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燕淮被簇拥着往外走。
钻心的疼痛从腕肘蔓延,可他眼角的余光却固执地穿过攒动的人头,捕捉到那个浅蓝色身影。
祝元穗正被祝明灿死死抱着,小脸虽然灰扑扑,动作却还算灵活。
她没伤到就好。
燕淮几不可查的微微勾起唇角。
似乎察觉到灼热的视线,祝元穗抬起眸,。
心有灵犀般,和燕淮那双深邃的眸子撞上。
他眼底的晦涩、温柔,甚至一丝心安,都让祝元穗那颗心狠狠一跳。
燕淮怎么会是一副深情的模样?
定然是痛的发昏,话也说不出了。
否则不奚落她几句,都不符合他那欠登的皮样儿!
祝元穗心中说服了自己,匆匆错开眼神。
却骤然瞥见燕淮那红肿的腕骨,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歉疚。
燕淮自然看到,此时也微微一怔。
方才摔落时将她紧紧护在怀里的触感仿佛还在。
那瞬间的悸动远比此刻身体的疼痛更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燕淮喉结动了动,想开口,想笑着告诉她。
自己这跤摔得不轻,能不能抵掉一点十年前的嫌隙。
可众目睽睽,尤其俨王那双探究的眼睛正盯着这边。
他只能将所有翻涌的情绪死死压在喉间。
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哼。
任由王蹇将他半扶半架地带离这片喧嚣混乱的马场。
众人更是压不住议论,一浪高过一浪。
话题中心自然是这个莫名其妙钻出来的祝元穗,以及瑾王殿下舍命相护的态度。
方才那被燕淮一句“没空”拒绝的颜面尽失的刘闻悦,此时正被**和嫉恨烧的理智全无。
尖锐的女声如同淬了毒的针,直直刺向祝元穗。
“哼,若不是某人逞强,不自量力地去拉瑾王殿下,怎会害得殿下受这样重的伤!”
她扬起下巴,目光剜着祝元穗,只想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身上。
“瑾王殿下骑术无双,若非被拖累,定能安然无恙!自己惹了祸事,连累贵人,还有脸杵在这里?”
不少人目光闪烁,虽觉刘闻悦言辞刻薄,但细想方才电光火石的一幕,似乎……也并非全无道理?
林月妩站在人群边缘,低垂的眼睫掩去了眸底深处翻腾的怨毒和一丝隐秘的快意。
刘闻悦这个蠢货,倒是替她说出了心声。
祝元穗,你的脸皮还真厚啊。
她巴不得刘闻悦将这把火烧得更旺些,最好将祝元穗看起来冷静自持的面容烧成灰烬!
好遮盖住自己方才自作多情的尴尬。
她心中咬牙,面上却适时流露出一丝忧虑。
仿佛在无声认同刘闻悦的指责,又仿佛只是单纯为瑾王担忧。
祝元穗冷嗤一声,眸光渐冷,扫视在场众人。
可还不等她开口,就见身旁一道怒音响起。
“天青,给本宫掌嘴。”
祝明灿骤然骤然直起身子,方才因极度恐惧而褪尽血色的脸上,此刻已覆上一层冰冷的寒霜。
竟敢这样说长姐,罪不可赦!
天青早已赶来,此时闻声,一掌便扇在刘闻悦脸上。
这一掌毫无收敛,带着宠妃的气势和宫中的威仪,将刘闻悦打的一个踉跄。
“你在质疑瑾王殿下的决断?还是在指责本宫的妹妹救人有错?”
水红色的宫装裙摆迤逦拂过沾着草屑的地面,祝明灿走向刘闻悦的每一步都带着迫人的气势。
最后停在刘闻悦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因惊惧而微微颤抖的脸。
“不论哪个,都好大的胆子。”
祝明灿声音不高,却带着丝缕森寒,瞬间压过了场中所有窃窃私语。
“我……”刘闻悦被她看得心头一寒,强撑着辩解,“贵妃娘娘明鉴!臣女只是、只是心疼瑾王殿下伤势!若非有人莽撞……”
“呵!”祝明灿哼笑,面上是不加掩饰的轻蔑:“瑾王殿下金尊玉贵,就凭你,也配惺惺作态喊心疼?”
她目光如寒刃,一寸寸扫过刘闻悦煞白的脸。
“与其在本宫面前搬弄是非,不如好生掂量,你方才那番攀扯贵人不知死活的混账话,传到瑾王殿下耳中,到底是觉着你心意可人,还是嫌你这张嘴聒噪腌臜,污了殿下清听?”
腌臜二字,她说得又轻又慢。
刘闻悦脸上血色尽褪,身体摇摇欲坠。
周围那些原本还有些认同她的人,此刻也纷纷低下头,噤若寒蝉。
贵妃娘娘这是明晃晃地在说刘闻悦不知分寸,惹人厌烦!
祝明灿不再看她,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
她侧过身,对着刚被天青带到这里的两名御医抬了抬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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