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一句话，让她一下蒙了。
“什么？”
兴了生怕是自己听错了，再次确认了一遍。
离傲见此将手从桌下拿出，往前微微俯身，一把握住了兴了圈着咖啡杯的双手。
“我们做好朋友吧。”语气真诚，似乎还带着一点祈求的味道。
虽然喝的是冰咖啡，刚才还一直抓着咖啡杯，但他覆上来的双手却温暖得惊人。
兴了愣住了，眼神游离在离傲真诚的脸上和那双温暖的大手上，半天没有缓过来，只顾着贪婪地感受那手背上的温度。
“好吗？”
离傲再次发问，将箍上来的手紧了紧，兴了能感觉到手背传来的力度。
“我以为我们早都是好朋友了。”
她笑着回答。
对方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倏得站起身，不知所措地来回踱了两步，又迅速坐回了原位。
兴了笑着，感觉空气将手背上残留的热度一点一点吸走。
离傲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在犹豫着，一直用手指摩挲着杯壁，激动的心情还未平复。
兴了探寻着对方的眼睛，想要读出一点什么。
“我一直都以为你讨厌我。”离傲眼神率直，看他的样子像是认真的。
对于这句话，兴了很想将“不仅讨厌，还很恨你呢”宣之于口，但这只能放在心里，况且他的眼睛是那样清冽，眼神是那样柔软。
破碎感，她脑海中浮现出这个词语。
奇怪，为什么对他的恨意在每次看到他那双眼睛之后就开始渐渐退散。
鬼使神差。她松开握着咖啡杯的右手，将其伸向前，然后悬在半空。她是安静的，但表情是紧张的，眉头皱在一起，不是愁思，是想要探索面前的那一双清冽。
“我不讨厌你。”
兴了没有将手伸到离傲眼前，离傲也没有握住她悬在空中的右手。
尔后，两人相视一笑，恢复到原本的样子。
“我想让你依靠我。”离傲说。
“那你能帮我什么呢？”兴了问。
“什么都可以。”离傲极度认真地回答，音量很轻，但很有力量，“什么都可以，所有事情。”他再次强调了一遍。
兴了没有回话，一直看着对方，只是沉默着。猝然地，她眼中涌出泪水，她想说：能不能让莫益回来？我们一笔勾消。
但她又突然发现心里在问着：真的想让莫益回来吗？
两个问题厮打在一起，疼得她只好捂住嘴巴，才能不让那痛苦的声音发出来。
“兴了。”
离傲起身蹲在她膝下，她看到血丝开始缠起他的眼瞳。
他说：“我在这里。”
此时，她也没有力气再恨一个人了。
她想起十多年前，他挥舞着一段钢管奔进那舞蹈教室。虽然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但依然硬着头皮大声怒吼着、叫嚷着，一直将那人打到满头满脸鲜血。
可如今，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那时候的他吗？
血丝缠满了他的眼瞳，身上那独特的灿烂的味道倏得消失殆尽，掌心的温度一瞬间也被抽走般。然后，浮上来的是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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