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有原因,是吧?”冷静下来,风岐问霍宁。
霍宁叹了口气,说起了月亮。
风岐冷哼一声,“他自己的问题关我什么事?”
“我下去找他。”
十分钟后,院外。
应柏在风岐身侧蹲下,风岐飞快地向霍宁那儿一缩,霍宁赶忙道:“你自己拿把椅子过来。”
“我这样就好...”应柏的脸依旧苍白,声音也发飘,霍宁催了他一句,他现在真是呼吸都能把风岐吓炸毛。
趁着应柏回去的时间里,风岐道:“我真的不行了,我怕我跟他发脾气他又要报复我,但是我真的没法跟他好好说话,我受不了了...”
“该咋说咋说,别憋着。”
“那我要是打他怎么办?”
应柏已经重新回来了,霍宁道:“我拦着,你自由发挥。”
“别去雪山,不要问我为什么,任何雪山。也不要再站在雪山前,我是说晚上。”
风岐的声音很冷,应柏下意识就要问为什么,见她面色不豫,生生忍住,哑声道:“好。”
她现在真的想提刀追杀他,多亏了法治社会,他现在还能全须全尾地坐在这儿。
“你说在上海是第一次见到我,那在这之前,你是怎么知道有我的?”
“我...”应柏清了清嗓子,风岐先行开口:“应博士,我希望你可以尽量用简练的语言概括,不要掺杂个人情绪,我们速战速决。”
“好,我从...”他顿了顿,“小时候就开始做一个梦,梦里...”
霍宁笑了出来,觑着风岐的脸色赶忙憋了回去。
这么大个应柏,要是小时候也跟风岐一样喊着“我要见她”也挺可怕的。
“一个?同一个吗?”风岐依旧盯着应柏。
见应柏略有迟疑,风岐眉眼间漫上不耐:“简述你的梦,数量、时间、内容。”
应柏忙道:“在见到你之前,一直都是同一个梦,梦里是你在远离我的背影。”
每个夜晚都是同一个梦。
但是从见到她,那个梦发生了变化,“你从远处向我走来,”应柏摊开左手,右手指了指掌心间的鲜红印记,“和我说了一句话,眼泪就落在这儿,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风岐一直抱着臂盯着应柏的脸,霍宁倒是向他掌心瞥了一眼,应柏那颗胎记是个泪滴形状,她第一次见到时还以为应柏是割破了手,后来听罗研说,许多第一次见到他的人都是这样的。
应柏吐出了一句稀奇古怪的话,听着像古汉语,他还在问她:“我听不懂这句话,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风岐嗤笑:“我怎么知道?”
人做事总有目的,“你说你一直在找我,是为了破译这句话吗?”
“不是。”应柏斩钉截铁,“我找你是因为...”
风岐抬手打断了他,光看眼中泪光,她就能确定他后头肯定是她不想听到的东西:“阐释你对这个梦境的理解。”
“这不是梦,是我的记忆,是我们上一世分别的时候。”应柏说得很笃定。
“理由。”
应柏摇摇头,“没有理由,我很确定。”
风岐内心冷笑一声:“你认为我们原来是什么关系?”
在霍宁以为应柏会回答“爱人”之类的字眼,风岐以为应柏要么说“爱人”要么说“仇人”的时候,应柏沉声道:“这是我的推测,我原来应该是你的属下。”
“啥玩儿?”霍宁是叫出来的。
应柏坐直身子任风岐打量。
“根据。”
应柏认真望着她,一字一句:“从见到你开始,我就想服从你的命令,想听从你的安排。”
霍宁笑了出来,风岐同样笑了:“这话你自己信吗?”
她向院内一指:“我叫你站那儿的?”
应柏急声道:“风岐。”
“我今天让你放我走,你放了吗?你听了吗?”
更重要的是,她让他放火烧山的?怎么可能?
应柏沉默下来,风岐重新抱臂:“这个理由不足以支撑你的论点,换一个。”
应柏轻声笑了,眸中微光闪过:“那个梦。”
“梦里要么是你对我下了命令,要么是你控制了我。不然我不会放你走,或者...我要和你一起去。”
风岐呼吸一窒,骤然偏开直视他的眼,好半晌她才开口:“梦说明不了什么。”
“这是我的梦,怎么理解是我的权利。”
风岐转回脸:“应柏你再说一遍你是我属下呢?”
霍宁嗤嗤直笑,应柏真是装不了两秒的。
应柏依旧未动分毫,紧盯了风岐的眼:“我说过了这是我的推测,即便是属下,那也是工作关系,在工作关系之外,我们可以同时存在私人关系。”
“谁要跟你私人关系啊!”风岐叫了出来。
真是绝了,半点儿属下的意思都没有,还要顺杆子往上爬。
上辈子为什么要分开?八成是因为办公室恋情导致企业倒闭了吧?
应柏抱回臂抿紧唇,良久才沉声问她:“要我现在离开吗?”
风岐疑惑地看着他。
“只要你一句话,我现在就走。”
“我说到做到。”
风岐懵了,霍宁道:“你又犯什么病呢?”
霍宁是没想到就这么短短一会儿,应柏的箱子都收拾好了,在和他交接的人到达之前,他打算先住镇上去,避开和风岐的交集。
如果必须要过来,也会提前跟风岐打招呼。甚至连理由都准备好了——重感冒,怕传染人。
“我喊你出来是为了解决问题的,不是让你逃避的你是什么理解能力啊?”风岐呛道。
“那我要怎么办?”应柏声音也高了起来,“你知道我刚才、刚才...”他死死抓着心口,他转身就看到她的腿已经挂到了阳台边,“如果我晚到一步呢?我...”
“哎哎哎,又吵又吵。”霍宁道,这大半夜的又来。
风岐梗了脖子:“我已经和你说了,你别站那儿就行,听不懂人话是吗?”
站起身踢了一把凳子,“我是不是说过我不需要你...”话音未完,只见应柏颤巍巍起身,额上青筋直爆,人看着就要栽倒。
风岐慌了神,赶紧扶住他:“你别又来!”
“你赶紧去休息!你别在我们这儿倒了!”
“我们赔不起!”
“我们没钱!没钱!”
霍宁正要劝,就见应柏的右手在地面上抓出了条条泥道。
“我...死不了...”
他声音里尽是哽咽:“风岐,我死不了,明白吗?我...”
风岐不敢再开口了,应柏胸腔的起伏愈来愈急促,他喷在她颈畔的吐息也灼热,“我没办法了,风岐,求你...”
霍宁站在一边,听应柏边吭气边解释这句话,风岐都在劝他先别说话,谁知这人也倔得要命,非站这儿说清楚那句他们谁都听不懂的话是风岐留给他的保命咒语,每当他命悬一线的时候,都会在昏迷中听到这句话一再重复,不断地重复。
“风岐,给我指条明路,我、我不能看到你再...”现在像是循序渐进的惩罚,先是惊吓,之后是荨麻草,再后来...
再下一次会是什么?
他不敢想。
“你别惹我我就好好的!”也不知道他脑子里都是些什么,真要有明路她早拉着霍宁跑了还和他在这儿有的没的呢。
“你先休息去,别讹我们!”风岐挣了几次才从应柏的怀抱里脱开,应柏的双臂还维持着原本的姿势。
“我不需要休息,我不累,我只想...我真的想尽快...”
“我有很多事需要先和你们解释清楚,我...”
三分钟后,风岐一把推开应柏跑了。
应柏怔怔在原地,霍宁笑道:“你刚说的真的假的?”
他不需要太久的睡眠,每天只要三个小时就可以保证一整天精力充沛,如果时间充足,可以延长到四个小时,但是再久,即便躺床上也睡不着。
特殊情况下,他连续四五天不睡觉也不会有事。
应柏按在胸口点点头,“都是真话。”他认真看着霍宁:“罗研应该告诉过你我在...”
霍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手赶忙向下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应柏还嫌不够,着重强调了一遍,无论多重的伤,哪怕是根本没有生还希望的,也不会死。
“不是,你这真是有点儿离谱了。”她向内一指:“你别哪天把她活生生气死了。”就光他不用睡觉这一条,风岐刚才只是跑没骂人已经算很给面子了。
霍宁赶忙摆手,风岐已经捧了几听啤酒过来,脸色阴沉:“应柏,我和你说最后一遍,我会对我自己负责,我比谁都惜命。”
“如果我在这里你实在做不好你的工作,等山路修好了,我会走。”
她取了一听酒塞进他手里,应柏接过后看了很久又向她递了回去,摇摇头:“我不能喝。”
他哪里不能喝了?他酒量不是很好吗?
霍宁回头向内看了一眼:“人家有工作,你还给他塞酒。”她接过来,风岐“哦”了一声,给自己开了一听。
风岐揉揉眉心,这人每次都能精准打断她的情绪,真够憋屈的,每次要跟他吵他就来这一出,全都是道德绑架。
绑死她拉倒了。
她示意他坐下,压了压心里的气,又压了压,还是没能压下去,咬牙问他:“你听说过尼采的永恒反复吗?”
应柏摇摇头,取出手机去查,风岐叫住了他。
“没必要。”吴浔给她讲过梵、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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