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亮着,风岐坐在四面漏风的凉亭里,身上鸡皮疙瘩一阵儿接一阵儿。
秦思勉对这个结果倒也没信,只是觉得周辽需要人开解,反正他有空,陪他出去散散心也没什么。
雅鲁藏布江河谷有榕树不是什么机密,网上一查就能查到,所以两人一道在林芝待了几天。
“害,反正我觉得他应该...还挺高兴的?”
“那你...”风岐的声音有些发涩,“你...嗯...”
“你之后还陪他去吗?”
“啊?”秦思勉愣了愣,“应该不了吧?他们不是开学了吗?得上班了。”
“你、你在外面注意安全啊,别...”
“就...反正你什么事儿多想着点儿自己,注意安全。”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没事儿我没事儿...”
风岐又叮嘱了两句,霍宁伸手抢了手机掐断电话,“不是,这个周辽是真魔怔了吧?”
风岐指着手机,“你现在知道了吧?这人真就仗着自己命好,天不怕地不怕的。”
一阵风吹来,霍宁打了个哆嗦。
风岐站起身,又点了根烟,忽地扭头看向霍宁:“应柏刚才说的也太...准确了吧?”
她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怎么谁都知道这些东西啊?
她不能理解什么叫做周辽妈妈就在榕树下,人不可能只在一棵树下待着吧?
这算...投胎转世吗?
她先前还有个念头,树下能等着人找到的理论上该是不动的东西,一朵花一丛灌木什么的。
别的都好说,万一挖出来什么,那真是...太吓人了。
“他妈...咋没的?”
风岐叹息道:“换心脏支架。”邹守明下手术台之后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哎...”霍宁轻轻拍了风岐一把,“咱们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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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会议室外,应柏就听到了风岐和霍宁声音,比先前轻松了一些,可他的心却一点点向下沉。
思忖间,动作慢了一步,在她边和霍宁说话边撞上来的瞬间,他本能地伸出手托住了她的手肘。
风岐怔怔抬眼,她都不知道自己走路走得好好的怎么就又撞了上去。
她赶忙退后半步,飞快垂眼。
“抱歉抱歉,”她清了下嗓子,“应博士,刚刚,谢谢你啊...”
“你...”应柏的目光落在风岐扶着小腹的右手上,“你是不舒服吗?”
“啊?”风岐有点儿懵,“没有没有,我就是...嗯...小脑萎缩...”话还没说完,风岐就被霍宁拖走了。
直到进了厨房霍宁才对风岐开口:“你差不多得了。”风岐每回平地摔都要带一句“小脑萎缩”,应柏可听不懂,这是能当真的主儿。
谁知,风岐做贼心虚地环顾四周,见四周没人,凑到她耳边悄悄说:“应柏这个人...”
“还蛮好的,对吧?”
话音刚落,手机里就进了一条他的消息,是在问她:“你们朋友的问题解决了吗?”
霍宁头都不抬,“别问我,你自己会看人。”
风岐闷了会儿头,“就是吧...嗯...”她陪了个笑脸,“我是不是把人想得有点儿坏啊?”
“我就...”要不是刚才这一撞她还想不起来那天在上海时她撞上他的第一个念头。
“我怎么老觉得他要讹我呢?”
霍宁从冰箱里拿黑猪油玻璃罐的手险些一滑,风岐踢了踢地面,“人家有原因的哈,但是真的...”
霍宁道:“相信你的直觉。”应柏讹不讹的不好说,但是她快憋不住了。
“而且...”风岐从框里取了把干净勺子重新洗了一边又拿纸巾擦干,沉吟片刻,“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刚才被霍宁拉走时她下意识回头去看他,他就背对着她站在那儿,怎么都眼熟。
“哪儿?梦里?”霍宁堆起坏笑,风岐迟疑着摇头,“我觉得不是。”
弯身取了个汤碗出来,风岐一耸肩,“算了,不想了...”她擦了把手,给应柏回了一条消息:“解决了,闹了一场误会,他没事,真的多谢你。”
她有点儿后悔秦思勉那半车东西她没收下来,早知道直接带来达瓦转送应柏拉倒了。
现在手头什么都没有,白欠人家个大人情。
“人家就顺手帮个忙的,你别一会儿把自个儿送出去就行。”
风岐飞快抱住自己,“这个不行,原则问题。”
但是他说眼睛不舒服呢...“我给他送个冰袋去?有用吗?”
煮面条的时候,霍宁听到风岐在嘟囔:“我怎么总觉得忘了点儿什么呢?我最近反应有点儿迟钝啊...”
“行了少想些有的没的了,关你啥事儿啊给他们一个个当保姆啊?毛病。”
“不是...”
“哦!”风岐脑中灵光一现,尽管好像不对劲的事情还有很多,但刚才聊着聊着她就想起了那棵从她身体里长出来的树。
“啥树?”
风岐头都大了,她能认几棵树啊?
霍宁笑呵呵地给她出主意,让她画出来交给应柏认。
“你猜,我会画画吗?”哪怕会,她现在也不记得那树长什么样子了。
风岐过去美术课最难熬,戚拏云专业上也要学绘图,不过大多都是工整的有固定要求的那种,风岐小时候还看得一惊一乍的,天天跟在后面叫:“我妈妈好厉害!”
“那咋办?”
风岐也就觉得人在树下还有另一种可能,但这要套到邹守明身上也太过牵强。
“哎刚才他们在干嘛?”过会议室时,风岐看到有五六个人坐在地上,手边木头框子、旧报纸、蛇皮袋、麻绳什么都有。
他们围坐在一块儿,中间有个高高堆起的树叶堆,里面应该不全是树叶,像还夹着零星的白色小牌子样的东西。
霍宁三言两语同她解释这是在压标本,那树叶堆里就是各种树的枝条。
她给她出主意,“哎你去看看呗,说不定就认出来了。”
“我是神童呢这怎么认?”
两人嘻嘻哈哈端了面碗出去,但刚坐下没多久,风岐就坐不住了。
应柏在给他身侧的男生讲某个数据分析软件。
他语声不高,话不多,基本点到为止,但就是有股隐隐的压迫感。
好好的大堂,硬生生被他弄出了办公室的气氛来。
好不容易捱到快吃完,却见霍宁接起个电话,没说两句瞥了她一眼。
霍宁说的是方言,风岐听了个半懂,大意是一会儿给对方回。
挂断电话后,霍宁三两口扒完剩下的,风岐那句“谁啊?”还没问出口,霍宁就先走了出去。
二十分钟后,风岐这话倒是问出来了,霍宁对大堂内一扫,“走吧,出去散步。”
“哦。”
可谁知,迈进院子里还没两步,就听身后应柏急急唤了她一声。
“啊?”风岐有点儿懵,霍宁就更懵了。
“你、你们...要去哪儿?”
霍宁腕上一紧,是风岐捏了她一把。
霍宁无奈地把她往外推,“你先出去。”
风岐悄悄向后退了一步,两边看了两眼,直接跑了。
应柏下意识跟上,被霍宁拦下来:“不是,你咋了?”刚不还好好儿的吗?
“我...”应柏生涩地咽了一下,“你们...要...”
霍宁怀疑应柏是被风岐传染了毛病,现在话也说得费劲,“别你们我们的了,现在找她一会儿找你,看你这一天天的我都累得慌。”
她有点儿做教导主任的天赋。
“别跟过来啊,我俩就散个步还能掉沟里去呢?”
“我...”
应柏还在犹豫,霍宁转身就走。
应柏逼着自己立在原地,他看到霍宁一边走一边抬起右臂,按住了左臂那个被隐藏在衣服里的建木叶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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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院门,霍宁就看见风岐蹲在一边,她轻轻踢了她屁股一脚:“走了。”
“马上!”
霍宁弯身去看她手机,只见这人还在逛淘宝。
一口气买了十多套衣服。
站起身她才想起刚才的情状,“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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