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吧。”女人把施加折磨的位置让给了跟在自己身边的人。
人们跃跃欲试，并摩拳擦掌，很快排好了队，一一得到了号码，按照号码的顺序，开始轮流走到折磨老鼠的位置上去。
老鼠开始了他的后半夜，非常确定，后半夜比前半夜难熬多了。
因为前半夜折磨他的只有一个，这个人的力气是逐渐减弱的，后半夜就不一样了，每一个人上来的时候都非常有力气。
而且，他们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当他们把自己的想法落实在老鼠的身上的时候，老鼠能感觉到每个人折磨他的办法都是不一样的，哪怕表面上一样，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细节，也能让他感受到更多的痛苦。
但即使如此，他也并不后悔自己所做过的一切，他只是感到可惜，要是不被人查出来就好了，就不用受这个罪了。
又或者，要是能提前把这些人都解决掉，他就不用被他们折磨，或者根本不进这里，他就能逃走了。
他有一瞬间开始期待自己的死亡，但是下一刻就不那么期待了，因为他总觉得自己还有翻盘的机会。
他就这么熬到了吞下去的药丸失效的时间，他以为自己马上要死了，心脏剧烈跳动，不知道会怎么样，即使浑身上下都是伤痕，也显出一种翘首以盼的姿态。
女人坐在旁边看着他这副姿态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们会让你好过？别做梦了。天还是亮的呢。”
女人说着挥了挥手，人群中立刻有一个人到门口去，冲着门外喊了起来：“来人！来人！有个犯人要死了！麻烦你们救一下！”
看守他们的人走过来看了一眼满地的狼藉和血污，皱了皱眉，忍不住用手掩着鼻子对他们嫌弃说：“就不能弄得干净些吗？之后是你们自己要住在这！”
门口的人呵呵笑着：“你愿意给我们清洁工具，我们现在就可以打扫，保证每天都干干净净！”
看守的人皱着眉头：“你们不应该得到那些东西，那太危险了，也不符合规定。”
门口的人从口袋里掏出钱递过去：“行行好吧！我们只是要打扫卫生，又不是要杀人，真要杀，哪里这么麻烦？”
看守的人收了钱，语气勉强温和了一些：“既然如此，我去给你们找，但我要提前说好，给你们什么，你们就用什么，别想着要最新的！”
门口的人哈哈大笑：“我们知道！”
看守的人点了点头，正要转身离开，门口的人连忙喊道：“请把这个受伤的也一起带出去治疗一下吧！不然，死了就不好了。”
看守的人皱着眉头转过身来：“不是我说你们——”
门口的人掏出钱递了过去，这一次的钱比上一次的更多，看守的人把钱收了过去，似笑非笑道：“好吧，下不为例。”
他说着往旁边挥了挥手，边上就来了两个人，低着头把门打开了，他往后退了两步，捂着鼻子往里面看了看，对身边的两个下属指了指人群中间受伤的老鼠：“送到医务室去。”
两个下属进去把人抬走了。
老鼠正在装死，心里盘算着，等到了医务室就跑走，他不相信医务室和监狱房间一样难跑路。
他倒不是没有来过这地方，他从前也有失手的时候，来这里算家常便饭，只不过从前没有和仇人一起，也不会这么惨。
女人走上前去，掏出一把钱递给看守，笑眯眯说：“我想跟着去，您看多少钱合适？”
看守点了点钱，上下打量了一番，对女人说：“你一看就是头，跑出去，我是要负责的，得加钱。”
女人笑眯眯掏了另外一把钱递过去：“够吗？”
看守看了看，勉勉强强说：“差不多，走吧。”
女人点了点头，跟在另外两个人身后，一路看着老鼠，去了医疗室，没多久就回来了，监狱房间整洁如新，甚至有些像酒店。
女人左右看了看，挑剔说：“比平时差远了。”
边上立刻有人弯着腰笑道：“时间仓促，又没什么东西，只能暂时这样了，出去以后，一定拿最好的。”
“行了，”女人挥了挥手，“休息去吧。”
人群点了点头，立刻散开，老鼠浑身缠满了白色的绷带，绷带底下还有血液往外弥漫，好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浑身僵直。
女人躺在旁边，横竖睡不着又起来了，往周围看了看，忽然见到了缩成一团睡得死沉死沉的纽扣，起了找乐子的心思，让人把他叫醒，压到了面前：“知道为什么找你？”
“不知道。”纽扣哆哆嗦嗦摇了摇头。
“大家都聚在这儿，什么都不做，实在是太无聊了，需要一点娱乐活动，你看，你是打算给我们唱歌还是跳舞呢？”女人慢悠悠笑着问。
那笑容绝对算不上温和，倒有一种猫戏老鼠的居高临下和不屑，只是因为这女人表面皮相不错，很容易让人忽略底下的东西。
“可是，我都不会啊。”纽扣皱着眉头，回答道。
“没有关系，”女人摆了摆手，漫不经心打了个哈欠，像是狮子张开血盆大口即将进食一样，“干得好，之后随便你怎么样，干得不好，也不过是揍你一顿罢了。”
纽扣咬了咬牙，低下头去，仍然说：“我不会。”
女人睁了睁眼睛，有点惊讶，没想到他会拒绝，毕竟，一般人就算不会跳舞也应该至少都会唱一首歌的。
“你是真不会还是假不会？”女人站起身来，起了一点兴趣，反而不是很困了，看着他问。
“真不会。”纽扣低着头，面无表情回答。
女人看见他的脸色，微笑道：“我看你是不愿意吧？不愿意也行，我不做强迫别人的事，但我不喜欢被人拒绝，尤其是你这样一无是处的人。你要拿什么赔罪呢？”
“我没有错，”纽扣梗着脖子，垂着眼睛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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