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早点睡,有事打我电话。”白安松开了兴了,又摸了摸她的脑袋,语重心长了句,“一定要注意安全!晚安!”
兴了坐着没有抬头,只是不停抚摸着怀里的大衣,敷衍了句:“晚安!”
可当白安准备离开时,她突然问了句:
“我爸他会同意我这样做吗?”
白安转头望向还在盯着怀里大衣的兴了,开门的手停在了半空,心里千言万语不知道该择出哪一句回复她。
“无所谓了!”还没等白安回话,她便苦笑了声,继续说道,“他是他,我是我,也许……”
空气凝滞了几秒,兴了抬起头将眼神投向照片墙,面无表情:“也许这就是我的命。”
天越来越暗,云越来越重,越来越低,愈发像是有数千万公斤的东西承在它身上。终于,兜不住了。
“下雪了!”白安打破了静止的空气。
兴了转头看向窗外。
雪下的真急,扑簌簌地就轻易打穿了橘红色的路灯光,稳稳落在地面。窗玻璃上薄薄的雾气,缓缓凝固,渐渐开花。
兴了走近,拿手摸了下,寒意从指尖瞬间传遍全身。
“凉!”白安责备了声,迅即上前拽下兴了红红的手,又轻轻攥在自己手心。
“我们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的人,雪花还知道自己的归宿是大地,你我呢?我不想让你冒险,不想让你陷入泥沼,所以,你会回头吗?”
“已经飘在半空了。”兴了轻声应了句,“施兴了做久了,都快忘了方奈良究竟是谁了。”
白安看向兴了的侧脸:“做施兴了不好吗?”
“好,可那不是我!”她依旧盯着窗外的雪花,“哥,这是条单行道。”
“我只希望你平安。”
“谢谢你,白安哥!”兴了望向白安的眼睛,有些哽咽,“长兄如父,这十几年我和西西幸亏有你!”
气氛再次静止。
雪落向地面的沙沙声越来越大,也愈发急促、响亮,生生盖过了白安心里那个“不”字。
……
雪将世界染成了白色。郊区荒废的人工湖染了白,富人别墅区染了白,路灯昏黄光线下的人儿落了雪,岳白安心上覆了霜。都以为一切黑暗和不堪终将会被这白色覆盖直至消失,可融雪之后谁又能说所有都会被蒸汽带走。
融城是个爱下雪的城市,整个冬季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是在扑簌簌的下雪天里度过。这晚的雪只下到报晓,天亮时已经再没有沙沙声,只有轰隆隆的铲雪车徐徐驶过。一切照旧,没有人知道大雪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兴了铲完店门前的雪拿着铁锹靠在花店门口,巴巴望着融城音乐学院来来往往的人群,以求能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天如人意。
“嘿!”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忽然闪到眼前,“真的是你啊,刚才在那边还以为看错了!”离傲边搓手边兴奋地说。
兴了将耳后的头发捋了捋,笑得很腼腆。
“你在这边上课吗?”她指了指离傲手里拖的大提琴,又指了指音乐学院的方向。
“嗯,我带大二的大提琴课!”离傲搓了搓手又捂了下红扑扑的脸,加了句,“今天真冷啊。”
“是挺冷的。”
兴了回了句,又补充了句:“昨晚的花你女朋友还满意吗?今天又来了新品种,要不要看看?”
果然提到昨晚离傲一下子变了脸,眼神直直垂到地面,半晌才生拉起嘴角,抬眼注视着兴了:“不是女朋友。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买了花也没送——”
阿嚏——,话还没说完,离傲突然来了一声,逗笑了一脸严肃的兴了。
他不好意思地捏了捏高挺秀气的鼻子:“有点小感冒”。
阿嚏——又是一声,兴了不禁暗自心想,“原来无所不能的离家大少爷竟然也会生病。”
“人食五谷得百病,很正常。”他像是看穿了她心里所想。
兴了尴尬地笑了笑,叮嘱了句:“注意身体呀!”
但说完这句话后她立马就后悔了,“为什么我要在意他离傲的生死呢?”
“我上课去了,回见!”离傲后退了两步冲兴了挥了挥手,转身踩着雪“咯吱,咯吱”走向学校,但没走两步又转了回来。
“你叫什么名字?”离傲像是将一口憋了很久的气,经过漫长的犹疑和踟蹰后,才下定决心咽下去。
“施兴了!高兴的‘兴’,了结的‘了’。”
离傲听罢后点了点头:“好,我叫离傲。”
不等兴了给回应,他便转身往学校的方向跑去。
“还能再见吗?”兴了咬牙冲着离傲的背影喊了一声,她知道这一切必须从这句话开始。
最后一个字发出,离傲便定在了半路,几秒的时间后,他转身点了点头,又再次跑向学校。
兴了直勾勾盯着离傲的背影,看他跑两步踢一脚路边的雪,看他遇到熟人微笑着打招呼,直至消失在视野里。
……
“现在插播一段突发新闻。”
花店里的电视开始播放早间新闻,兴了没有看屏幕,只是翘起一边的嘴角专心打理着手上的铃兰。
“今天早上八点二十分左右,一辆融A牌照的某牌小轿车在距融城收费站大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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