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粗俗的语言,整个山庄只有一个人会说无疑了。
林苏寂不拘一格,不代表会喜欢粗鲁野蛮,闻言当即皱眉。
“我还是到外面动一动吧,屋里待着没意思。”
他下意识否定那一幕,李瑀怎么可能会因为连乘的一句话而笑。
微风和煦,吹得人身上舒畅。
外头的池砚清咬着烟嘴,姿态闲雅在庭上吹风,“真难过,小绫儿竟然不理我们。”
他解风情,林苏寂却不承情,丢下一桌人就去追李瑀。
连乘接过他递的烟,狠嘬两口轻叹:“我也很难过。”
竟然有人不懂凌乱就是美。
门口等候时无聊,把稍乱的雨花石摆件弄得更乱,相当解压。
刚路过还想摸两把,却发现那一盘雨花石从颜色到大小都被人分门别类摆得整整齐齐。
差点把他逼死。
他克制了许久才忍住没给它们搞乱。
“我发现你真是个趣人,”池砚清道,“都没点着你抽什么?”
“大少想点烟?”
对面挑挑眉,斜着眼睨他,连乘掏出兜里的右手,握拳伸到男人面前。
啪,一声响指,伴随火苗蹿出,池砚清心跳漏掉一拍。
咬着被烧掉一截的香烟,他盯着转身就走的连乘背影,半晌一把扔掉香烟,“草。”
到底哪摸出来的打火机。
神了。
-
连乘两手空空走向运动区的网球场。
林苏寂站在场边的台阶上,看着他肩披一件尼克要求正装出现的西服外套,衬衫袖口挽到小臂,绿茵阳光,双手插兜迎风大步走来。
平心而论,这样的连乘有种落拓不羁的少年英气,寸头更显爽朗干净。
因为麦色肤色,还有明显有料的肌肉,又多了份成熟男性的强劲魅力。
林苏寂突然没法说连乘有多糟糕。
至少从外表来说,连乘都要比这里的大部分少爷公子哥让他看得顺眼。
“嗨!”
等人兴冲冲给他们打招呼,林苏寂又觉得刚才的都是错觉。
这么自来熟不怕生,不是e人就是老油条。
连乘还是那个年纪轻轻就世故虚伪的小滑头。
林苏寂转过头无视,“打一局吗,李瑀?”
“不用,不会。”男人依然肃色难近。
半个隐形人的连乘闻言皱眉。
这说话方式可真欠揍。
“那我过去了。”习惯了的林苏寂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这样的李瑀在他眼里也可爱得紧。
坦率一直是他们上流圈层难得的东西。
李瑀不会就是不会,不想就是不想,他不会客套,也不耐和人虚与委蛇。
林苏寂戴好护腕和额巾,走出去不多远,忍不住回眸望长椅上的男人。
李瑀手背支着额,身体撇向一边的散漫姿态,神色几分漫不经心,却依然矜雅。
他没应他那句话,也没看他一眼。
“喂,那边那个。”
窝在长椅背后的连乘听出音色,捧着手机头也不抬,“池少有何吩咐?”
“过来,打球。”
“我不会啊大少,要不你等等林少爷,他去热身了,马上就——”
他猛地直起身,耳朵只来得及捕捉到一点破空声,黄色小球已落入一人掌心。
暴起的李瑀站在他一步之外,不等他动作,小球已在独属于男人的强劲攥力下狠狠弹出,滚落草坪。
远处的池砚清微怔住。
李瑀目光冷冷往他身上一瞥,气息冷淡中莫名透着危险,好似动怒。
“你在做什么,池砚清,连球都不会打了吗?”
“抱歉殿下,不小心手滑失了准头。”
池砚清认错依然很快。
被李瑀指名道姓的责问带来的压力,让周围的旁观者都静默了半晌,不能出声。
他倒是适应良好,心里还隐隐感觉不对劲。
他这球明显不是往李瑀那边去的,李瑀为什么要接……
池砚清沉眸思量。
正看到李瑀抓球的那只手背青筋毕露,骨节凸起,足见他用了多大力。
邻近长椅上的霍衍骁冷笑一声,“皇储看起来火气这么大,是很有兴趣下场玩一玩了?”
池砚清:“哎姓霍的你……”
连乘忽然默不作声走到李瑀前面,挡住了他观察李瑀的视线。
心念一动,池砚清到嘴的话改口,“殿下衣服都没换,想来没这个兴趣的,不如烦请殿下当回裁判,咱们几个不用拘束,就是玩一玩,没有惩罚。”
大少有兴致,大家都得陪着。
问题来了,这个大家指谁?
连乘扭头:“……”
神金,害他笑一下。
要说赢了给一百万,他还能花上三分力气陪姓池的玩一玩。
现在这种场面话谁不会说,谁信谁傻子。
让他赢了说放水,让他输了也不高兴。
怎么都难搞。
不扭头了,扭身就走。
“怎么,只有你们霍总叫动的你吗?”
连乘的行进路线立刻掉了个头。
大少的好脾气,从来不是对着他这个层次的人。
“池少我这不是想着,我既不会打体力还不行,留下来也只是扫兴,只怕陪您玩得更不尽兴。”
他的眼睛看着确实不健康。
在热身区的林苏寂听到动静,都往他这边看了一眼。
这帮公子哥闲的没事,都爱锻炼身体,别看池大少衣冠楚楚,文质彬彬,打球是相当勇猛的风格。
一个不小心,只怕连乘另一只眼睛也得受伤。
“没事儿,就是玩玩!”
整个庄子就他一个生面孔,大少正是对他有新鲜劲的时候。
更因为那一手魔术,大少对林苏寂的兴趣消退,暂时转移到了他身上。
连乘也没想到有人这么朝三暮四的,应了声,“行啊,大少既然不嫌弃,那就让我陪你玩玩?”
“玩玩,”池砚清说,“殿下在旁边看着,不能有假。”
皇室的规矩他略知一二,他是不可能看到李瑀在人前从事剧烈运动了。
对皇室来说,那不体面。
“殿下,您觉得呢?”池砚清还是要给李瑀面子,特意走过来问,征得同意。
李瑀不置可否,掀眼一扫,从储物架上捏起一颗网球随手丢出。
池砚清刚走近几步路,深知这球不能避,也躲不开,伸手去接。
手心火辣辣的疼。
嘶,好吧,也算同意了。
连乘听见一声倒嘶,诧异抬头一眼,反手扔掉脱下的外套。
公司统一发的制服,脏了坏了也不心疼。
引导员过来领他去更衣室换运动服时,李瑀还站在他背后,气息肉眼可见的冷凝。
连乘顿了顿,余光微不可查往后一瞥,继续抬步跟上。
但凡李瑀刚才慢一步,那一球就砸他头上了。
还好池砚清心里还有点数,没被霍衍骁拱火到。
他站出来吸引火力有效,也算不欠李瑀了。
背后的男人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喉结吞咽,眸光早已晦沉。
连乘毫无所感。
“基本规则都知道吧?”
“看过网球王子算知道吗?”
连乘深沉脸,不知道他说什么玩意的池砚清语噎,“什么鬼,三局两胜,一局四分,来个简单的,你先发球。”
连乘拎着沉甸甸的球拍活动手腕,他用的右手。
以前家里的长辈都觉得左撇子不好,逼着他学会习惯使用右手。
他打小就犟,家长硬逼他越要用左手。
最后左右手都可以自由写字,一心二用,随意切换,他还是故意跟家里人对着干。
现在好了,没人管了,随便他用哪只手。
可他一点不想再说左撇子还是右撇子之类的话。
白T飞扬,右手重重挥出。
球飞出界外。
“你是真菜啊。”对面池砚清叹为观止。
“我瞄准点。”继续发球,再收着一半力气发。
他是没打过网球,第一次上手难免乌龙,估错所需力量。
第二球就落在界内了。
只是扬手时,右眼忽的刺痛一下,拍出去的小球又轻了几分力道。
看着池砚清顺利接住,猛力击回,连乘追出几步,小球擦拍而过。
“不错了,有进步。”
池砚清扫眼场边,有人喊出分数,“15比0。”
自然不可能真的让李瑀干裁判的活。
好几个公子哥围在旁边跟皇储殿下说话,皇储偶尔才瞥眼场上局势。
连乘感知力敏锐,不时能感受到场下投来的目光将他盯得死紧。
但当他回视过去时,那道目光又避开了。
他松了劲,看着池砚清打了几球全部得分,不一会儿,有女伴上来送水送毛巾慰问。
没人关注的右半场上,连乘挡着眼睛暗暗吸气。
一月两次强制使用“特殊手段”,早已超出身体与精神的正常负荷。
这些预料之中的痛苦,他都能忍。
没防备的是上个月受伤的眼睛,因为他一再消耗体能,迟迟没有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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