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机出现在几天后的一个清晨。
连日来的高烧终于退去,云佳玲感到久违的清明。她推开雕花木窗,晨风带着凉意拂面而来,院中几株不知名的花儿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经过这几日的调养,她的身体已逐渐恢复了些许力气。虽然每日的膳食依旧简陋,但那些匿名送来的鸡蛋让她补充了必要的营养。云佳玲在院中慢慢走动,尝试着活动僵硬的四肢,感受着久违的力量在体内流动。
就在这时,墙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开门啊!求求您开门!我儿子快不行了!”那声音凄厉而绝望,像是濒死之人的最后呼救。
云佳玲心中一紧,医生的本能让她立刻警觉起来。她快步走到院门旁,透过门缝向外看去。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农妇跪在林府侧门前,怀中抱着个七八岁大的男孩,正不住地磕头哀求。那孩子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小小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病得不轻。农妇额头上已经磕出了血印,混合着泪水在脸上划出几道浑浊的痕迹。
门房老李站在门前,面色为难地挥手赶人:“去去去!这里不是医馆!要找郎中到镇上去!”
“去过了,李郎中说没救了...求求您,府上能否发发慈悲,给点药也好啊...”妇人泣不成声,声音已经嘶哑,“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爹去年修河堤没了,要是孩子也没了,我可怎么活啊...”
云佳玲看在眼里,心中一痛。在现代医院,她见过太多这样的场景,但每次仍会被触动。医者的本能让她无法坐视不管。
她转身对杏儿说:“去把我的那壶酒拿来,还有干净的白布和剪刀。”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杏儿惊讶地睁大眼睛:“小姐,您要做什么?王夫人吩咐过...”
“救人。”云佳玲简短地打断她,随即走向院门,“李叔,开门让那位大嫂进来。”
老李为难道:“婉小姐,这...王夫人特地吩咐过,不让外人进府,更不让您出去...若是被知道了,老奴这份差事怕是保不住了...”
云佳玲正色道:“人命关天,有什么责任我承担。开门!”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威严,让老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或许是她的气势太过慑人,老李愣了一下,竟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门锁。农妇抱着孩子踉跄着进来,看到云佳玲就又要磕头:“谢谢小姐!谢谢小姐慈悲!”
“快起来。”云佳玲扶住她,迅速检查孩子的情况。男孩额头滚烫,呼吸时有明显的哮鸣音,她轻轻解开孩子的衣襟,只见胸前大面积红肿,中央有一个已经破溃的痈疮,脓液潴留,散发出难闻的气味。显然是感染导致的败血症,若不及时处理,性命堪忧。
“需要立刻排脓消毒。”云佳玲果断地说,“杏儿,东西拿来没有?”
杏儿急匆匆取来所需物品,脸上还带着几分惶恐。云佳玲用酒仔细清洗双手和剪刀,然后在男孩痈疮处轻轻按压,排出脓液。孩子痛得大哭起来,农妇心疼得直掉泪,却强忍着不敢阻拦。
云佳玲手法熟练地排净脓液,然后用酒为伤口消毒。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俨然经验丰富的医生,看得一旁的杏儿和老李都目瞪口呆。
“大嫂,孩子这是严重的感染——用我们医家的话说,就是毒邪入体。”云佳玲改用这个时代能理解的说法,“我现在没有合适的药物,只能先处理伤口。您回去后,务必保持伤口干净,多用开水晾温后清洗,布条也要煮过晒干再用。若是能找到些蒲公英、金银花之类的草药煎水服用,那就更好了。”
农妇连连点头,感激涕零:“谢谢小姐!您真是活菩萨!不知小姐尊姓大名,来日定当初一十五为您祈福!”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王夫人带着几个仆妇气势汹汹地过来,脸上罩着一层寒霜:“怎么回事?谁允许外人进来的?”
农妇吓得赶紧抱起孩子就要走。云佳玲拦住她,转向王夫人微微颔首:“伯母,这孩子病重危在旦夕,我不过是略尽绵力相助。”
王夫人瞥了一眼农妇怀中的孩子,嫌恶地用绢帕掩鼻:“这等贱民身上的瘟病你也敢碰?万一传染全府如何是好?快赶出去!”说着对身后的仆妇使了个眼色。
云佳玲坚持道:“我已经处理了伤口,不会传染。他们这就走。”她暗中对农妇使了个眼色,农妇会意,连连道谢着匆匆离去。
王夫人冷眼看着云佳玲,语气严厉如刀:“婉娘,你越发不知分寸了!不但擅自接触外人,还动用府中物品。看来上次的惩戒还不足以让你长记性。”她冷哼一声,“从今日起,你院中的用度再减三成,好好反省!若是再犯,就直接送你去家庙思过!”
说罢,拂袖而去,留下几个仆妇窃窃私语,看向云佳玲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接下来的日子,云佳玲的处境更加艰难。送来的饭菜常常是馊的,分量也明显减少;炭火不足,房间里总是冷飕飕的;连洗漱的热水都时有时无,需要杏儿再三催促才有人送来。
杏儿偷偷告诉她,府中都在传言婉小姐撞邪了,行为怪异,还会治病的邪术。甚至有人说她那日救治农妇之子时,口中念念有词,是在施什么妖法。
“小姐,您别往心里去,他们都是胡说八道...”杏儿怯生生地安慰,眼中却藏着担忧。
云佳玲只是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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