑。
她的心跳徒然一停,果然在男人话音刚落地的时候,她被大力甩向池壁上。
背后传来一阵疼痛,醉烟忍不住扶住岸边,正要缓口气的功夫,重时已经到她的面前。
男人修长的双腿挤进,抵住她,使她动弹不得,“你总是如此。”他钳制住醉烟的下颌,语气森冷。
醉烟知道重时话里的意思,在骂她不识好歹,骂她狼心狗肺。
醉烟目光复杂地看向重时,嘴角嗫嚅了两下,终究还是放弃反驳。
可此举更是激怒他。
“好的很。”重时身躯前倾,压得醉烟面色绯红,他冰冷的指尖不经意地划着她脆弱不堪的脖颈,似乎他稍微一用力,她便无法再气他了。
重时控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大手攥紧,醉烟被掐得落下一滴一滴的眼泪,“重时,重时!”
“我疼!”
她知道男人犯病了,低声细语的唤他,试图令他恢复清醒。
泪水滴在重时的手上,似乎灼伤了他。
他眼里的暴戾渐渐散去,可并没有放开手,反而更加抱紧了醉烟,仿佛落水的人见到了浮木。
*
醉烟枕在软糯的被褥上,眼皮打架。她今天精神一直紧绷着,原本就精疲力尽,不曾想晚上竟然还有这一出,她越想越觉得生气,“回你的邬渊宫去,莫挨我。”她翻身向床榻里头,不理会给她擦药的男人。
“是你打我在先。”重时平静地陈述事实。受到她的冷待亦是不恼了,他将药放下,躺在她的身边,不顾她的挣扎将人搂紧,“我的脸也疼。”
两人一起生活了数万年,还是两个胎壳的时就被两位父神放在一块。醉烟真是不明白,怎么时间越久,重时就越粘她。
不过,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不管是因为什么,醉烟还是担心的,她耐心劝导:“重时,你如今发病是越发频繁了,如果有一天控制不住自己怎么办。或许你真当要闭关了,亦或是下界历劫,这样你悟到了邬渊父神修炼的秘法,也就能克制住体内的邪魔了。”
邬渊作为万恶之主,身为他的子嗣,重时自然继承他的神力,可毕竟他资历尚浅,而且当年为稳住位置,他修炼未免操之过急了,如今弊端便暴露出来了。
若是有朝一日,重时无法压住……醉烟眸色沉了沉。
“我不去。”重时压根不考虑地直接拒绝醉烟的提议,他抚平她皱着的眉,靠近她,鼻尖对鼻尖,“而且,我一去便归期不定,届时你跑了,我找谁负责?”男人声音低沉,他开口时淡薄的唇不时摩挲醉烟的唇瓣,气氛暧昧极了,方才的剑拔弩张完全不见了。
粘稠的气息穿梭在两人之间。
醉烟心神恍惚,不过片刻后,她动作不轻不重地推开男人的脸,“你我的羁绊有多深,你最是清楚的。”平静,暗含深意的说道。
重时自然也想到这事儿,他顺势牵住醉烟的手,吻一吻她的指尖,“是,所以父神虽死,但我依然时时惦念,感谢两位老人家的先见之明。”
“走开。”
重时明知醉烟最讨厌他两先斩后奏的决定,可他却偏不如她意,故意刺激她,恼得醉烟在床上踢他一脚。
当年氿朝和邬渊应该是料想到自己即将陨落,为了保护两个尚未出生的孩子,他两也着实是煞费苦心。
甚至不惜在醉烟和重时身上设下羁绊,令两人可以互相扶持,成为彼此的倚仗。
醉烟和重时的姻缘结合,与此事不无干系。
两人在床上闹,醉烟见敌不过他,索性背过他准备就寝。
在她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耳边传来的问询声,瞬间令她清醒。
醉烟睁开双眼,但不敢与重时对视。
他仿佛不知道醉烟的抗拒,继续似若无意的问:“你有事瞒着我。”
重时并非是询问,而是肯定的语气,“与今日的女子有关?”
醉烟深知重时敏睿,稍微有风吹草动的事,便瞒不过他。可醉烟自信,六界内能有通天的能力,占卜六界之事的人,唯有她一人。她若不肯告知真相,其他人是难以知道的。
但此时醉烟却显得尤为紧张,而且是控制不住的流露出来,“你如此关心她?”
重时倒是有自知之明,并不认为醉烟是在吃醋,他还从未有过这个待遇呢。
但重时见醉烟紧张兮兮的,不禁促狭笑了,“不是你格外关心她吗?”
醉烟却毫无心情和他开玩笑,她突然意识到,今天在场的人,包括她在内,都忽视了一个问题。
她反身压住姿态慵懒的男人,问:“无论是氿朝宫,亦或是邬渊宫。若是没有我两的同意,其他诸神不可能进到里面,更何况是区区一个凡人。”
“莫不是你,心神松动了?”
重时躺在床上,无奈轻笑,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今日一早我起身,找不着自家夫人,你觉得我有心情注意其他人?”
醉烟被重时调侃也不恼羞成怒,紧盯他片刻瞧不出真假。她欲言又止,最后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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