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乖巧的给客人上了一杯咖啡，乖巧的站在一边，即使他的内心是极度震惊的面上也是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毕竟他早就有过这种猜想，虽然亲眼见到的时候还是很震惊的，但是至少能成功的掩饰住不出岔子。
“你想好了？”黑小姐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视，将客人的视线拉回到自己的身上。
“我早就已经想好了。”平行世界，已经做了四年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并且交代完了遗嘱，成功跳楼的太宰治拿起了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用你的灵魂，换来你的世界接下来二十年的稳固，值得吗？”黑小姐将契约摆到了首领宰的面前，还是不免问了一句。
首领宰以围巾掩嘴，声音中有着满满的笑意，“这是我能看到的，唯一一个织田作之助还在活着写小说的世界。而且森先生走出了心结，芥川得到了救赎，敦终会被人心治愈，镜花不用觉得自卑，蛞蝓当上了首领……我们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还会有比这更好的结局吗？”
见黑小姐没有其他的问题了，首领宰爽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黑小姐来到首领宰的身后，从他的身上取出了那个纯黑中却有着白光的灵魂，放到了太宰治准备好的罐子里。
交易结束。
“去把东西放起来吧。”黑小姐对太宰治这么交代了一句，自己带着首领宰的躯壳离开了当铺。
等黑小姐回来，太宰治已经收拾好了大厅，并且准备好了新的饮品，等待下一位客人。
直到今天的工作结束，两个人一起看中文电影放松的时候，太宰治才终于问了出来：“老板将他送到哪里了？”
虽然用的是代词，但是黑小姐知道太宰治问的是首领宰。
黑小姐也没有犹豫的回答道：“送他回去他的世界，人跳楼了，找不到尸体才奇怪吧。”
话题开始了，太宰治也就不试探了，直接问道：“那是平行世界的我吗？”
“算是吧，你们小时候的主要经历都很像。他会成为这样，转折点是在他刚到横滨的那一年就捡到了【书】，因为异能无效化观测到了【书】所观测的世界，提前知道了一些剧透，结果把自己活成了那副样子。”黑小姐虽然用的是旁白的口吻，但是太宰治还是感觉到了她的惋惜之意。
“那老板你认识多少个我呢？”太宰治这次是真的有些好奇的问道。
黑小姐喝了一口果汁，似乎是很认真的计算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一般的摇头说道：“我认识的‘太宰治’太多了，根本数不过来。不过和你很像的，包括像是今天来的那位，也就一百来个吧。”
“这么多？！”
黑小姐斜视了他一眼，又看向电影屏幕，笑道：“我认识三千七百二十九位【展昭】。”
太宰治成功被自己呛到。
然后他听到黑小姐有些落寞的声音：“其中三百二十五位还活着，一千六百五十四位因为我的存在，最后将灵魂典当给了我。”
“【忠义】，真是一种可怕的品质啊。”
“……”
“……”
明明是一部喜剧电影，但是两人之后都没有看喜剧的欢乐氛围。
就像是那句话一样：喜剧的内核，都是悲剧。
……
“能不能……”很久没有开口的少年声音有些沙哑，不过太宰治觉得这个声音更像是江户川乱步了。但是鉴于他最近已经听到了很多类似的声音，倒也没有表现出什么。
“叫我一次‘齐神’。”少年说的明明一直是日文，但是最后两个字说的却是中文。
太宰治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黑小姐。
虽然黑小姐面色不变的与客人对视，但是他就是感觉到黑小姐现在的心情很糟糕。
“不论您看到了什么，那都不是我。”黑小姐扬起了一个公式化的笑容。
“用上敬称了呢。”齐木楠雄嘴角微微扬起，好像是一个笑容。他没有多做纠结，站起身来，准备被送走了。
“一路走好……”黑小姐准备送人。
“（中文）齐神。”
送走了客人的黑小姐转身走到不远处的沙发前，将自己狠狠地摔在上面，单手掐着太阳穴，看起来居然有几分狼狈。
“那是能看到平行世界的人吗？”太宰治给黑小姐上了一杯巧克力牛奶。
“不止。”黑小姐将那份契约拿出来，上面写的是【以自身的超能力交换世界百年风平浪静，无灾无难。】
“他刚出生的时候，因为医生说了一句‘这个孩子怎么是粉头发？’，他就将全世界他之后新生儿的发色都改了。随着他身体的成长，他的超能力也在变强，世界上只有你想不到的超能力，没有他没有的超能力。他一念之差就能让人类毁灭，就连他家旁边的那座火山他也不是真的抑制不住，只是需要多几年的成长而已。”
“所以他是来见你的？”太宰治想到刚刚那位客人的态度，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是啊……”黑小姐觉得头更疼了，“我知道他看到的是谁，但是她真的不是我。”
“是因为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而是黑小姐了吗？”太宰治忽然说道。
“……”
黑小姐放下了手，看向太宰治。
“第八号当铺内虽然不能玩话术，只能说真话，但是你可以选择不说话的。”
太宰治露出了一个笑容，“放心吧，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就算是对树洞也不会。”
“……”黑小姐一次喝完面前的咖啡牛奶，回去继续工作。
有的时候她真的想给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找一个这么聪明的家伙放到自己身边。
……
“真的没有其他方法了吗？阿银可以用寿命来换的。”银发少年有些抓狂的拍着桌子。
黑小姐坐在桌子后面，好整以暇的说道：“你要救的本就不是普通人，必须用你的‘武士精神’来交换，不然就请回吧。”
“可恶！”少年坂田银时将天然卷挠的更加乱了。
“或者你可以多考虑几天，在你老师被斩首之前，你随时可以过来。”黑小姐说着就要送人离开，却被少年银时按住了手。
“阿银知道了，我愿意交换。”红眸中是毫不动摇的坚定，让黑小姐为之一窒。
黑小姐抽回手，从桌子上抽出一张纸，当其放在坂田银时的面前时，已经是完整的契约了。简而言之，是【武士精神】换【吉田松阳】。
坂田银时接过太宰治递过来的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
太宰治已经学聪明了，他没有再找黑小姐踩雷，而是自己去黑小姐的书房找书。
经过这一个月的接触，他已经明白了黑小姐书架和传记的摆放规律，很快就找到了那个世界的书架。只是他翻了很多本都看不见那个叫坂田银时的传记，这个名字只是在几个传记中被当成背景板出现过，并没有什么完整的描述。
正在太宰治准备重新看一遍这些书，准备从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一个坂田银时的时候，他听到了黑小姐的声音从书架后面响起。
“按照上个客人的说法，坂田银时就应该是由糖份、尸海、以及武士精神组成的。”
太宰治将书一本本按照顺序放回书架上，继续听着黑小姐的话。
“我拿走他的武士精神，其实无异于取走了他一部分灵魂。不过即使我取走了他的一部分灵魂他也不会堕落，因为当年的他就是即使踩在尸海上，也要活下去的人。即使已经狼狈的要和死人抢贡品，他也不会去伤害活着的人。这是融进骨子里的坚持，即使没有了武士精神，他依旧还是有‘做人’的底线的。”
“除非有一天他不想做人了，不然，他绝不会交出自己的灵魂的。”
“你想他典当灵魂吗？”太宰治出声问道。
“……”
“老板？”
太宰治转到书架后，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太宰治再次看了一眼眼前的书架。
这边也是没有“坂田银时”的名字。
那答案应该是不想坂田银时典当灵魂的吧。
……
“恕我直言，你这样我们根本做不成交易。”黑小姐往椅背上一靠，语气中尽是无奈。
“你想成为‘人’，但是又要典当‘爱情’。我和你说过了吧，失去了爱情，你不可能成为‘人’的。这根本就是自相矛盾的交易，你要是还没有想好要交易什么，你可以回去接着想，不要浪费我们双方的时间。”
“那我还能典当什么？你说我的寿命和能力都不值得你为我的需求动手。”绫小路清隆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人在第八号当铺，他连表情都懒得装了。
黑小姐无奈的看了他一会儿，最后还是掏出了一个水晶球。
“你让人为你典当灵魂，当这个球装满的时候就是我为你实现交易内容的时候。”
“要多久？”绫小路清隆问道。
黑小姐估算了一下，“无病无灾，开朗健康的灵魂，十来个就可以了。”
绫小路清隆自己也沉默的估算了一下，觉得可能还是来不及。
“有没有其他方法？”
黑小姐重新点了一下水晶球，“你应该能活到六十三岁，我要你死后的灵魂，现在就能让你脱离白房子，但是你此后的人生必须为我打工。我也不是让你以后都成为我的手下，只是你需要为我们找客人，简单的物品和金钱交易你可以自己处理，高级一点儿的你可以找我留在日本的代理人，更高级的他们会和我报告，我亲自处理。不论你是介绍人还是操作人，每个成功的交易都会将这个水晶球填满一些。每年日本时间十二月三十一日二十三点五十九分的下一分钟就是结账的时候，只要这个水晶球是满的你就不必担心，要是结账之后你的水晶球还有剩余，你可以用剩余的能量在一月找代理人交换你想要的东西。怎么样？”
绫小路清隆思考了一分多钟，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这次他们签的就不是简单的一张当票了，而是很厚的一摞契约，里面不论是代价还是福利都写得明明白白的，即使是绫小路清隆看完之后也没有更多的问题了。
“我要怎样才能成为第八号当铺的老板？”走之前，绫小路清隆还是问了一个其他的问题。
黑小姐做成了一笔大生意，很乐意为他解答道：“想坐上我的位置，得要被我们主人看重才行。”
“那要如何成为你的助手？”
“你和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很像，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承受这种永恒的痛苦的。”
“……打扰了。”
黑小姐送走了绫小路清隆之后，太宰治就在她身边幽幽的重复着她说的话。
“和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很像……”
黑小姐真的跳了起来，向前面快跑了好几步才看向身后的人。
太宰治用盘托挡着下半张脸，再次用讲恐怖故事的语气重复了那句话。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承受这种永恒的痛苦的……是谁？”
“咳……”黑小姐强行镇定的开口，“是的，你会有机会见到他的。”
黑小姐忍不住的叹了口气，“很多人都和他很像，等你多见他几次就知道了。”
太宰治难得看到黑小姐露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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