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礼第二天带着礼物又跑了一趟谢平家。
“谢一一,别开门。”
隔着防盗门的栅栏,她把礼物递给谢一一,示意谢一一拆开看看。
谢一一拆开包装,看到是一本书,眼睛亮了亮,翻看了几页又很快暗淡下去,对着温礼摇摇头:“姐姐,好多字我不认识。”
温礼的喜悦哽在喉咙里,谢平当时在采访上不是说拿钱去给谢一一上学了吗,怎么会不认识字?
但谢一一对这份礼物还是很喜欢,她回头看了看谢平:“爸爸,姐姐是好人。”
说完就手快打开了门。
“没事儿,收着,不认识的字查字典。”温礼摸摸谢一一的脑袋。
谢平冷哼。
“一本书就把你收买了,他们可是把你老子的脚都害跛了。”
谢一一不理他,爱不释手趴在一旁一边查一边看。
温礼坐到沙发上,昨天时间匆促,空着手就来了,今天温礼买了一些新鲜水果,放在小小的茶几上。
谢平朝她身后看看:“今天你男朋友没来?”
不来好,那小子一身肌肉,眼神又冷又戾,他也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是对上温则,莫名脊背发凉。
“他在楼下等我。”
“噢。”谢平摸摸鼻子,“有屁快放,放完滚蛋。”
“其实我是一个孤儿。”温礼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谢平不耐烦的表情瞬间僵在了脸上。
“我是在东区乐宝孤儿院长大的,您知道这个地方吧?”
谢平木着一张脸,点了点头。
“这种地方的孩子都敏感,从电视里、从院长妈妈隐晦的话里、从别人对我们的态度里以及日日吃不饱饭的生活里,我们都意识到,我们的生活与电视上光鲜亮丽的富人不同,他们是不用为生计而担忧的。
我是比较幸运的那个孩子,被富人选为资助对象之一,成功进了富人区的学校念书,一路读完大学,找到工作。
我才明白,小时候想让所有人都吃饱穿暖的愿望有多难,那时候对穷人和富人的差别还没有一个确切的概念,现在知道了,那是鸿沟。
所以谢叔你看,我工作两三年,还是一个卖命的小职员,出了事领导还是第一个推我出来背锅。
我不想为难你们,正因为我是从这个地方出来的,我更知道日子有多难,但是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领导说搞定不了这件事,我的工作也没了。
我就住西区,那个地方比东区好一些,但租金是成倍翻,下个月的房租还没着落……
拿不到工资,我也要露宿街头了。”
温礼的声音逐渐变小,她低头抠着手指甲,眼眶发红。
“干什么呐?你想出来的办法就是到我面前卖惨?”谢平一拍大腿,将桌上一卷纸撕下一张,嫌弃地塞到温礼手中。
“义肢我都还给你们了,钱我也说了不要了就当打水漂了,你至于吗?说白了还不是你骨头软,给这些没心没肺的家伙打工?”
谢一一察觉到气氛不对,放下手中的书,走到温礼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温礼的脑袋。
温礼擤掉鼻涕,抬头对着谢一一笑了笑。
“姐姐没事。”
“行了,没事了就赶紧走,老子这两天心情好不去闹事,你再唧唧歪歪不走就不一定了。”
温礼闻言,吸吸鼻子,拿起包就跑出门,谢一一一直把她送到楼下。
谢平在楼上目送两个人开车离开,谢一一瘦巴巴的身影进了楼,他就候在门边。
谢一一噔噔噔跑上楼:“爸爸,姐姐特别可怜。”
谢平拍了一巴掌谢一一的脑袋:“你不可怜?你爹我不可怜?这里住的哪个不可怜,还同情上别人了。她给你买了书就好好看去,我去给你做饭。”
温礼又不自觉打开贫民区区长招聘启事,心头纠结犹豫。
看了许久,她扔下手机闭上眼,谢平同意不闹事了,发薪日也即将到来,先不想这个了。
只是后来政府又发通知,禁止贫民区无业游民进入富人区,在富人区工作的贫民籍人,需要办理各种证明,两区之间拉起警戒线,时刻有大量的人力值守。
日子就这么剑拔弩张却又风平浪静地过了一个月,入秋了,天气逐渐转凉。
温礼那个月发工资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温则买了一款手机,不算高档,但是比她的上档次一些,就当是奖励他最近表现很好。
温礼下班后习惯性走到平时温则开车接她的地方,那里却空无一人。
她环顾着四周,寻找自家的车子。
公司大楼上,一个人“砰”的一声坠落到地面,十几层的高度,瞬间摔成肉泥,刺目的鲜血在温礼眼前炸开。
没过几秒钟,又有一个人从楼上一跃而下,不偏不倚地砸在第一个人掉落的位置,两个人的鲜血流了遍地,接二连三的尖叫声刺破温礼的耳膜,温礼满脑子嗡嗡的声音,吓得僵立在原地。
好一会,她才有了反应,警笛声呜哇呜哇地呼啸而来,驱散现场群众。
一件软和的毛衣外套裹住温礼颤抖的身体,温则一手将温礼扣在怀里,一手轻抚着她的脑袋。
男人身上好闻的清爽味道夹杂着惯常的金属冰冷气息,却让温礼安心不少。
“温礼,对不起,我今天没按时到,都怪我。”
温礼苍白着小脸,摇了摇头。
从小在贫民区长大,路有冻死骨不是说着玩的,她不是没见过死人,只是这么血腥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有点被吓到。
她拢了拢外套,坐进车子里。
温则有了自己的身份证之后也忙起来了,虽然他总是不肯告诉温礼在做什么,几番威逼利诱也没能撬开他的嘴。
所以有的时候来不及做饭,他就会从外面打包饭菜,都是精致又可口的饭菜,也不知道要花掉多少钱,穷大的温礼有些心疼。
今天的饭菜正放在后座,散发出浓郁的香气,温礼觉得周身回暖不少,心情也没有刚刚那么糟糕。
她一上车就甩掉高跟鞋,换上温则备在车里的棉拖,这才舒服许多。
温则拎着打包的饭菜,和温礼一道上楼。
楼道逼仄极了,楼梯根本不够两个人并肩而行,温礼略微走在前,温则跟在她后方。
他幽深的眼神肆无忌惮地落在温礼身上,他看她长而白净的颈间落着几缕碎发,看她包裹在宽大外套里细挑的身躯,看她纤瘦的脚踝骨骼分明,白玉一般的脚被高跟鞋磨出靡艳的红痕。
喉结微微上下滚动。
温礼不由得紧张起来,那种被猎人盯上的感觉又来了。
身后的脚步沉稳有力,本该让她很有安全感,但此时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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