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断归途,骨鉴留痕
光绪二十七年,暮春。江南的雨总带着缠绵的凉,陈墨站在钱塘江边的渡口,指尖攥着那枚从现代带来的银色打火机 —— 这是他最后一点与原来世界的联结,此刻金属外壳已被雨水浸得冰凉,像极了他沉下去的心。
三天前,他为寻一块传闻中藏着 “藕粉情” 的残骨,独自踏入天目山深处。却不想一场突如其来的山洪冲毁了下山的路,更将他随身携带的定位仪、手机尽数卷走。当他攥着那截裹着藕粉残渣的指骨,跌跌撞撞回到渡口时,才发现连日暴雨早已让江面波涛汹涌,往来的渡船停摆,连他来时标记的临时营地,也被泥石流埋得无影无踪。
“先生,这雨怕是还要下十天半月,您要不先去镇上的‘悦来客栈’落脚?” 撑着油纸伞的摆渡老人看着他湿透的衣袍,忍不住劝道。陈墨抬头望了眼灰蒙蒙的天,雨丝砸在脸上,凉得让他打了个寒颤。他摸了摸怀中的木盒,里面的骨鉴与《味魂录》手稿被油纸裹得严实,六块旧骨与新寻得的藕粉指骨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轻轻安抚他慌乱的心。
回到客栈房间,陈墨将湿衣换下,裹着客栈老板送来的粗布棉被,仍觉得浑身发冷。他将骨鉴放在案上,点燃烛火,看着烛光下泛着温润光泽的骨鉴,眼前突然浮现出阿砚的笑脸 —— 她总说他是 “骨头痴”,却总在他研究骨魂故事时,默默端来一碗温热的墨香糕。如今墨香糕的甜意还在舌尖萦绕,阿砚的身影却早已消散在时空的缝隙里。
他拿起那截新寻得的藕粉指骨,指尖触到骨缝里残留的藕粉碎屑,骨鉴突然泛起淡淡的光晕。眼前浮现出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少女,正坐在灶台前,将晒干的藕片磨成粉,加温水调成糊状,再用小火慢慢熬煮。“阿爹,您尝尝我做的藕粉羹,加了您爱吃的桂花蜜呢!” 少女将瓷碗递到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面前,眼里满是期待。
原来这截指骨的主人,是咸丰年间的藕农阿藕。她的父亲得了肺痨,大夫说只能靠温和的吃食慢慢调养,阿藕便每天将自家种的莲藕磨成粉,熬成羹给父亲喝。后来父亲去世,阿藕将父亲的一截指骨藏在装藕粉的陶罐里,说要让父亲永远陪着自己做藕粉。再后来,阿藕嫁给了镇上的货郎,每次货郎出门,她都会装一罐藕粉羹让他带着,说 “喝了我的藕粉羹,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烛火摇曳,陈墨看着骨鉴中的画面渐渐消散,眼眶却已湿润。他忽然明白,无论是现代还是清朝,无论是他还是阿藕、陈守义,人间最珍贵的从来都是藏在食物里的情。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打火机,轻轻将它放在案角 —— 或许,那场山洪不是意外,而是命运让他留在这乱世,将《味魂录》里的情与味,传给更多需要温暖的人。
第二章初开食肆,藕粉传情
半个月后,雨终于停了。陈墨用身上仅剩的碎银,在钱塘镇的巷口租下了一间小铺面。铺面不大,只有两扇木质的门,门前有一棵老槐树,枝叶繁茂,正好能遮住夏日的烈日。他亲手在门板上写下 “味魂居” 三个大字,笔锋虽不及书法家那般苍劲,却带着几分执拗的认真 —— 这三个字,是他对阿砚的承诺,也是他留在清朝的初心。
开业那天,陈墨没有张灯结彩,只是在门口摆了一张小桌,桌上放着一锅刚熬好的藕粉羹,旁边摆着几个粗瓷碗。“各位乡亲,今日‘味魂居’开业,这藕粉羹免费品尝,大家不妨来试试。” 他穿着一身干净的粗布长衫,面带微笑地对路过的人说道。
起初,只有几个好奇的孩童围了过来,怯生生地看着他。陈墨盛了小半碗藕粉羹,递给其中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别怕,尝尝看,加了桂花蜜,不烫的。” 小女孩接过碗,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娘,这个好好吃,甜甜的,还有花香!”
女孩的母亲走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先生,这藕粉羹真的免费吗?” 陈墨点点头:“是啊,今日开业,让大家尝尝鲜。”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一碗碗藕粉羹被分发出去,巷口充满了赞叹声。“这藕粉羹真细腻,比我家娘子做的还好吃!”“这桂花蜜加得正好,不甜不腻,暖胃得很!”
陈墨听着大家的夸赞,心中泛起一阵暖意。他想起阿砚曾说,食物最能抚慰人心,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当天晚上,他在《味魂录》中写下 “桂花藕粉羹” 的食谱,笔尖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取新鲜莲藕,洗净后去皮,切成薄片,晒干后磨成细粉;取适量藕粉,加冷水调成无颗粒的糊状,倒入沸腾的锅中,边煮边搅拌,待藕粉羹变得透明粘稠,加入少许桂花蜜调味即可。此羹之魂在‘伴’—— 阿藕以藕粉伴父亲度余生,以藕粉伴丈夫走天涯。世间最暖的情,不过是有人愿为你熬一碗热羹,陪你走过岁岁年年。”
写罢,他将《味魂录》收好,走到窗边。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像一层薄薄的银霜。他想起现代的家人与朋友,心中虽有遗憾,却已不再迷茫。他知道,只要《味魂录》还在,只要他还在做这些藏着情的食物,他就不算真正失去过往 —— 那些珍贵的记忆,早已化作他心中的力量,支撑着他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好好活下去。
第三章艾草救急,声名渐起
“味魂居” 开业后,生意渐渐好了起来。陈墨不仅卖藕粉羹,还将《味魂录》里的其他食物一一搬上餐桌 —— 艾草救魂粥、枣泥念归糕、莲子渡厄羹、桂花守诺糕、稻穗报恩饭、雪菇相思汤,每一道菜都带着故事里的温度,让前来就餐的人既饱了口腹,又暖了心房。
入夏后的一天,镇上突发痢疾,不少人上吐下泻,大夫的药都供不应求。有个叫李三郎的农夫,家里的孩子才三岁,也染上了痢疾,吃了药也不见好,眼看就要不行了。李三郎抱着孩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路过 “味魂居” 时,看到陈墨正在熬艾草粥,突然想起之前听人说过,这艾草粥能驱寒暖身,或许能救孩子一命。
“陈先生,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李三郎 “扑通” 一声跪在陈墨面前,声音哽咽。陈墨连忙将他扶起,看着孩子苍白的小脸,心中一紧。他想起陈守义用臂骨熬艾草粥救孩子的故事,连忙说道:“你别着急,我这就给孩子熬一锅艾草粥,或许能缓解他的病情。”
陈墨快步走进厨房,取来新鲜的艾草,洗净后焯水去涩,切碎备用;再将小米淘洗干净,加清水慢熬至开花,放入艾草同煮。熬粥的时候,他还特意加了少许生姜,以增强驱寒的效果。粥熬好后,他盛出一小碗,放至温热,小心翼翼地喂给孩子。
奇迹发生了,孩子喝了艾草粥后,竟渐渐停止了呕吐,脸色也慢慢红润起来。李三郎激动得热泪盈眶,对着陈墨连连磕头:“陈先生,您就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啊!” 陈墨连忙将他扶起:“举手之劳,不用客气。这艾草粥虽不能根治痢疾,却能暖胃驱寒,让孩子少受些罪。你再带些艾草回去,每天给孩子熬一碗,配合大夫的药,孩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这件事很快在镇上传开了,“味魂居” 的名声越来越大,不仅镇上的人来就餐,连周边村镇的人也慕名而来。有人问陈墨,为何他做的食物不仅好吃,还能治病?陈墨只是笑着说:“我做的不是食物,是情。只要带着真心去做,食物自然能暖人心、治心病。”
当天晚上,陈墨在《味魂录》中补写了艾草救魂粥的后续:“光绪二十七年夏,钱塘镇痢疾横行,以艾草粥救李三郎之子。始知陈守义当年以血代药,非仅为救一人,实为传一份‘仁’。今以艾草粥解急难,虽无臂骨入药,却有真心相伴。世间医者,医身易,医心难;而食物,恰能以味为引,以情为药,医世间万千遗憾。”
写罢,他点燃一支香,插在案前的香炉里。香烟袅袅,映着《味魂录》上的字迹,他仿佛看到陈守义、阿藕、阿婆、莲心、桂儿、老周、菌娘的身影在烟雾中浮现,他们都面带微笑,像是在为他祝福。陈墨的眼眶又一次湿润了,他知道,自己早已不是一个人在前行,这些藏在骨中的魂,都在陪着他,将这份情与味,继续传承下去。
第四章枣泥解愁,情系邻里
秋意渐浓时,镇上的王寡妇遇到了难事。她的儿子在城里读书,原本说好秋收后就回来,可眼看就要入冬了,却迟迟不见人影。王寡妇每天都在村口等,盼着儿子能早日归来,可等来的却是一封家书 —— 儿子说他要留在城里打工,过年也不回来了。
王寡妇拿着家书,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哭了整整一天。陈墨路过时,看到她红肿的眼睛,心中不忍,便邀请她到 “味魂居” 坐坐。“王婶,尝尝我做的枣泥念归糕吧,刚蒸好的,还热乎着呢。” 陈墨将一块枣泥糕递到王寡妇手中。
王寡妇接过枣泥糕,咬了一口,熟悉的枣香在口中散开,瞬间勾起了她的回忆 —— 她的丈夫还在世时,每年秋收后,都会给她做枣泥糕,说 “秋收了,孩子也该回来了,吃块枣泥糕,盼个团圆”。如今丈夫不在了,儿子也不回来,她心中的委屈与思念,在这一刻尽数爆发出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陈墨递给她一张帕子,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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