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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小说:

入局而定

作者:

狂上加狂

分类:

穿越架空

小萤对凤渊能说服慕寒江并无把握。

书房里起初传来两人暴怒声,不过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就停止了。

那日,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慕寒江才从凤渊的书房里走出。

他的脚步沉得再无昔日翩然公子的风采。

小萤一直守在了书房之外,看慕公子出来时,怕他再暴起攻击,便立在与他有一段距离的位置,然后道:“慕公子,你定然误会我居心叵测,可除了隐瞒我那一层身份外,其他与你说的事情都是事实。我的确是为了救阿兄才乔装太子的,你也不必太过揣测我居心不良。”

慕寒江仿佛从另一世界里抽离出来,冷冷打量着闫小萤,依旧是纤薄少年感十足的少女,眼神清明如秋湖,无论是男装,还是女装,都会惹人不自觉地垂怜,也正是因为这样和善可亲的外表,将他彻底蒙蔽住,从未曾想过看上去柔弱如斯的她与那个千刀万剐的小阎王竟是同一人。

可偏偏事实就是如此,这么长的时间里,他在这个比他小的少女面前,都是宛如傻子一般的存在。

想到这,慕寒江略带嘲讽地问:“你倒是对凤渊毫无隐瞒。怎么?诡计多端的小阎王觉得大皇子好掌控,便与他和盘托出。而他也不负你所愿,成为了你裙下之臣,对你俯首帖耳,甚至到陛下那求了你们成礼的圣旨。笑话,一个江湖莽匪居然成了堂堂王妃,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要扶持他一路登顶,而你便可坐享其成!”

可笑他曾经觉得小萤或许是受了凤渊的胁迫,才不得不委身于他。

那个在江浙叱咤风云,将一众官兵玩弄于股掌间的女子,岂会是能被人肆意摆布的?

如今看,倒是她有可能蛊惑掌控的凤渊,就连他自己,不也是被这女子蛊惑,供她差遣了吗?

小萤不理他满满嘲讽,无奈道:“凤渊的为人你不清楚?我如何掌控他?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发现的,至于成婚,为何非要与权势相关?不是我喜欢之人,我是不会嫁的……”

若非说掌控,也是凤渊一直抓着她的小辫子,仿若甩都甩不掉的年糕一样,牢牢地黏着她,手腕百出,以男色勾引着她允诺相嫁的。

所以,关于她以色相诱,勾引大皇子的罪责,小萤可不认!

慕寒江听了又是毫无感情地一笑,并不相信:“你在讽我蠢笨,竟一直都没发现你的端倪?”

小萤不明白慕寒江最气什么,便猜问:“你是气我告知了凤渊,而没告知你?”

慕寒江仿佛踩了狗屎般,一脸厌弃迅速抬眼看向闫小萤,表情微微一僵,便转身离开。

只是离开时,慕寒江紧握着的拳一直都没有松开过。

他死都不会承

认,小萤刚才貌似随意的质问却让他的心仿佛被狠狠刺了一下,他只能选择狼狈转身,不再与她言语。

而就在他转身时,发现凤渊原来一直靠着书房的窗棂而立,正看着他们。

那双深眸里满是警告,仿佛他若再动闫小萤,凤渊就如方才放箭一般,对他毫不客气。

闫小萤仿佛已经是他囊中之物,容不得外人觊觎伤害。

这位皇长子亦如年少时那般,总是寡言少语而不动声色,看似不争不抢,却总是轻而易举地从他的手里抢走他最在乎的东西。

亦如当年萧天养选择了凤渊,而不是有萧家血脉的他相授武艺。

闫小萤也宁愿选择投奔城府甚深,阴晴不定的凤渊,而不是与他坦诚相告。

在年少时便滋生出来,却一直没有萌发的嫉妒,仿佛熬过寒冬的野草,正在肆意生长,涨得慕寒江的心都在微微发炸。

如今,他没法去陛下那揭发小萤的身世。

因为就像凤渊所讲,他慕寒江也从头到尾都是参与者,甚至是包庇者。他明明早知了太子换人,却引而不发,现在再说,便是作茧自缚。

若程琨不是他母亲的指派,必定是有人已经暗中渗透了龙鳞暗卫。身为暗卫主掌的他,罪责难逃,唯有肃清内奸,才可换暗卫清明。

而如今所有的线索都在凤渊那里,他需要与凤渊配合,追查真凶。而不是到陛下那里,再搅入真假太子的疑云里去。

还有凤渊讲的那段关于他母亲的匪夷所思的往事,也需要他与母亲对峙印证。

不管怎么样,凤渊的目的达到了,慕寒江现在需要暂时放下闫小萤的事情,理清龙鳞暗卫和慕家的一团乱,而不是现在慕家风雨飘摇时,自绝于陛下。

只是行走在王府中,一抬眼难免看到王府一路的张灯结彩,到处高挂红绸。

这一切都在提醒着慕寒江

,凤渊和闫小萤成礼的日子临近了。

隐在蓬乱头发后的眼,似乎也被红绸染红,慕寒江紧握的拳头里,隐隐攥出了血丝。

就在这时,内院门口传来一声叫:“你……怎么弄成这幅样子?

他木然转头,却看到母亲安庆公主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正紧锁眉头,一脸诧异地看着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他。

安庆向来注重仪容,喜欢让儿子穿一尘不染的白,可慕寒江小时难免淘气,若是弄脏一点,便会换了母亲一顿骂。所以他从小到大都甚是干净整洁,没有如此落魄过。

如今看他衣衫不整的样子,安庆又是惯性想要出口责备。

可刚说了两句,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儿子却粗鲁打断:“母亲,你来是为了指正我衣冠的?是不是我

死了才算不丢你的人?”

安庆从来没想过儿子会如此粗鲁与自己讲话一时眉头锁得更紧慕寒江却冷冷问道:“父亲与母亲一直感情不睦他宁愿借口疗伤

想起凤渊方才与他讲的另一段炸裂往事慕寒江的眼睛再次爬上了血红。

他还记得小时许多孩童欺负凤渊时的情形大骂他是没人要的野种。

却不曾想他自己竟然有一日也沦落到跟凤渊一般的境地!若凤渊的话是真的他竟然有可能不是父亲的孩子而是母亲与陛下偷情结下的孽种!

所以再看向母亲时已经有些自厌自欺的慕寒江忍不住出言嘲讽起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安庆公主已经一掌拍了过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是昏迷这么多日睡昏了脑筋?”

小萤正走过来在一旁忍不住:“你既然知道儿子负伤昏迷多日怎么不问他伤情却先指责他的衣着仪表。一个昏迷多日的人还要日日洗脸扮上才不算丢你的人?”

公主铁青着脸看着太子语气冷淡施礼道:“这是我慕家的家务事还请太子无需操心!”

小萤觉得有道理如今她的确满头官司只能递给慕公子爱莫能助的眼神。可惜慕公子似乎不领情看都不看她一眼。

慕寒江到底还是出了王府安庆公主收到了凤渊亲笔写的书信后来瑞祥王府接了他。

当然在接他之前公主也与凤渊入了书房。

当年萧九牧的死有太多疑点凤渊便将之前擂台上陈西范说走嘴的话讲给了公主听。

因为重重心结他以前对安庆公主都是能避则避从无深谈的时候。

凤渊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有心平气和与安庆公主讲话的一天。他跟小萤相处久了似乎也感染了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圆滑。

在跟公主谈完之后安庆公主便将慕寒江一起接走了。

小萤问他同安庆公主讲了什么。凤渊说:“你之前提醒过我安庆公主固然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到底也就是个刚愎自用自以为是的蠢货。我只是问了她两件事一个是陈诺是不是她杀的……另一件……”

“另一件便是付安生是否还活着。”小萤不待他说完便猜了一下。

而凤渊也是点头看来他俩真是想到了一处去。

陈诺之死牵扯到了是十几年前的旧事。

而付安生若还活着更可证明孟家当年的灭门惨案与安

庆公主并无太大的关系。

而公主起初全认下了两件事只是在凤渊说出当年萧九牧的死疑点重重时她才震惊失语。

临走时只说了陈诺的死她并不知情而付安生还活着被她秘密藏匿起来。

小萤听得缓缓吐了一口气若付安生还活着她以前对安庆公主的种种猜忌

若是当年孟府灭门的惨案是公主所为她怎么可能会让付安生这个把柄继续活下去?

而付安生能活就是能证明一件事情安庆公主并非惨案的经手人却是个知情的只是她有意替真凶隐瞒所以才半路劫人。

又因为心有忌惮故而留住了付安生想要利用他拿捏住某人。

小萤对安庆公主感到违和之处终于有了个圆满的解释。

这位公主固然不甚讨喜为人古板还有许多自己的小心思却并非能干出将人灭门勾当的大奸大恶之徒。

在归京路上她偶遇了义父孟准时温言宽慰的那些话并非全然虚情假意而是满怀了知情人的愧疚之情。

至于程琨杀慕寒江更非安庆公主的授意事实上那日她本来将程琨派遣到了别处是程琨违背她的令陪着慕寒江前往五里坡的。

而到了这步田地安庆公主如此遮掩是为何人小萤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当初你扣留了慕公子在府上而我替了阿兄入宫原是引蛇出洞却毫无动静。抓了我阿兄的人好似知道换了人压根没有与他联系。我便一直想到底是何人窥探到了换人的机密。直到昨日我才想到有个人其实一早就与我接触观了我之言行。”

这个人便是……慕甚!

而他之所以察觉出了太子换人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他见过身份为戏子宗宝的凤栖原所以他陪着陛下探看太子时听着太子的侃侃而谈才立刻察觉入宫的那一个不是那个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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