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居然有这温柔体贴的一面让诸位女眷吃惊。
而那女郎不甚客气的样子似乎对大皇子如此早就习以为常居然又拿起一只蟹推到大皇子的手边
诸位女眷倒吸一口冷气。
夫君就算性子温顺也不敢如此差使啊!
更何况是那位冷厉暴躁的大皇子?
有人便窃窃私语:“大殿下这么看着倒也是个可托付的良人。”
“良人?依我看是财神!听说了吗?为了筹备婚礼大皇子在江南豪置了聘礼连女家的嫁妆也一并置办了。听代办的礼官说光是替闫家女郎筹办的嫁妆连着田产地铺就花费了银子足足十万两啊!”
“这么多?不能啊我听着之前二皇子筹办婚礼时商贵妃出面内务司也只出了三千两的筹算啊!”
这话听得姚舒更不是滋味重重撂下酒杯出言讥讽:“许是陛下爱重大皇子便用银子添些换了我们二殿下可不好意思要这么多毕竟国库空虚皇宫内外谁不都奉行节俭……”
最后一句话姚舒故意说得大声立意要臭一臭大皇子的名声说给诸如腾阁老一类老臣的家眷听。
怡妃听了这话微微皱眉代为掌管宫事的她出声解释道:“陛下向来一碗水端平给大皇子置办婚事的份额也是三千两。不过大皇子以国库空虚卫由婉拒筹办婚礼的银子是大皇子自己出的。”
此话一出姚舒立刻道:“这么可能?他们皇子的份例向来有数就算私下接了赏也不能攒这么多……”
怡妃淡淡道:“你们忘了故去的叶王妃乃江浙富户女郎他们叶家的产业当年可撑起了江浙半边天。”
这么一说众人恍然。是了若非有叶家的钱银支持当年陛下和先皇也不能成事。
只是看着叶重将军家也不像是大富大贵不愁钱银的样子怎么大皇子一个外孙反而承袭了外祖家产?
就在这时有知情的说了几个遍布大奉的钱银商铺:“那叶家老爷子本就爱重女儿。这些当年都是叶王妃的嫁妆王妃故去时交给了值得信赖的掌柜这些年一路水涨船高经营甚好如今这些自然都归大皇子。”
反而叶家本尊那一支因为叶重弃商从戎反而发展平平。
如此看来清冷孤寡早早丧母的大皇子居然是个不显山露水的富户啊!
一时间许多女郎心中暗暗着恼觉得自己到底是肤浅了居然没发现大皇子才是诸位皇子里实打实的殷实富户而且出手阔绰不吝啬给女家花银子。
要知道姚家筹备嫁女时还曾被商贵妃敲打意思是嫁妆不宜寒酸
,跌了皇子的体面,打算趁着婚事,给二皇子赚上一笔呢!
如此一看,倒是便宜了这名不见经传的江浙盐家贫女,她何德何能,空手套白狼,配得起十万的嫁妆?
一时诸位女眷看向女郎的眼神,已经从之前的轻蔑嘲讽,变成了满满羡慕妒意!
这些酸酸麻麻的话,也飘到了小萤的耳朵了。
她心道:你们说少了。凤渊那厮岂止给了她十万的嫁妆?简直是准备将整个身家都托付给她,早早就将房产地铺拢成册子交托给了她。
可小萤觉得凤渊如此就是动了小心思,故意给自己找事,让自己忙得无暇悔婚。
想到这,她小声问凤渊:“听见了吗?都说我空手套白狼呢!你若娶了别人,本该大赚一笔的……
凤渊长指灵动,娴熟地剥着蟹,听了这话,才抬头瞪了小萤一眼。
小萤知道触了凤渊的逆鳞,立刻甜甜一笑,晃着凤渊的手臂撒娇道:“快些嘛,我还要吃蟹。
待小萤满足地吃了一小盘蟹,那边太子已经贴心给妹妹倒了一杯刚刚烫好,加了姜丝和梅干的黄酒。
如此搭配去了寒气,便可再吃一只蟹。
同桌的三皇子殷勤替小萤夹菜,不忘伸着脖子小声问:“女郎,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大皇兄真的会帮我解了嫣嫣的婚事?
小萤瞪了他一眼,方才在花园子里,他不是磨得大皇子亲自松口,说是要寻一寻嫣嫣未来夫婿的错处吗?他怎么在这等场合,又没完没了地问?
想到这,她不客气道:“你嘴巴再松松,便全京城都知道了。到时候也不必麻烦我和大殿下费神了,自己想法子去吧!
三皇子立刻理亏闭口,尬笑着又替大殿下夹菜。
一时间,他们这桌远远看去,倒是其乐融融。
诸如腾阁老一类的女眷,也是心中冒着问号。不是说,太子被大皇子折辱,所以要死要活的,非要卸去储君之位吗?
怎么看他们兄弟三人,感情还不错的样子?
太子也喝得脸蛋微红,笑意盈盈,很是亲近,并无咒怨不妥。
不过凤栖原不愿在这等场合多停留,给妹妹撑足了场子,便寻了不胜酒力的借口回去了。
他如今就盼着陛下快些下废太子的圣旨,到时候便可落得逍遥自在。
就在酒席过半时,突然有人入殿传话,说是魏国使节抚王听闻怡妃生辰宴,是以也备了礼,亲自前来祝贺。
小萤抬头看着怡妃,她神情未变,下颌线的微微紧绷显示出她的紧张。
曾经爱慕过的郎君,如今一朝大权在握,便誓要夺回曾失去的一切,霸气侧漏地展示着咄咄逼人的不舍。
不知道那个霍
不寻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就在宫人端上托盘时众人发现托盘上还盖着绸布。
而怡妃则以宫中女眷不宜见外客为由婉拒了抚王入内祝贺更无意当众看这贺礼只是让人端下去。
可就在这时宫中的那根搅屎棍溜溜达达入了殿。
二皇子阴着一张脸皮笑肉不笑就这么领着抚王进来了。
“怡妃娘娘这就是你的不对。抚王远道而来为客你岂能如此怠慢贵客不请人饮一杯酒水就走?”
霍不寻入殿之后那眼神毫无遮挡就这么赤裸看向了主位的怡妃。
他伸手将托盘上的布扯掉托盘上赫然是一枚金钗。看着式样并不是新近流行的更像是几年前时兴的款式只是被人保养得宜时时把玩盘出了光亮的色泽。
小萤看着怡妃微变的眼神立刻猜到那金钗应该是怡妃当年送给抚王的定情信物。
恼羞成怒的男人是听不懂拒绝吗?他如此张扬是立意要逼死怡妃啊!
想到这小萤趁着怡妃说话前扬声道:“抚王您是不懂大奉规矩吧?身为男客不好送主家女眷头面首饰的。怡妃娘娘不能收您的礼。”
抚王原本指望逼得怡妃动容想起二人昔日情谊。
关于议和的事情他早就跟大奉拟出了章程却迟迟不肯松口就是为了以此为筹码再跟淳德帝讨要一人。
这一次他一定要带走汤觅。
那个淳德帝向来是以天下为重的权衡之下一定会允了用女子换得边关太平。
至于顾全两边面子的手段也很简单只说
怡妃暴毙便一袭软轿将人送来他的驿馆即可。
虽然早就想好而来可是抚王也知汤家女郎的脾气便主动进宫见了汤觅将此事告知她让她心里有数。
没想到汤觅不曾与他说话反而一旁的女郎却说起话来。
待转头看时霍不寻又愣住了。
那个娘腔太子疯了吗?怎么这般场合穿回了女装?
不等抚王说话凤渊便开口及时截住了他的不妥之言:“抚王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准王妃再有五日便是我们成礼之日到时候抚王若是没走便可来吃一杯水酒。”
抚王眼睛都瞪圆了不是兄长娶弟弟?他们大奉一向都这么玩的?都疯了不成?
可待仔细看那女郎身材窈窕肩膀纤薄
乖乖世间还有如此相像的男女……
抚王这才回神冷冷道:“本王送什么礼哪由得你们说三道四。怡妃娘娘您只需说受不受便是了。若是不受本王自当再送娘娘一份大礼!”
那句大礼满
含胁迫。分明是怡妃不顾念旧情,他就要掀桌子的意思。
小萤笑嘻嘻又道:“礼自然由抚王说了算,可收不收,却要看抚王有没有送出去的本事。娘娘在开宴前,委托了我暂做为今日开宴的女官。陛下奉行节俭,今日如有人送太贵重的礼,她不好当面退回,便由我代为出面。
说着,小萤起身走到托盘前,看了看那钗,皱眉啧啧道:“式样老旧,早就不合时宜,镶嵌的珠宝也有些名贵。娘娘早就不喜这样的钗了,还是请抚王收回,送给其他相宜之人吧!
抚王听了眯了眯眼,越看她越像那个曾经给汤觅梳头,又助她逃跑的女子。
想到这,他冷冷道:“娘娘喜不喜欢,你说了不算!
“本宫的确不喜这钗,如今本宫侍奉陛下,头上不喜太过累赘,谢过抚王好意,还请收回吧。
怡妃这时也顺着小萤的话开口道。
抚王听了这话,眼底开始微微泛红,咬牙冷声道:“这钗的确式样陈旧,可却是本王心爱之物,总是时时拿出,不敢忘记本王当初是如何得到它的。可惜世人多薄情,总会有人忘了当初相赠时许下的诺言。
这话说得太露骨,众人面面相觑,惊疑不定看向怡妃,不知这钗里有何门道,难道说这抚王跟怡妃……
小萤叹了一口气,也罢,总得送佛送到西,既然决意出手帮衬怡妃,就一帮到底吧!
只是这法子太损,想到这,她转头看向凤渊,眼里略带欠意。
凤渊太了解这女郎,心知她要出奇招,只是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让女郎只管发挥,他给兜底便是。
想到这,她红着眼眶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死乞白赖的?我早两年就跟你说了,我只钟情有担当的男子!如今我也要成婚了,你拿着个破钗来闹什么闹?当初不是说,荣华富贵比女子重要吗?来讨什么嫌?以前看不上你的,如今也看不上!一个堂堂王爷,非要将女子往死里逼,当初看上你,才是瞎了眼!男人活成你这肚量样子,就该寻个林子吊死!
小萤毫不客气,借着自己的嘴,将怡妃娘娘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怎么回事?这抚王竟然与萤儿女郎是旧识,今日入宫也是为了与这女郎计较旧日情谊?
到底是盐贩贫家女,在这等场合如此的闹,瑞祥王的脸面何在?
可是看大皇子,似乎脸色不变,甚至还优哉倒了杯水酒,全然不将这绿帽看在眼中的样子。
二皇子在一旁也傻眼了。当初母妃还在时,他就查明了这抚王跟怡妃有旧情。
后来他以此为要挟,恳请怡妃为自己的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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