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来!”双腿刚落地,那黑猫就贴了上来,又和先前一样在她脚边蹭来蹭去。
风岐有点儿晕,人晃了晃,应柏赶紧搂住她。
“你太过分了,你气了我一个晚上,我今天和你好好说话的,你太过分了,你真的太过分了...”风岐喃喃,人说着就向下软,应柏重新将她抱起身。
她像是失去了意识,双眼闭合,一动不动。
“上车上车,这下都踏实了,吓死我了...”
应柏问是不是得把风岐送去医院,风岐气若游丝:“你的KPI,还没完啊...”
霍宁:“去啥医院啊赶紧回去了。”
应柏几番注意门框,车门被霍宁关闭的时候,风岐说:“你的腰带...还在桥上。”
应柏的泪怎么都止不住,他自己早早忘记了这件事,但她还记得。
“你…你不要欺负老太太,年纪大了不能折腾的。你做了她们的神,就要保护她们,不能欺负她们,你要尊老爱幼的...”
应柏一手托在她肩后,她的眼泪自面颊滑落,源源不绝地淌到他的小臂上。
应柏都不知道自己这个“神”是哪里来的。
只是胸口愈发炽热,他含泪道:“好,我会保护她们的。”
“我们、我们没你体力好,要让霍宁多休息,你不要老烦她...你要烦就去烦宋...”下车捡了应柏腰带和那一袋碎玻璃的霍宁回来正好听到这一句,“哎,真是自己人。”
“哦,那你...”风岐安静了一会儿,在霍宁把车停进院子里时忽然放声大哭,应柏慌忙将她搂起来。
她的双臂绕上他的颈,眼泪落入他的脖子:“你不要欺负我,我很脆弱的,我不能受气的,哇...”
霍宁听不下去了,这人刚才都快断气了,现在又哭得地动山摇,她带着天窗全按上去了。
“不欺负你、不欺负你,”应柏抚着她的背,“我谁都不欺负,好不好?”
“风岐,我感激她们,霍宁、罗研,还有很多很多人,我很感激她们…”
“还有宋玄羲...”
霍宁都听愣了,应柏这个博士,还是宋玄羲叫他去读的。
宋玄羲在他十八岁的时候和他说:“你不知道干嘛就去读书呗,闲着也是闲着。”
“别吵!”
应柏赶忙闭口,肩头风岐又紧了紧,面颊就贴在他颈侧,“我真的很可怜的,你看我这么可怜,你怎么能欺负我呢,我...”
霍宁无语:这都能接上来。
风岐按着应柏的肩头直起身:“那你现在还讨厌宋玄羲吗?”
应柏带了些许别扭,垂眼半晌重又抬头:“是厌恶,但是、但是,我以后...只要她不找我麻烦,我就躲着她,好不好?但是我...”
他轻轻咬了下腮帮:“我真的很厌恶她,她刚才也骂我了...”
霍宁:“哎哎哎,你差不多得了啊。”
风岐拼命挣扎,应柏的双臂箍得很紧,她叫道:“应柏你放开我!放开!”
她逃也似的从他身上挣脱,打开车门冲了出去,冲到一半绕过黑猫又跑了回来:“应柏我告诉你,不许折腾老太太!你要折腾就折腾年轻...”
回头看了眼霍宁:“年轻人也不行!要折腾你就折腾我!”
“我认了!我这次真认了!”
“我再跟你说一次,再让我看见你折腾老太太我跟你拼了!”
她又要逃窜,被霍宁拦了下来:“哎衣服脏了,脱下来。”
风岐的风衣是深绿色的,手腕的位置一打眼只是一片深色,先前只以为是沾了水,在车里有灯才看清,是半个血手印。
是应柏刚才在医院时沾上去的,霍宁忙按住要低头看的风岐:“让他干活儿咋样?他给你洗?”
应柏连连点头,风岐恶狠狠地瞪着他,话是对霍宁说的:“什么都给他干!让他闲下来谁知道他又上哪儿挖坑了!”
怪不得他今天一天都在外面,他肯定上阿定家给老太太作法去了!
她取了口袋里的东西金蝉脱壳般地跑了,霍宁看着应柏小心翼翼接过的模样就想笑:“会洗吧要我教你不?”
“会。”
应柏抚上胸口,神情愕然。
霍宁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拿匕首给他刺进了胸口。
“咋了?哎你还是回医院吧?”
应柏摇摇头,左手来回抚了几下,向大堂奔去几步忽又顿住,他转身看向霍宁:“我过会儿可以找你...”
“真没事儿?”
“没事,我自己可以处理,十五分钟后就下来。”
应柏卡着点就下来了,左手拎着背包,右手还举着条毛巾在擦头发,看到霍宁颓软地坐在地上,他赶忙道:“你是累了吗?要不然我还是...”
霍宁撑着地板起身,冲他摆摆手。
听他道歉,她笑道:“害,你防着我,我防着你,咱俩不就这么回事儿吗?”
这下好了,估计连她的问题都一道儿解决了。
应柏冲她摊开左手,霍宁愣怔:“咋了?”
“我去…”她这才想起来应柏刚才是打着绷带回来的啊,现在左手手掌只有那颗朱砂胎记,一道伤口都没有。
应柏又摸了摸胸口:“是风岐的眼泪,我...全都好了。”
霍宁刺得并不深,他本打算上去后自己缝合的。
但无论是胸口还是左手的伤口,现在都已经愈合了。
“你被蛇咬的那俩点儿都没了...”霍宁揉了揉眼睛。
应柏泪流满面,怎么可能不是她呢?
他一丝动摇都不该有的。
所谓记起他是谁,应该是一个缓慢的过程,是他理解失误了。
霍宁欣喜:“我去,我也要去试试...”把风岐弄哭还不容易?
应柏的目光忽地向上,顿了两秒:“风岐下来了。”
“啥?”直到风岐推开会议室的门霍宁都没听出动静来。
风岐一身睡裙,头发还湿着,眼眶通红,进来就往霍宁怀里扑:“你别乱说话、别乱说话...不能乱说话...”
“你先告诉我山鬼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别什么都跟他说...”
明明心里意识到了什么,但刚才怎么都没能抓住。
澡洗到一半才骤然反应过来:霍宁对青女和山鬼的反应差距太大了。
对于青女,霍宁最开始是有些戏谑,里面还有对阿定一家的忧虑和对她的担忧,这些只是普通的反应,总体是轻松的。
但是对于山鬼,霍宁显然非常了解,她刚才还说宋玄羲是“我们家大佬”,说明她也是山鬼。
霍宁今天的恐惧她从来没有见过,过去也从来没有听她提过山鬼,说明山鬼内部纪律相当严明。现在把消息这么向外说,她会有什么下场?
“出来、出来说,你别告诉他,你别什么都告诉他。”
霍宁反手握住风岐小臂,在她开口前先捏住了她的嘴:“我先说,别哭。”
“我现在不是山鬼了。”
风岐双眼忽地瞪圆,紧接着“呜呜”直哼,霍宁被她逗笑了,刚要再使力,就听身旁应柏轻呼她一声。
“我撒开,不许鬼叫,听我说完。”
风岐眨了两下眼,霍宁这才松开。
她捋开袖子给风岐解释:有一片叶子的是山鬼,有两片叶子的是退山鬼。
风岐又要开口,霍宁伸食指指住她:“我知道你要说啥,我是讲义气不错,但为了你缺胳膊少腿儿我还是不干的。”
应柏知道自己那一握有多大的力量,即便是和他同等体型的男人都承受不住,而霍宁除开哼了一声动都未动。
“真正关键的事情我已经都忘了,”霍宁指着那两片叶子,“有些记得的,但是不能说的,我也说不出来,这就是山鬼的规矩。”
“要是强行说,它就会提醒我,就疼一下,我比你知道该说啥不该说啥,知道没?”
风岐盯着那两片叶子,“这东西...灵不灵啊...万一...”
霍宁一把攮了她的脑袋,耳边又是应柏的轻呼,她看都没看。
“自己上去睡觉去,明天白天我跟你仔细说,少想些有的没的。”
风岐看着应柏:“你别逼她...”
“他逼我我也不说,行了吧?”
“行了行了,你心理负担多重我不知道?你自己想想,你说不走,我是不是就没逼你?”
风岐呆了呆,乖乖点头。
应柏走过来对她递出左手,右手指着自己左手掌心。
“这个印记,也是这样的。”
这回轮到霍宁惊呼:“你这...”他身上的东西也太全了吧?
应柏轻轻笑了,他俯身同风岐面对面:“我这样和你说,好不好?”
“你不允许我有的念头、不允许我去的地方、不允许我做的事,它都会提醒我。”
“我把它理解成你对我的封印,刚才是我没有把握好分寸,我会注意的,不会让霍宁为难。”
风岐一阵失神:“霍宁是普通人,一会儿太晚了她...”
霍宁赶紧推她:“我这儿马上结束了,你再给我拖呢。”
风岐一把捋开霍宁的右臂袖子:“还有他刚才,你疼不疼啊...”
霍宁右腕上肿得老高,五个指印清晰可见,“我给你去拿药。”
“上药了,你别折腾了,赶紧睡觉去。”
风岐扁了扁嘴:“我不走,我也要听。”
霍宁沉了脸:“你觉得你现在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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