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礼视线只从她眼睛上晃过去一眼,便微蹙起眉,捏着她的手直接从自己衣角上扯开,咬牙讽笑:“你还会威胁人了是吧?”
小姑娘的手很小很软,手心手背都是温热的,他一只手就能包住,像是捏了一团棉花在手心,扯开时也没感觉她有用力挣扎。
“……诶?”
简从心手还被他握着,像没注意一样,盯他了会儿,有点发懵地说:“原来这算是威胁吗?”
见她表情不像是作假,傅朝礼心下暗道一声不好。
下一秒,便见简从心一脸恍然大悟:“你真的怕我哭啊——”
“……”
傅朝礼的神色有一瞬崩裂,松开她的手跌坐回沙发上,不回话,直接当她不存在。
简从心跟没心没肺一样,笑眯眯地挨近了他身边,“那我不哭了。”
傅朝礼冷脸看向别处。
简从心偏头看着他:“我还想喝汽水。”
她发现傅朝礼好像不喜欢长时间看着别人眼睛,就算是对视时,眼神也总会下意识地隔一会儿避过去一下,就好像是生理性的反应。
“自己去,冰箱里。”傅朝礼顿了下,耷拉着眼皮爱理不理地补充,“不是大冰箱,橱柜上那个小的,在角落,别找不到。”
“好。”
简从心点头表示明白。
厨房是她过来之后第一个熟悉的地方,做饭的时候当然了解过什么东西放在哪,找起来倒算不上费力。
就是橱柜稍微有点儿高,她得踮脚才能够得着放在上层的那个小冰箱。
简从心踮脚够东西时习惯跳一下,跳起来时手指稍稍用力便挑开了冰箱门。
脸侧发丝跟着动作朝两边抖动散开,余光透过发丝的缝隙,她无意间瞥见视野最边缘的一个站立的身影。
简从心动作暂停一下,站好扭头。
于是看见了立在厨房门口的傅朝礼。
少年赤着脚,走路自然无声无息,所以她都没听见他的动静。
看样子,是一路跟着她过来的。
简从心转头时,他没继续站着也不解释,手扶着门框,立刻转身作势要走。
“傅哥哥,”简从心忙叫住他。
趁着少年停住脚步,她认真思考了下如何让他感觉没那么尴尬,而后诚恳道:“你以后担心我找不到的话,可以直接陪我一起过来,因为我知道你很关心我,所以不用这么悄悄跟着的。”
话音落下,不负众望地给本就尴尬的场景添了一把火。
“……嗯。”
傅朝礼无语了一阵,语调敷衍,“那我谢谢你啊。”
简从心声音欢快:“不用谢!”
傅朝礼:“……”
过了会儿,他听见背后很快传出新的动静,简从心好像又跳起来了一下,鞋底和瓷砖地面相触,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嗒”。
他重新转回来,便刚好看见她再次起跳,指尖堪堪碰到冰箱里的汽水,又没能拿得下来的景象。
小姑娘跳动时,一只手努力向上抻,脸上满是倔强和不服气,发顶还有几缕呆毛跟着一晃一晃。
看起来真的很努力。
“噗嗤。”
看着看着,傅朝礼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没忍住笑起来。
他也不说什么,在她准备下一次起跳的时候,直接走过去压下她的肩膀,手臂向上抬高,十分轻松便将一罐汽水拿了下来。
还恶趣味地往她脸上贴了贴。
“……”
简从心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脸颊上传来了一阵冰凉的潮意,忍不住轻呼一声。
“以后遇到这种事,先想想自己做不做得到,”傅朝礼强行摁住她的挣扎,忽然有了点儿报复的快感,汽水罐还抵在她的脸颊,他单手扣开了拉环。
“呲”一声,凉意随气体溅开,有带着橘子味的水珠细细碎碎落在脸上。
简从心闭着眼,能听见气泡消弭的声音。
头顶传来少年磁沉愉悦的笑声,问她:“不拿着?”
简从心“哦”了一声,从他手里接过汽水,小声说,“你好坏。”
“我哪儿坏了?”傅朝礼难得有欺负人的快乐,低笑两声,故意俯身凑近她,“我都没按着你头,大发慈悲给你留了长高的机会。”
“……”
行吧。
简从心把汽水放在一边。
傅朝礼抬了抬眉骨:“不喝了?”
简从心抿嘴,“晚上喝汽水长不高。”
傅朝礼咳了一下,笑得更放肆了,弓着背撑着旁边台面,低头时肩膀都在抖。
-
于是接下来几天,简从心都没再喝汽水。
虽然每天傅朝礼拿汽水的时候都会顺嘴问问她喝不喝,北初还因此欣慰于他们俩相处融洽。
但是她就是不喝,谁问她她都说不喝。
她超记仇的。
一晃就是几天过去。
住在傅家的这段时间,简从心总觉得白吃白住着不习惯,她自己又没有多少特长,索性包揽了厨师的活,天天换着花样给人做饭。
从小练就的厨艺毫无意外获得了傅家人包括厨师本人的一致赞许。
这天早上简从心照例下楼准备早餐,发现傅朝礼竟然破天荒比她更早坐在了客厅沙发上。
少年盯着黑漆漆的电视机大屏,眼下有片淡淡的乌青,头顶还有发丝翘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看见简从心,他身子向后靠了靠,跟终于找到休息时机了一样,直接闭上眼:“我妈让我跟你说一声他们今天都出差去了,过段时间才回得来。”
说完他没了声音,从旁边拿起薄毯往脸上一盖,睡了过去。
既然人都不在,简从心便也不着急,熬了点粥。
差不多熬好的时候,她听见外面有敲门声,探出头时发现傅朝礼已经醒了过来,起身去开门,她于是没再管,把粥装进碗里。
她以为是傅家夫妇折返回来拿东西,傅朝礼也这么以为,所以在开门时,不期然被一道咋咋呼呼的声音刺得后退一步——
“家里没人怎么办?小弟这就来给咱们傅少爷排忧解难,免费□□,用火热慰藉您寂寞的心——诶等等等等不要关门!不要!傅哥,傅哥我错了!”
外头一个西瓜头少年鬼哭狼嚎着,试图从门缝里挤进来。
熟练得像是不知道重复过多少次。
傅朝礼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门关上,又在外面一阵又抓又挠的闹腾声响里,被迫重新开门,太阳穴突突直跳:“王卓知,你最好是有事跟我说。”
王卓知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那必然有事!想问你你最近状态怎么样,要不要趁今天出来聚一聚?”
“还行,在哪?”傅朝礼跟打发人一样惜字如金,手拉着门随时都准备关上。
“就你这门口那家,那到时候晚上八点不见不散,不过你看我这么千里迢迢的过来,真的不考虑一下让我进去玩会儿吗?”
傅朝礼毫不留情拆穿:“你家就在这别墅区里,能有多远?”
“害……”王卓知贼心不死,伸着头往里看,“真不让啊,平日你可都是松了口的,让我看看这次你多久能——我草?”
最后一个音节落得百转千回,他目光停在餐桌那方向,,嘴唇翕动好一会儿。
傅朝礼能猜到王卓知看到了什么,转头果真看见简从心端着碗从厨房里走出来。
她好像也有点儿好奇,站在那儿往这边看。
王卓知表情逐渐变得微妙,视线从简从心身上的围裙,慢慢,慢慢地移到傅朝礼身上,而后咽了咽口水,终于开口——
“所以傅哥,你这是雇童工还是玩儿情.趣呢?”
“……”
傅朝礼听后,面无表情,又毫不收力地关上门。
“滚蛋。”
关了门,他走回餐桌时,特意抽了张纸,擦了擦手。
桌上东西很简单,两碗粥,中间放着一叠咸菜,和昨天没吃完,炒在一起的剩菜。
简从心把粥碗推给他,她没听清刚才外面人说了什么,好奇地问:“是你的朋友吗?”
“嗯。”傅朝礼对这个不否认,“问我晚上出不出去。”
“他最后是不是要跟我说什么?”简从心想起王卓知最后好像看了她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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