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捂得极紧,带着皮革和金属的冰冷触感,混合着一种属于男性的、干净而凛冽的气息。琼英所有的挣扎都被轻易化解,对方的力量远超她的想象。
“唔……!”她发出模糊的呜咽,屈起手肘试图向后撞击,却被对方更紧地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别动。”张清的声音依旧贴着她的耳廓,压得很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警告,“除非你想把所有人都引过来。”
琼英的身体瞬间僵住。火把的光亮在不远处晃动,士兵的脚步声近在咫尺。她毫不怀疑,如果此刻暴露,等待她的将是更加严密的看守和再也无法挣脱的命运。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停止了无谓的抵抗,但全身的肌肉依旧紧绷如拉满的弓弦。
张清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妥协,捂着她嘴的手稍微松了些力道,但依旧没有放开。他拖着她,悄无声息地向密林更深处退去,动作敏捷得像一头猎豹,对地形似乎颇为熟悉。
直到外面的喧嚣声逐渐远去,火光被层层叠叠的枝叶彻底隔绝,他才在一个背风的土坡后停了下来,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琼英立刻向前窜出几步,猛地转身,背靠着一棵粗糙的树干,剧烈地喘息着,同时迅速从袖中滑出那几枚飞石,紧紧扣在指间,警惕地瞪着黑暗中的身影。
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斑驳地洒落,勉强勾勒出张清挺拔的轮廓。他已经脱去了那身刺眼的大红喜服,换上了一套深色的劲装,更显得肩宽腰窄,行动利落。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在黑暗中依然亮得惊人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带着审视,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味。
“你……你想怎么样?”琼英率先开口,声音因方才的紧张而微微发哑,但努力维持着镇定,“把我抓回去,向田虎请功吗?”
张清没有立刻回答,他向前迈了一步,逼近的距离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琼英下意识地后退,脊背紧紧抵住树干,扣着飞石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站住!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张清果然停下了脚步,距离她约莫十步之遥,这是一个既安全,又足以随时发起攻击的距离。他目光扫过她紧绷的姿势和蓄势待发的手,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郡主好身手,好算计。”他开口,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先是佯装昏厥,搅乱婚礼;再借静养之名,金蝉脱壳。若非张某多留了个心眼,此刻怕是已被你远远甩脱了。”
琼英心中一惊。他果然从一开始就看穿了她?还是在诈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强自镇定,“我只是一时受惊,想去庵堂静养,途中又遭歹人袭击,慌乱中才……”
“袭击?”张清打断她,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淡淡的嘲讽,“郡主指的是用匕首自内而外划破坚韧绸布,还是指这身早已备好的夜行劲装,以及……”他的目光精准地落在她扣着飞石的手上,“……这娴熟的握石手法?”
琼英哑口无言。在这样一个观察入微、心思缜密的人面前,她的所有伪装都显得苍白无力。
“你既然早就看穿,为何不在王府就揭穿我?”她索性不再伪装,冷声问道。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脱身之策。硬拼?从原著描述来看,张清的武艺远在她之上,尤其飞石绝技,百发百中。只能智取,或者……寻找机会,利用环境。
“揭穿你,对我有何好处?”张清反问,语气平淡,“一个宁死不愿嫁我的郡主,强行绑回去,不过是多了一对怨偶,平添麻烦。”
这话让琼英愣住了。她设想过张清的各种反应,愤怒的,冷漠的,公事公办的,却唯独没想过他会是如此……“通情达理”?
“那你现在拦住我,意欲何为?”
张清沉默了片刻,月光下,他的侧脸线条显得有些冷硬。“我只是想知道,郡主不惜毁掉名节,赌上性命也要逃婚,究竟是为了什么?是张某不堪到入不了郡主的眼,还是……郡主另有隐情?”
他的目光锐利,仿佛要穿透她的眼睛,直抵灵魂深处。
琼英心脏猛地一跳。她当然不能说是为了改变梁山好汉的悲惨命运,为了捅穿这该死的天地。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半真半假地回应。
“张将军英雄年少,武艺超群,琼英岂敢轻视。”她放缓了语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哀婉与决绝,“只是,这桩婚姻,从头至尾,不过是义父笼络梁山的工具,何曾问过我的意愿?我仇琼英虽是一介女流,却也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道理。与其做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终身困于牢笼,不如拼死一搏,求个自在!”
她这番话,既点明了婚姻的本质,又表明了自己不甘受控的刚烈心性,合情合理。
张清静静地听着,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神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所以,郡主是打定主意,不愿回去了?”
“是!”琼英斩钉截铁,“除非我死!”
林中陷入一片沉寂,只有夜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仍未放弃的搜素声。
良久,张清忽然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轻得几乎听不见。
“郡主可知,你这一走,田虎大王绝不会善罢甘休。他必会派人四处搜捕,甚至会迁怒于可能与你有牵连之人。你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又能逃到哪里去?天下虽大,可有你容身之处?”
他的话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琼英一时激愤营造出的决绝气泡,将残酷的现实摊开在她面前。是啊,她能去哪里?身无长物,举目无亲,还要面对无休止的追捕。
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但她随即挺直了脊梁,目光灼灼地看向张清:“不劳将军费心!天无绝人之路,纵是刀山火海,我也闯了!”
看着她明明内心恐惧,却强撑着不肯低头的模样,张清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情绪。
“既然如此……”他缓缓开口,同时,右手看似随意地垂到了身侧。
琼英的瞳孔骤然收缩!她太熟悉这个动作了!原著中,张清的飞石绝技,出手前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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