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瑜埋头跑了好二十圈，花园很大，跑的他气喘吁吁，他累的直接坐在草坪上。
狼吞也吐着舌头蹲在他身侧喘气，还伸出嘴巴往他裤子的口袋里拱。
口袋里放着那个柔软的圆球。
林瑜从口袋里拿出圆球，捏了捏感觉里面放着硬物。
“这个球里面装着肉干。”系统朝林瑜说道。
难怪狼吞一直想要这个球，他将里面的肉干拿出来喂给它吃，狼吞吃的很开心。
林瑜伸手想摸摸它毛绒绒的脑袋，狼吞也十分不给面子的脑袋一转。
摸了狗屁股的林瑜：“……”小气.狗。
他轻轻地摸了几把狼吞的尾巴过瘾，起身打算去房间时察觉到有注视自己的视线。
但是很迅速那道视线就消失不见，也不知道是谁看了他一眼。
林瑜也没在意这些，因为他在回房间的路上再一次撞到门上。
额头再添一伤，他习惯性地说了几句对不起，摸了摸被撞的右侧额头。
左右都青了一块，也算是对称了。
林瑜摸了三下被撞疼的地方，在心里想着不疼也算是哄了下自己。
没有盲杖实在是麻烦，就算有系统的指引，那些协调，腿和手都撞疼了，现在大概是青一块紫一块。
还有撞在陆则床底的脑袋，也泛着疼，他伸手摸了摸，鼓着一个小包。
他还是要找找盲杖。
系统指引着他往房间去，进电梯的时候跟陆野碰上了，陆野身上瞥了眼毛衣还没穿正，额头两侧泛青，头发依旧乱糟糟的人，轻嗤了声：“我哥回来，你就装成这可怜样子？谁会信。”
林瑜没应，他现在不想和陆野起冲突，伸手想摸二楼的按键，但是摸了好一会也没摸到。
陆野看好戏一样，靠在一侧：“不是很会装吗？让我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装货。”
“陆野。”林瑜突然喊了声，陆野看向他，带着几分睥睨，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林瑜正板着一张漂亮的脸，低声说道，“以前的事，对不起。”
陆野明显是没反应过来，林瑜开口说的是这个。
他沉默了下，总觉今天的林瑜怪的很，一点脾气都没有。
他眼底是不屑：“现在又是玩的什么？改邪归正？装可怜？卖乖？”
“不是。”林瑜老实说，“在跟你道歉。”
陆野沉默了，他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有点老实到发邪。
林瑜没管他，再次去摸按键，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封闭的环境。
这时滴的一声，陆野帮他按了电梯，电梯开始上行。
“林瑜，我还是觉得你有病的时候正常些。”陆野不客气地评价。
林瑜再次被抨击，手在袖子里窝囊地握紧，他发誓绝对不会跟他说谢谢。
绝对不说！
电梯打开，林瑜摸索着走出去，忍着嘴边的谢谢，脸色冷酷，骂他装货的人，不配得到他的好脸色。
陆野欠欠地说：“你现在装成这样，我都有点不习惯。”
林瑜心想，你多半有点受虐倾向，嘴巴倒是很实诚地说了出来：“那你可能有点m倾向吧。”
陆野：“？”
林瑜刚才的声音有点低，他一瞬间怀疑自己听到的：“你说什么？”
“啊，我没说什么啊。”林瑜茫然无辜地看回去，“我说你能原谅我吗？”
陆野看他老实无辜的一张脸，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错觉，语气不善地骂了句有病，按了电梯悻悻离去。
林瑜暗松一口，跟小蜗牛一样慢腾腾地回了自己的房间，问系统：“宝宝，帮我找一下盲杖。”
“上次你用盲杖故意绊陆野，盲杖被陆野直接折成几段丢了。”
林瑜：“？”还有这仇恨呢？难怪陆野总是对他阴阳怪气。
也是很理解了。
“没重新买过吗？”在完全陌生的环境，还没有盲杖，他的空间感和方向感都落不到实处。
系统：“林枚控制了你所有的资金，你花钱需要先问她，而且在你故意绊倒陆野后，她已经不允许这种东西出现在你手里。”
林瑜听到这话愣了许久，眼眶憋得通红，眼底晕开的水光在里面打转，却迟迟没有掉下来。
没有盲杖的盲人就相当于再次失去一双眼睛。
系统看着他此刻的神情都于心不忍，忍不住给他透露一点信息：“小鱼……你要不然找一下陆则，陆则做的事没人敢说的。”
林瑜似乎被点醒了，整个陆家没人敢对陆则做的事情有意见。
屋内突然响起了一阵铃声，系统说道：“是你妈妈打来的电话。”
林瑜摸索着走过去，等电话自动挂断，他把手机揣到口袋里，打算去找陆则。
陆则正坐在书房书桌，听着线上会议的内容，手转着手机，点开又关上，眼前似乎还晃着那一点红痣。
像是钓鱼的诱饵，在平静的湖面晃动着涟漪。
安静的书房被小心翼翼的敲门声打破，他说了句进，或许是书房很大外面的人没听见。
他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看到脚并脚，低着头蔫嗒嗒的人，故意问：“谁？”
林瑜错愕地抬起头，似乎有点意外他的问题。
他眼眸睁圆了几分，又低下头，像是认命了般，慢吞吞地冒出两个字：“恶人……”
这两个字让陆则唇角扬起细微的弧度，但细看又看不出笑了还是没笑。
“哥哥……”林瑜喊了声，揣在兜里的手机再次响起。
不用想还是林枚的电话，他拿出来笨拙地接通，手还不小心碰到了免提。
随即林枚的声音带着冷意从话筒里传来：“林瑜，你跟陆则道歉了没？”
“道歉了。”林瑜小声地应着。
“以后你再胡说八道，我会把你亲自送走！”林枚的语气压着怒意。
“我不会了。”林瑜扯着衣摆，语气很卑微，单薄的身体看起来脆弱又无助地问着，“妈妈，你能帮我再买根盲杖吗？”
“盲杖？”林枚冷笑声传来，都是不耐烦，“想都别想！以后少做些讨人厌的事！”
电话挂断，林瑜拿着手机的手僵了很久，小脸都跟着苍白起来。
陆则也没开口说话，只是望着站在门口的人，眼泪在眼眶打转，咬着唇，一副难过委屈又无奈的可怜样。
他第一次觉得有人天生适合这幅模样，就算是装的，也适合。
他盯着林瑜那被咬的泛红的唇，手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药盒，再次丢了颗药到嘴里。
苦涩的药味气息萦绕在林瑜的鼻息间，灼热的气息要将他发丝都点燃般。
有种压抑的燥热感扑面而来，让人心口都跟着一缩。
“哥哥，你怎么了？”林瑜开口小心翼翼地问着。
陆则靠在门上，手随意地搭在胸前，似笑非笑地问：“升级到中级手段？”
林瑜否认地摇了摇头，一双没有焦点的漂亮眼睛像抓住对方的视线，可最后只是徒劳地低下头，用轻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跑完二十圈了。”
陆则此刻都分不清楚，他是装的失落还是真实。
掌心被塞进一个绵软的圆球，是狼吞的玩具。
林瑜又可怜兮兮地问他：“哥哥，我真的很讨人厌吗？”
说着他鼻尖一酸，睫毛紧密颤动，下意识地伸手去擦发涩的眼睛。
陆则看他用手背擦着眼睛，眼睛越擦越红，还倔强地不肯停。
他伸手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扯开，盯着林瑜擦的泛红眼尾，语气不悦：“擦眼睛能擦出阿拉丁神灯给你凭空掉盲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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