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小萤起了好奇心顺着熙攘的人群远远跟着凤渊眼看他进入一处茶楼。
她远远看凤渊沿着外层楼梯上了二楼包房依着他的性格肯定不会独自来此饮茶那他是要见什么人?
看着那茶楼下站了三五个大汉个个头穴鼓胀都不是在这等小县能遇到的高手。
小萤吩咐跟着来的小五说:“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
说完她便信步上了与茶楼相邻的一家成衣铺子借口试衣服上来二楼的换衣隔间
这里挨着后院伙房并无人看守。
借着窗外的一棵大树掩护小萤巧妙隐藏身影听着二楼每个包房的动静。
这一排包间似乎都被人包下了左右无人终于在最里面的一间听到凤渊熟悉的声音后她才停了下来。
“断桥的事情是你主上派人干的?”凤渊语调冰冷看着似乎在忍耐火气。
一个沙哑的声音回道:“怎么可能?发生了这样的意外主上也很震惊这才命我来看看。”
凤渊冷声道:“那为何陈西范的门人会有这么高纯度的宿铁钢制成的武器?”
听着哐啷声响应该是凤渊将那弯刀扔到了来者面前。
“这大奉境内并非只有主上私营宿铁的生意也许是有别人私买了宿铁给魏国人。您该清楚主上跟您一样恨极了魏国人绝不会助纣为虐!”
说到这那沙哑声音顿了顿苦口婆心道:“殿下当是知如今这世上真正对您好的只有主上。这十年来他为了叶王妃的复仇大计沥尽心血积攒力量铺垫人手培养了如罗镇这样的暗棋这才有了您凤尾坡大捷的无上荣光!十年卧薪尝胆主上怎么会设计如此凶险去害您呢?”
说到这那人又敲打道:“况且是您不守约在前。主上当初许您十二年之期您若能证明毅力主上那时也必能扳倒西宫母子找出证据还您清白。可是偏偏期限未到您却连招呼都不打就这么顶着疯子的名头冒失出来了险些毁了主上大计。主上足够宽仁并未舍弃大殿下。幸好您不负期盼总算用凤尾坡大捷安稳了地位。这次回去您盛名之下朝中必有臣子归附主上本来已经拟好堪用名单……可您偏偏如此兴师问罪难道是怀疑主上对您的关爱?这要他如何将朝堂之事托付给您?”
凤渊的声音依旧清冷淡淡道:“既然不放心那名单还是他自己留用吧。就如你们所言我顶着疯子的名头上战场厮杀尚可那朝堂并无我立足之地。”
“你……”那人显然没料到这么香的诱饵也被凤渊不识抬举
地拒绝。
一时间,有些气闷,且不知该接续什么,只能强压着火气继续说下一件:“另外您不该跟孟准这类反贼搅到一处,还带入京城。大业未成,怎么能卷入这么多是非?
凤渊只是回答:“我心里有数……
“不!大殿下恐怕是被不相干的迷了心智吧!听说您身边多了个爱妾,她是从何而来?她跟那孟准又是什么关系?依着我看,该不会这女郎为孟准进献,用美人计说服你帮衬他入京的吧?您带了这么个累赘入京,岂不是要坏了大事?
听那人说话的语气,倒是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凤渊声音低沉有力:“我并非你主上奴仆,你是在替你主子申斥我吗?
那声音嘶哑之人似乎也了解大皇子的脾气,并没有太深说下去,只是语气稍微和缓道:“被困十年,又是年轻,一时贪恋美色红尘,本也无可厚非。可惜你的母亲却早早撒手而去,不能看你成家立业……也对,活着的人都是往前看,哪里还会回头记得逝去之人所受的冤苦……
“阿母受的委屈,我都记得!不必阁下如此敲打!凤渊的话语里已经浸满了寒霜。
那人却语气加重道:“若是您不欲成大业,主上也绝不会为难您,您自可过您的逍遥日子,只是他给您的助力,也要收回去的。江浙的兵权,您以后不能碰!
凤渊笑了:“还真是在威胁我……!
“主上怎么会威胁您?只是失望罢了!依着原来的计划,这次本能扳倒陈诺,顺利取得江浙兵权,再顺带让腾康那老家伙失信于陛下,赶回老家。可你倒好,不但没有趁机除掉太子,更是早早招惹了商家,牵扯出了商有道。难道主上没有叮嘱过你,现在要利用商家制衡汤家先除掉太子,再对付其他皇子吗?可你一而再再而三朝着西宫下手,若不懂制衡,如此目光短浅,将来如何成事?
小萤在外面听得眼皮微微起跳,她虽然老早就猜到了大皇子图谋的是皇位。
却想不到,凤渊背后隐藏着个“主上。而他跟那个神秘主上的计划里,居然要连腾阁老也算计其中。
只是后来因为她捣乱,连带着凤渊也更改了计划,看来没有废掉太子和他的铁杆簇拥腾阁老,引起了那位主上极大不满,这才派人来敲打。
凤渊冷声道:“京城里,关于太子唆使我和慕寒江引诱魏国出兵的消息,是你们放出去的吧?
这次那人倒是承认了:“只要你和慕公子将罪责推倒太子身上,他自然会被送入京城,依着陛下的心思,也绝不会容他。这是主上给你的最后机会。还望大殿下莫要辜负了他之期望!
凤渊一直沉默
没有说话。
小萤在窗外默默听着眼睛也越瞪越大。
那个主上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何要打着关心大殿下前程的幌子如此紧迫地催促凤渊做些有违人伦的事情?
那种冷血催促的语调真是为凤渊好吗?还是只拿他做了清除障碍的工具?
很快那屋子里的人便起身走人了。
可是凤渊并没有走在包间里安静坐了好一会直到二楼开始上了茶客他才起身要走。
小萤本打算等他离开才撤离。没想到隔壁二楼衣铺的伙计从窗里探出头冲着她喊:“女郎你试衣服怎么跑到那去了小心掉下来!”
小萤暗道不好还来不及挥手让伙计住口她已经被人圈住了脖子一把从窗外提进了茶楼里。
凤渊将娇小女郎按在包厢的墙壁处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罩住垂着眼眸问:“在外面偷听多久了?”
“该听的都听到了!”小萤没有必要隐瞒坦然回答。
凤渊的眼睛微微一紧似乎在思索如何封她的口。
小萤却拉着他的手道:“先离开这里吧不然隔壁衣铺伙计看你将我掳进来该报官了!”
说着她便戴好面纱先凤渊一步下了茶楼。
等他们一前一后回了客栈后小萤看着凤渊将房门关上又去查看窗外有没有人时失笑道:“这楼外面没护栏
她看到凤渊有些冷冰冰的俊脸立刻识趣转移话题:“那位主上是何人?”
凤渊慢慢道:“小时认识的阿母的故人我也未曾见他样貌。”
小萤拧眉:“没见过你就这么信他?他就只是为了你阿母报仇才助你?”
“溺水之人哪管抓在手里的是绳子还是毒蛇。只要能助我他存的什么心
思又何妨?”
小萤心知他说的有理。
如今看来若不是有这位神秘人暗中相助年少无助的凤渊独自在宫中也许连那十年都坚持不住。
可有些话她也要与凤渊说透:“我懒得认识你的那位贵人。可他行事太过狠厉不与你留有后路。我真想不明白他为何连腾阁老这样的夯实做事之人也要算计?只因为他站太子一派?二皇子母子为人狠毒你若要对付他们倒是有情可原。而且像那三皇子从来就不是觊觎皇位之人你难道真要听他之言挨个算计自己的手足?”
凤渊面无表情声音硬冷:“我并非是你没有那么多舍不下放不开的人。你说的那些与我有什么舍不得?”
小萤笑了试探道:“你是什么人都可舍得端看他是不是挡了你的路!那……倘若以后我阻了
你的路,你是不是也会如此做得取舍!”
凤渊慢慢走到她,垂头看着她道:“你在胡说什么?你又不姓凤,我们怎么会有那一日?”
原来凤渊以前无意中说,幸好她不姓凤,指的居然是这般意思。
“难道只要姓凤,你就会……”
凤渊似乎懒得装了,面无表情说着萦绕在心头十年的话:“对!那个脏污皇宫里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们无论老少,都……该死!”
这样的男人终于肆无忌惮地释放出心头蛰伏许久的戾气,那双幽黑的眼中透出的是嗜血杀气。
有那么一瞬间,闫小萤想到了慕寒江说过,在战场上完全不受控的凤渊,让人觉得可怕。
那让人不敢直视的杀气,应该就是这样的嗜血气势吧?
难怪在驿馆的时候,他眼看三皇子被碎银胁迫,也压根不管三皇子的死活,也许凤渊当时就是希望凤栖武死在碎银的刀下。
到底是她又坏了凤渊的事情。
小萤不知何时被他抵在了墙板上,伸手想要拨开他的手,却拨不动,只能无奈靠后,仰着脖子看他。
虽然早知这被困荒殿十年的郎君对亲情淡薄。可凤渊不愿亲近人,跟一步步冷血计划谋屠戮所有同宗性命,又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小萤并非普度众生的菩萨,却也不喜凤渊这般冷血,只能无奈问他:“非要如此吗?”
就算他觊觎皇权,难道没有一条更温和些,不那么锋芒毕现,血性残酷的法子吗?
凤渊沉默,可是眼中的冷意不散,显然他并不觉以后若是弑君弑父,或者手足相残会对他造成什么困扰。
看着凤渊冷漠似铁的眼神,小萤终于想明白了什么。
凤渊这十年,并非完全不接触外界的样子,在他隐藏在荒殿砖墙后的自制的小仓库里,有着权谋、兵法,甚至问政的书籍,依着他的聪慧,有书本指点,完全可以自学。
可是他的物质上又是那么的匮乏,甚至都没吃过几顿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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