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萤知道这定国公此时已掌握东宫从皇后那知道了双胞胎的关节若她不认他命人按住她脱衣证明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向来审时度势所以下跪承认简直毫不费力眼泪也是说来便来。
定国公自回京以后每次见这少年都是一副镇定自若侃侃而谈的样子
如今看她涕泪横流哭得凄惨总算是有了十七岁女郎天真娇憨德行。
慕甚却不信一个混入宫里能长久扮成太子的女郎会是个愚昧怯懦之辈。
更何况在那汤氏口中这女郎狡诈又顽劣更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只是汤氏觉得她也是受了什么高人的指使怀疑是商氏所为。
慕甚却觉得疯妇可笑。
想那商贵妃与皇后相斗这么久那皇后顶多是被陛下冷落依旧稳坐后位可是这个女郎却轻而易举
是以他笑得愈加温和心里的警惕不减反增。
“你倒是太谦虚了能将皇后扳倒之人岂是随便让人威胁拿捏的?”
听定国公此言小萤立刻惶恐摆手道:“我只会按着戏本子唱戏这本子可都是大皇子给我写的我一早被他识破自是按他的章程行事。他怀疑当年被囚乃是皇后所为自是怀恨在心……定国公您执掌国法应是个好人能不能帮帮我我不想做这个太子了!”
定国公没有说话只是微笑而莫测高深地看着这女郎。
他老早就觉得太子有蹊跷在擂台那日后终于想到派人去皇后宫中刺探没想到竟然刺探出这等惊天秘闻。
现在这假货被他按在东宫吓得和盘托出也让他知道了大皇子凤渊的心思到底有多深沉!
难怪凤渊越发不听话他是自觉掌控了假太子的机密挟持住这假货只要斗倒了二皇子他的龙位便无需啸云山庄的扶持也可安稳无忧了?
想到凤启殊将养出来的这几个儿子疯的疯蠢的蠢居然还有戏子的野种儿慕甚就忍不住想要笑。
看着昨日还高高在擂台之上的女郎如今泪眼婆娑跪在脚下再想到陛下知道自己将养的国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假货慕甚的心里许久没有这么舒坦了。
他原本也是想安排个假货入宫没想到却阴差阳错抓了真的回来更没想到五里坡意外后这个回来的竟然比真的还像真的!
一盘本乱掉的棋就此回归了正轨
想到这他问:“你那个叫宗宝的阿兄现在何处?”
“大……大皇子说世间只能有一个太子阿兄愚笨认定了汤氏和陛下与他有父母情谊不
肯与他一起合谋坑害陛下,他便杀了阿兄!他还说,我若不听话,便也是同样下场!”说到这,小萤又愤恨抽泣起来,眼泪如断线珍珠,看得人我见犹怜。
慕甚起初并不相信她的话,可她说得丝丝入扣,合情合理。
这许多心思,的确不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女郎能想出了。她背后之人,就是大皇子无疑了。
慕甚又问:“那个碎银……是你杀的?”
小萤立刻将脑袋摇成拨浪鼓,柔柔弱弱道:“小女子哪有这个本事!是大皇子身边将养的女侍卫,她武艺高强着呢!”
“可我观你的箭术不错,不像是柔弱样子啊!”
“我在老家也跟猎户上山砍柴射鸟,这些技艺不算什么的。”
“是吗……”说话间,风驰电掣,慕甚的手勾起若鹰爪,朝着闫小萤的面门袭来。
那长指聚力,挨着眼珠就会捏爆开来,若会武功定然直觉避让。
可惜这招,已经被慕甚的儿子用过了,小萤之前就是这么被慕寒江试探出来的。
这一次换了老子,小萤心里早就有准备了,愣是面色苍白一动不动,脑袋后知后觉才微微一晃,大睁的眼中再次滚落晶莹泪滴。
慕甚试探过后,略微放心下来,看来这个假货不会武功,还真不是那个凤渊座下的女高手。
想到这,他挥手来了个老媪,让她以后近身服侍小萤,至于鉴湖尽忠,要尽数调走。
“国公,不必动我身边的人吧,毕竟我不好见人,不妨继续用他们,待我走了,你再处置他们也不迟啊!”
定国公微微一笑:“怎么,你有意见?”
小萤却一边擦眼泪,一边漫不经心道:“我入宫这么久,别的不知,可有一样,那就是陛下看着不注重小节,其实宫内外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陛下的眼,甚至各府夜宵吃什么,陛下都了如指掌。您先是动了东宫之外的守卫,今日有来调拨我的人手,只怕会惊动陛下,让我无法圆谎……国公,您这是要立刻揭发我吗?”
慕甚眯眼笑道:“你是说,陛下除了龙鳞暗卫,其实还另有耳目?”
“孩子是自己养的才亲,暗卫耳目也是如此。想你龙鳞暗卫几次易主,在陛下那看来,应该是早就不堪用了。你怎知陛下没有其他的龙头、龙尾暗卫?”
小萤说得这些可不是胡诌,慕甚心里也清楚,淳德帝从五年前开始,的确绕过了龙鳞暗卫开始蓄养起别的暗卫。
女郎不会武功,那些宫女侍卫暂时不动,也无妨
,只是那个叫鉴湖的宫女,需要他再敲打一下。
不过……这女郎还真不能留太久!
她看着柔弱,却将淳德帝的心思拿捏得奇准,待
用尽了她之后,还是要早些除掉,省得这棋子再脱轨!
如此想罢,定国公缓缓起身,对闫小萤道:“一会到了陛下跟前,你自管实话实说,有我在,就算陛下不容你,我也会保住你。”
小萤一听,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国公莫要害我!若是这般,我岂有活路!”
说完,她抱着慕甚的大腿不放,哭得甚是凄惨。
慕甚震慑这女郎的目的达到,便温言道:“若是想活命,就乖乖听话,你都说了是大皇子掌控着你,若不扳倒他,我给你留活路也行不通!你这般聪慧,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小萤凄楚抬头:“我的把柄尽数在国公手里,自是听国公您的话!”
说这话时,小萤在泪眼婆娑,满头乱发的遮掩下,打量了一下门外刚刚走到廊柱下的宫女。
若是看得不错,那个宫女正是那日出面威胁怡妃宫人的,名字好像叫温情。
看来慕甚还要拉西宫入局……
想到这,小萤哭得更加淅淅沥沥,一时惊怕极了。
暂时歇了往东宫塞人的打算,慕甚试探了小萤的深浅之后,便起身走人了。
如今东宫已被他安排的人手围住,凤渊或者别人想要接近,也不可能。
而就在这时,温情带着西宫的两个老媪入内关门,门内传来那假货尖叫声:“干嘛,别脱我衣服,你们要做什么!”
不到片刻,温情出来,一脸震惊对慕甚低声道:“启禀国公,这太子……的确是女子,只是裹了抹胸,衣服鞋子都加了垫……”
慕甚点头,道:“留下那两个老媪看住这假货,你回去跟你的娘娘禀报吧,机会难得,不要夜长梦多,她当知如何利用!”
就在他走出东宫时,有人来禀报:“安庆公主接了慕公子出王府后,并没回定国公府,而是带着慕公子在别院等您。她让属下带话,请您务必回别院,公主有话同您说。”
这几日,慕甚并没有回别院,而是在京城里追查太子之事。
如今,眼看事情有了眉目,一切都要水到渠成。
至于安庆那个蠢妇,见面也无非是翻来覆去的质问。
慕甚并不担心安庆跟凤渊对账!
就算安庆通过付安生知道了自己当年通过陈诺,与魏人勾结的隐秘。那凤渊也不见得会信她之言。
毕竟他通过假造叶展雪的手札,已经在凤渊的心底深种下了安庆公主寡义廉耻的印象。
凤渊常年积累了对安庆公主的厌恶,是连多说一句话都忍耐不下去的。
如今,龙鳞暗卫所有的漏洞都指向了安庆,而啸云山庄故意没销毁的蛛丝马迹也指向安庆。
凤渊不是执意要寻个“主上”出来吗
?还有什么比安庆公主更符合他心中的恶毒主上?
慕甚已经打造了一条“破船”只等该上船之人皆上再行至深江殉了这满船该死之人!
想到这他并没理会禀报之人更没有去别院看望终于醒来的儿子的意思而是快步朝着陛下的书房而去。
当来到书房的时候他发现受了腿伤的凤渊居然也入了宫正坐在陛下的龙椅旁与陛下促膝清谈。
这样父子和谐的场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那个从荒殿出来虽然态度恭谨但是棱角还在让人不易亲近的大皇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去变得愈加随和有人味了。
当看到慕甚进来时
这个汤明江慕甚也有耳闻据说起初是依附二皇子才提拔升迁的。
可是他到了伊州澧县却借口兴修水利数次堵塞了江浙的军粮运输要道。
也不是不让粮船走只是运行甚慢罗镇那边急得不行数次与户部催促运粮事宜可到最后却不得不跟汤明江这个地方小官打起交道。
据慕甚所知也正是通过这个汤明江之前跟凤渊并无太多私人交涉的罗镇居然数次与大皇子写信交际甚至比在攻打凤尾坡时还密集了些。
他派人询问此事时罗镇只是以运送军粮需要凤渊居中协调各地官吏的借口搪塞。
可如今听凤渊举荐汤明江慕甚这才恍然其中的弯曲勾搭。
罗镇其人当年乃是叶展雪的簇拥。也正是因为这点不满叶氏遭受不公的他才能为慕甚所用。
可他乃是一员武将并非弄权之人若是被凤渊以叶展雪儿子的身份拉拢方法得益那罗镇必定要甩脱自己转而投向凤渊。
凤渊居然还收拢了汤家之人为己所用!
当听陛下询问他的意见时慕甚停顿琢磨了片刻笑道:“听说此人原本是户部小吏只是在伊州做了数月地方官便调回作中侍郎……这等未过科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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