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见状迅速端起一盘他觉得味道还可以的绿豆酥跑到黑小姐身后,假装鸵鸟。
杨大郎脸色阴沉的要往太宰治那边走,身后六郎七郎从准备从另一边围堵,四郎五郎对视一眼,决定就在门口不动。
杨家几个人只是动了动脚,太宰治立刻更加往后缩去,几乎要贴到黑小姐背上。
黑小姐几乎也是同时动了手。
黑小姐伸开双臂,好像只是为了整理袖子,但是气场上已经将太宰治完全护在身后,挡住了想要过来抓人的三人。
黑小姐的行为让在场的几人面色都有些古怪起来。
这波配合黑小姐和太宰治并没有提前沟通过。只是黑小姐为太宰治挡了四年的明枪暗箭,已经有些习惯了。而太宰治则是玩了十六年的单机,终于遇上了一个能一起玩的好友,有些过于亲昵了。
“方才不知阿治是杨家的八公子,还想让他一起看看杨家将的风采,真是让杨大公子见笑了。”黑小姐抬手掩唇轻笑,是一副落落大方的上位者的气场。
杨延昭心里不停数落太宰治,脑内已经上演了全武行,但是面上还是一副不苟言笑的的样子,沉稳的躬身行礼道:“见过镇国公主。”
他行礼后,杨家其他几位也纷纷对公主行了一礼。
杨延昭没有等黑小姐说话,在弟弟们的话音话音刚落,他就紧接着说道:“是让公主看笑话了才对。八弟他从小顽劣,又不喜欢和我们习武,常常不和我们打招呼就离家出走,我们也时常四处捉他,都已经习惯了。”
黑小姐听见对方心里正在花式尝试用婉转的话语表达出“这是我们杨家的家事,请公主不要插手”,率先说道:“我方才才同阿治说,想让他参加下个月的护卫选拔,成为我的护卫,不知杨大公子认为,杨帅是否会同意呢?”
杨延昭的脑子卡了一下,“这……臣不知。”如果这是皇帝和他们家的说的,甚至哪怕是一个宦官和他们建议的,他们肯定就同意了。毕竟保护镇国公主也是很重要的差事,即使是要他放下军中事务保护公主几年他也不会犹豫。
如果这是他八弟说的,家里也会同意,最多就是把家传武艺安排到日课上,让他多一些筹码,不至于轻易受伤甚至死亡。
但是这句话是公主本人说的,他就有些不好回答了。
“可是有何为难之处?可否与我详细说说?”黑小姐做出一副关切的模样,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不如几位郎君先坐。我与阿治虽然今日才认识,但是我颇为欣赏阿治的才华,如果可以,我是真心希望阿治能成为我的护卫的。”
黑小姐知道这种话实在是过于孟浪,或者说,只要是良家女,哪怕换成其他的公主都不敢在外人面前说出这种话来。普通让人取笑都是小的,就算是被人浸猪笼都是小的,她这种身份说出这种话怕是要让人先“驱邪”折磨一顿,再声名狼藉的的被人整死,死后遗臭万年。
但是她不怕。
因为她是“镇国”公主。
是皇帝每次都只能勉强叫她三公主,完全拉不下脸来叫她“镇国”,也无法给她换个封号的存在。
别说她只想让太宰治来她身边“护卫”,没打算做什么让人诟病的事情,就算她真的想养面首,光明正大的养上十几二十个,其他人也不敢多说什么。而且按照公主本身的轨迹来看,她未来若是想要面首,很多大臣多会给她塞儿子,甚至是嫡子,说不得史官还得为她遮掩一二。
“镇国”这个封号,可不是随便叫的。
黑小姐请大家坐下,大家也只能找位置坐下。
这个雅间的位置宽敞,正方形的桌子,一边能坐下三个人。
黑小姐原本和太宰治是相对而坐,所以两个人坐的都是中间的位置,太宰治听到要上桌,立马抢占了黑小姐右手的位置。而黑小姐左手的位置……没人敢坐。
黑小姐笑着看着几人走动,坐到该坐的位置上,就连她现在的护卫都在她的示意下坐到她对面的那一边去了。
黑小姐先是夸赞了一番杨帅,然后假装好奇边关的奇闻异事和杨家诸位儿郎闲聊了起来。
杨家几位年龄也都不小了,但是也全部被黑小姐带偏了思维和话题,与黑小姐相谈甚欢。除了不喜欢凑热闹的五郎,大家都被照顾到了。
茶点上了三轮,茶都喝了五轮,终于是五郎的干咳和太宰治的低声痛呼打断了大家的谈兴。
太宰治先是看了一眼五郎,确定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才看向黑小姐,带着点儿撒娇的口吻说道:“黑……公主你反正又不喝,让给我喝吗。”
黑小姐将刚刚用来打人的扇子收回袖中,无奈道:“你认真一些,这杯我已经喝过了。”
黑小姐虽然不喜欢喝茶,但是话说多了总的喝一口润润喉。虽然这杯茶还剩下大半,但是她已经碰过了。这若是在现代或是线上游戏中就算了,在现在这个时代还如此不知检点,她怕太宰治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黑小姐听得清楚,现在这个桌子上,除了他们两个,就连杨家最淡漠五郎都在默默想着暴揍太宰治的事情呢!
“有什么关系。”太宰治不以为意的撇撇嘴,再次伸手想要取过黑小姐的杯子。
不过这次他被坐在他旁边,已经冲到他身边的七郎和六郎一起按住了。
“时候也不早了,家中长辈还在等我们回去用饭,我们就告辞了。”杨家大郎杨延昭黑着脸起身说话。
看着杨延昭的脸色,黑小姐也不好再挽留,只得遗憾道:“的确不能让长辈等候,我也就不多留了。此次与杨家诸位儿郎相谈甚欢,希望来日还能与各位交谈。”
“我们尚要在京中再留几月,公主若有需要,我等定会赶到。”杨延昭虽然也和公主聊得很畅快,但始终是男女有别。这次只是一个意外,以后是万万不可能和公主单独吃饭的,更别说是要聊天了。杨延昭想的很清楚,所以他对公主的邀请是很干脆的拒绝,而且连带着替他的弟弟们都拒绝了。
虽然他也觉得这位公主的见识广博,不像是寻常的大家闺秀或深宫贵人。但是这位公主地位太高,日后成婚只有男方入赘,断然没有公主出嫁的可能。而且即使是出宫立府,怕也只是会立公主府,而不是驸马府。看前面几位驸马的境遇,一旦成为驸马,就不可能再担任重要的职位,几乎是仕途尽毁。再严重一些,可能公主日后能三夫四侍,而驸马只能从一而终。
不论她是真的看上了他八弟,还是想要通过他八弟和其他哪位弟弟打好关系,他都要先为弟弟们考虑。这不是三妻四妾还是三夫四侍的问题,这是因为他清楚他的每一位弟弟,不论是绝大多数时间都保持沉默的四弟,还是对绝大多数事情都持旁观态度的五弟,又或是看起来玩世不恭的八弟,其实都是和杨家其他人一样具有野心,不会愿意被束缚在京城官场之上。他身为长兄,自然要帮弟弟们尽可能多的扫除障碍。
黑小姐略微诧异的看了杨延昭一眼,随即轻笑起来,同意了杨家儿郎们离开。
坐在楼下也被招待了好几轮茶点的杨家其他人看见了杨延昭他们终于下来了,连忙迎了上去。但是在看见除了杨延治以外的人都是黑着脸之后也全部停下了,甚至没有人多问一句话。
“先回去。”杨延昭沉声和众人吩咐了一句,又和送他们下楼的侍卫客气了一番,这才终于离开了茶寮。
杨延昭等人本想回到府里再教育弟弟的,但是路上看见弟弟掏出的扇子,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在问清扇子的出处后,众位哥哥终于还是没能忍住,自己手中有武器的就用自己的,没有的夺过身边人手中武器齐齐朝八弟捅去,然后被八弟轻松地一一避开。
这个局面终于变成了太宰治在前面跑,后边七个人在追的样子。
……
杨继业在进门的时候就听守门的人说了儿子们又惹老太君发火了,所以特意去了他母亲的院子询问情况。
到了地方,他看见老太君的院子里跪了一地光着上身的男人。
仔细一看,果然是自家的七个儿子以及他们的副将和心腹们。
感觉这个跪着的阵容不太整齐,定睛一看,里面唯一一个东倒西歪,不愿意好好跪着的就是自己的小儿子,杨继业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
他虽然不知道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也他也不可能看着儿子们一直跪着,所以直接去了母亲的房里。
老太君的房内,果然全家的女眷都在这里了。
见到自家丈夫回来了佘赛花立马迎了上去,在杨继业和母亲问过安后,直接开门见山的问起了儿子们的事情。
老太君开口让孙媳妇们和杨继业说说,她们立马将今天的事情从头说了起来,这个头,自然是从早上开始训练的时候,老八就有些心不在焉而开始的。
整个事件从头讲完后,佘赛花和她的儿媳妇们都眼巴巴的看着杨继业,等着他拿主意。
而她们只见杨继业拿起了老太君手边放着的扇子。
这把扇子说是八郎偷拿的镇国公主的扇子,杨继业将扇子打开,上面是结构看起来很简单的水墨画。
左边是山川,右面大部分的空白上只有一个疑似大鹏的宽翅大鸟,下面是波光粼粼,一望无际的水面。
杨继业将扇子放下,从袖子中掏出了一块精致的白玉挂件,仔细一看,这应是一种长得圆润的大鱼。
杨继业将大鱼放到扇子下方,端详了一会儿,最后竟是叹了一口气。
“夫君?”佘赛花出声询问。
“这是我今日回来,守门的将士给我的。他说是一个小姑娘让他转交给延治的,小姑娘的原话是说‘既然已经将扇子拿走了,就连这扇坠一起带走好了,就当是扇子赠送的小物件即可。’”杨继业说完之后也是严肃的看向了自己的母亲,说道:“我觉得,如果延治愿意,就让他去镇国公主身边做护卫好了。”
老太君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又劝了一次,“镇国公主可不是简单的女娃娃。她的喜怒悲哀,皆能影响到天地运转。我倒是不介意她想找延治玩玩,延治一个男娃娃,能吃什么亏?怕就怕,是延治只想和她玩玩啊。”
杨继业听到这句话也是默了一下,想到自己那个除了阳谋,所有其他会的技能都上不得台面的儿子也是有些头疼。但是在某些方面,他对这个儿子也是很有信心的。
“放心吧,娘。”杨继业爽朗的笑道:“延治平日里虽是不着调惯了,但是他何曾拿过女子的饰品?又何曾往女子身后躲过?而且他的武功虽然不行,却是练了一身躲避的本领,如果他不愿意,镇国公主的扇子又哪能敲的到他。而且镇国公主毕竟与我们杨家有恩,孩子们对镇国公主的了解都不算浅,我相信他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不会是玩玩的。”
老太君再次叹息一声,决定不再插手,“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时日无多了,就算出事,我也是看不见了,只希望延治他如你所想的那样便好。”
一室静默,老太君说的“时日无多”,是真的时日无多了。
九年多以前,老太君就已经重病了一次,不论是谁看了都说活不过三日,杨家那时也做好了为老太君出殡的准备。是宫中还未被封号“镇国”的公主听闻此事,说了一句“我觉得杨老夫人能再活十年”后,老太君才奇迹般的恢复了过来,又续了这些年。
当然,镇国公主对杨家的恩惠远不止于此。不说别的,就说这次杨继业上次出征,如果不是镇国公主为他说了好话,他也不会被封为“帅”。这一战期间又不知道到会被怎么为难,会又白白折损多少人手。杨继业明白,因为自己的父兄,因为自己是后汉降臣,如果不是镇国公主一直在支持他们,他这一辈子可能就卡死在了“将军”这个级别,最多就是为国捐躯后能追封一个王侯罢了。
屋内的人又开始说话,屋外一直在偷听的小丫头却没有继续听下去了。她在听老太君松口的时候就高兴地对一直在盯着这边看的太宰治竖起了大拇指,在他们转换话题的之后便轻手轻脚的离开门外,来到了汉子们跪着的地方。
杨排风也不在意男人们都是光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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