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帐篷，周洲一下扑向苏与晴，泪水像决堤一般，本来身形就娇小，缩在苏与晴的怀里，加上这湿漉漉的眼睛，显得更加楚楚可怜了，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兔子。
“与晴姐，呜呜呜”
“我在。”
苏与晴抚摸着周洲的背，听她说。
“虽然大家经常说队长总是想一出是一出，但其实他说过的话都一步步做到了。就像这个乐队，一开始音乐社的人都不太看好：我们社团之前的冥笛因为成员毕业换到新的圈子后就没有重新组，现在觉得既然学校里已经有一个“官方”乐队了，我们就不要和他们争，也争不过，然后队长说不试试怎么知道？在社团里进行了一番动员演说。”
周洲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本身也是学音乐的，进音乐社对于我来说可能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那时候刚进社团，啥想法都没有，却他的热情和自信感染到了，后来队长把有同样意愿的我们聚在了一起，踏出了第一步。社长看我们自己玩起来了就没加以干涉，但也没多花心思在我们身上，为了这次迎新晚会能选上节目，队长真的下了很多功夫……”
“我其实在音乐方面很没有自信，艺考的时候就是，总是害怕会出错，可越害怕越出错。排练也总因为我暂停，是队长一次次鼓励我，调整我的心态，纠正我的错误。所以就算别人怎么说不靠谱，他在我心里一直是一个值得追随的榜样。”
苏与晴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不一样的苏子昱，原来那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小鼻涕虫，早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悄悄成长，成为了别人眼里的星星啊。
“你不要怪……怪我没有……没有和你说。”周洲抹掉了眼泪，可哭腔还是一抽一抽的。
“我一直把这份感情藏在心里，认识这么久，也没见他谈过恋爱，我心里还偷偷庆幸，趁着今天的机会一个冲动就问出口了，听到答案那瞬间我感觉自己被判了死刑，彻底没希望了，才会没忍住。”
“嗯嗯，我懂的……”苏与晴有点可怜这个女孩了。
“姐姐，你知不知道他说这个人是谁？我想看看我输在哪里。”周洲抬起头充满期待地看向苏与晴。
说实话，苏与晴真的不知道苏子昱心里有一个十二年的人，自然没法回答。
“周洲，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大概是看到苏与晴眼中有和自己同样的迷茫，周洲颓颓地叹了口气。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周洲突然环上苏与晴的腰，“不过姐姐，我绝对不是因为队长才接近你的哦！我是真的喜欢你！”
“好，我知道，谢谢你！”
“姐姐我有点困了。”
“你先睡吧，我到外面吹吹风。晚安”
“晚安。”
苏与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独自坐在帐篷外发呆。
听周洲说完这些，她的心情有些沉重，顾凛的情况好像也差不多：条件优异，长期单身，不提感情。
这确实不像是一个正常男大学生的状态，想起自己以前的大学男同学，失恋时表现得再痛苦，也能在不出一个月的时间里展开新恋情。
要么是没走出情伤要么是和苏子昱一样心里有人要么是……Gay？
这三种猜测任何一种都不是苏与晴所希望的。
不知不觉苏与晴自己和自己叹了好几口气。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叹气？”顾凛什么时候在自己面前的？苏与晴被吓了一跳。
“你们结束了？”苏与晴看向那边的方向，还是一片欢乐。
“没，我也有点累了，先回来。”顾凛坐到苏与晴对面，“喉咙还疼么？”
“好很多了，就是有点异物感，不碍事的。”苏与晴嘴上倒是自然的很，却不知手上的纸巾已经被搓得变形。
面对顾凛，她已经放松很多，但这个环境，两个人单独呆在一起，身体还是会不自主地紧绷。
“多喝水。”顾凛把苏与晴面前的杯子添满。
“你的手……刚刚烫到的吗？”苏与晴注意到顾凛左手户口附近好像有几个水泡。
顾凛闻言看向自己的手，“以前打鼓太投入。”
经过他这一说，苏与晴才意识到那几个水泡状的东西其实是拆线后的痕迹，光线太暗了。
“看来你也是爆裂鼓手？”
“这种悲情主义导向一种极权主义，窒息了生活世界的多种可能性，从而扼杀了生命的真实希望，这是灵魂死去的过程。”
顾凛没有直接回应，说了一段苏与晴听不太懂的话。
“我看影评是这么说的。”
“顾凛，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苏与晴话锋一转，有一些问题需要快点问清楚，不知道何时还有这样的机会了。
“你说？”
“你……额……”
苏与晴做了好久心理建设，终于是鼓起勇气问出来了：“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那……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也没有。”
“那你喜欢怎样的女生？”
“我不知道。”
不会吧，不会真的是第三种吧？
“那……你喜欢女生吗？”
“……”顾凛的表情很明显了。
“我不信外婆不催你谈恋爱，她上次还和我说最大的愿望就是快点抱曾孙。”
“姐姐，那你觉得，爱是什么？”
“爱是一种很自然的东西呀，看不见摸不着，却是连接两个人的纽带。虽然我也没经历过那种铭心刻骨的爱情，不过我想，只要喜欢一个人到一定程度，就会明白爱是什么吧！”
“那你怎么理解爱？”顾凛发问。
“我理解的爱是......双方互为信念的支撑，能够互相毫无保留地对对方好，并且信任和支持，是能并肩进步和陪伴的人。”
苏与晴说完有点不好意思，把问题抛回给他：“你呢？”
“我不知道。”
这句话之后，两个人相对无言，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
顾凛的话，让苏与晴觉得他对恋爱这方面很消极，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啊。
初秋的天气，山上夜晚的温度比城市低很多，一阵风吹来，苏与晴裹紧了自己的薄衬衫。
“我去给你拿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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