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站着干嘛,也不拉我一把”
拍了拍袍角上的灰,宋玉成没好气道。
寒风吹拂,她的身体还在打颤,冷汗浸透襦杉,嘴上说着求人相助的话,却自行踉跄着起身。
她顺手把披散在身前的头发归拢,却不知何时,用以束发的发带丢失了。
湿透的发丝蜿蜒在脸上,脸上有惊悸过后缓缓升起的红晕,泪痕尚未淡去,锋锐的眉眼却已不依不饶地扬起,眼尾上挑的弧度像把淬毒的小刀。
黑白分明得毫无悬念。
几尺之外,云照渊静立如画,无人看见的掌心内,一只不知何时、从何处飞来的脆弱彩蝶,正徒劳地扇动着薄如蝉翼的翅膀。每一次细微的振翅,都带来一阵奇异的、深入骨髓的麻痒,仿佛有无数微小的活物正顺着掌心的纹路啃噬、钻探。
好痒。
好险。
真他娘的在鬼门关边缘试探了!要不是她意志力堪比钛合金,硬生生扛住了那股侵蚀神智的诡异力量,要么彻底凉凉,要么就成了个只会流口水的智障。
一路跌跌撞撞闯过来,脑子像是被塞进了条结冰的河似的,稍微动点念头,脑花就跟冰块似的在颅腔里“哐啷哐啷”撞。
不愧是我,真得能活。
从今天起,我就是,传奇耐活王!
新世纪一等一的游戏主创兼程序员兼策划。
这都没弄死我,老娘这么难杀一定能活着回去。
宋玉成用指作梳几下将头发挽起,几息间马尾高扬,发量之多让她稍稍满意。
连续加班半年还能拥有茂密头发的人,是皇帝。
姐们就是皇帝,姐们就是行。
外袍在几番周旋中早已染上许多污印,她不甚在意,举起袖子就要擦脸上的汗。
一方洁净方帕递于她身前。鲛绡织就的帕角绣着暗纹兰草,幽香若有似无。
云照渊一袭道袍白如雪,除了袖口略有些褶皱,根本无损其风华,仿佛随时能赴一场清谈雅会。
广袖垂落,恍若积雪压枝,方才那阵蚀骨痒意似乎还残留在皮肤纹理间,像是有什么东西顺着血脉钻进心脏,在骨缝里煽风点火。
芷兰香佩,如珠似玉,清俊通脱。
比之宋玉成这个盗版世家子更有世家高门的仪态。
终于对味了。
宋玉成看着眼前这清冷出尘、君子端方的形象,心中那点因被“见死不救”而升起的不满奇异地消散了一些。这才是她精心设计过的、能收割万千芳心(以及钱包)的看板郎该有的样子嘛!
男主身上怎么这么多香玩意儿?
一丝真心实意的笑意终于爬上宋玉成的嘴角。她没再纠结之前云照渊疑似“袖手旁观”导致她倒霉透顶的行为,爽快地接过了那方带着冷香的帕子。
“谢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点如释重负的沙哑,颇有几分一笑泯恩仇的洒脱快意。
入手冰凉滑腻的鲛绡帕子果然非凡品,拭去脸上的汗水和泪痕,带来一阵清爽。她毫不客气地用那价值不菲的帕子将自己擦了个干净,感觉精神也为之一振。擦完,她顺手就想把这沾了自己汗渍的帕子往腰间一塞——好歹是男主周边,也算个道具,万一以后能换钱或者触发剧情呢?
然而,手指刚碰到腰带的边缘,一只骨节分明、如玉雕琢的手便伸了过来,动作自然流畅,不容置疑地从她指间将那方用过的手帕抽走了。
宋玉成一愣,手还停在半空,脸上的表情瞬间切换成了“WTF”。她抬眼,看向云照渊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一粒尘埃的俊脸。
“你……”她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脑震荡出现了幻觉,“舍不得这手帕?”这话问出口,她自己都觉得离谱到姥姥家了。声音因为难以置信而拔高了几分,在空旷的环境里显得有些突兀。
无论她怎么在记忆数据库里检索,云照渊这个角色的核心代码里,绝对、肯定、百分百没有写入过“小气抠门”这种崩人设的性格标签!就算他真的人设崩坏、性情突变开始抠门了,也不至于抠到一块方帕都舍不得吧?看他这身行头,哪件不比这帕子值钱?可若是心爱之物……那更说不通了!哪个正常人会把心爱之物随手递给一个刚在地上滚得灰头土脸的人擦汗?
云照渊迎着她匪夷所思的目光,平静无波,连眼睫都未曾颤动一下。
他没有窘迫,更没有任何辩解的意思,只是极其自然地、遵从本心般,将那块沾染了宋玉成体温和汗渍、不再洁净的鲛绡帕子,仔细地折叠起来,然后笼入了自己那宽大雪白的广袖深处。甚至没有像寻常修士那样,随手掐个“净尘诀”将帕子清洁干净。
宋玉成:“……”
她盯着他那副理所当然、仿佛只是回收了一件本就属于自己的普通物品的模样,一时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小气鬼!”语气充满了鄙夷和愤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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