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宁把自己面碗连带着用过的砂锅和另外几个碗收回来,劝着姜培母女早些开了房上去休息,就和边擦手边向外走的风岐打了个照面。
风岐跟上了发条似的,脚底都快磨出火星子了。
她已经给她来了消息:“他以后要找我你别拦着,我赔得起,他自己找死怪不了别人。”
院外,风岐早已发现装聋作哑对应柏完全无效。
反正都挑明了,现在口罩耳机不戴闷头向前走根本不用在乎礼仪,可谁知这个人相当的百折不挠,硬生生老鹰捉小鸡般地被她顶到了院外。
先前在上面,她把绣着大蝴蝶的百褶裙脱下,换了一身,为了少洗两件衣服,把扔在脏衣筐里的那件红色坎肩抖了抖重新上身。
出门前目光落在扔在桌面上的那一袋子药上。
她默立片刻,打开手机打算给应柏发消息让他自己来拿。
她听到好几个人叫他“大师兄”,这么多药全都给她一个人,别人万一出什么问题算什么?
今天或许可以算是虚惊一场,一来是因为他们原本回来的时间就是下午,二来他后来及时回去了,没有酿成大错,但这些时间如果稍差分毫,后果不堪设想。
她后来站在阳台上抽了根烟,逼着自己去想无论如何今天真正面对风险的人是他,险些出车祸的人也是他,还有接下来这么多学生,后续要怎么调整安排,还有如果需要安抚这些都要占用他的时间和精力。
所以她不能在这个当口去找他吵,她敢保证,她只要一和他碰到面,她就再也忍不住了。
她现在是个正在往外冒瓦斯的煤气罐,没火都快炸了。
她点开他的对话框又退出来,只见秦思勉的对话框上一个大大的红色的8,她想都没想飞快地熄了屏,生怕自己多看一个字。
潘多拉魔盒已经打开了,现在再逃避毫无意义,尤其是那段监控就梗在她的心口。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希望张意说的那个人是应柏还是另有其人,只是她确信,不能继续对这些异样视而不见了。
大家都在一条船上,遮遮掩掩没意思,只有弄明白了,才能知道对他究竟该用什么态度。
出房门前她就做好了打算,不管怎么说,好歹先把这顿饭吃了,然后问清他的时间,提前一个小时和霍宁一起把监控看了。
看早了她怕自己忍不住,还是得卡点,在这段时间里,她先忍着。
忍不了也得忍着。
着实还是烦躁,走到门口又回头喷了几泵香水,用的是纯花香调,她拼命把自己想象成一朵沐浴在阳光下招摇灿烂的花,还没灿烂两秒,就被他来的消息给乌云蔽日了。
他就在门口,有话对她说。
她里外找了个不透明的袋子把那那些药尽数装了进去,打开门就看见他背倚在她房门前正对的那堵墙上,抱臂曲腿,微微垂脸看着她。
那模样刺痛了她,无论是她的墨镜,还是他的动作,亦或是他这副皮囊,一切都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刺眼。
她将袋子一把摔进他怀里就走,可走开没两步,人就拦了上来,“风岐。”
“没空。”
她像个左支右绌的瞎眼怪物,怎么都突破不了他的包围,他压低嗓音:“我有话要告诉你。”
他还要她把药收回去,怕她坚持,他主动说出了原因——他给的都是他私人的药,另外还有一套属于课题组的收在罗研那里。
这些都是他自己的东西,他在求她收下。
这让她的不耐稍稍缓解半分,她仰脸道:“应博士,我现在没有时间,我也有事要找你,晚一点我会和你联系。”
可谁知,她今天真是被他给拿住了把柄,他非要现在就告诉她,还强调好几次“必须现在”。
所以就是不说就要下去告诉霍宁的意思呗,她能怎么办?
她看得出他焦急万分,声音即便刻意压低也因急躁而一再起伏,她想都没想,径直拉着他回自己房间,“嘭”一声把门关上:“说。”
但他的开场白就让她死死抓住了自己的右手,那一瞬,她庆幸自己把他带进了房间里,不然她抽他可能真的要被人看到了。
“风岐,有人给我算过我的姻缘。”
她怀疑现在算姻缘的全都在搞批发,一个周辽一个他,过两天她再问问秦思勉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花儿来。
死死压抑着怒火咬着牙把脏话给咽了回去,伸手刚要去开门,他本站直的身子飞快向后一抵,压住了门。
他双唇翕合,在她意识到自己该捂耳朵前,那句话就已经由耳灌入了脑子。
她撞入他落泪的眼睛:“风岐,从我们见面开始到现在,这句话一直在应验,我不想你...”
“好了你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她又要去开门,可他还是没让,他还告诉她,这个人说话非常灵验,是他最信任的一位相面师,不可能是假话。
“随便。”
她不明白他到底想要一个什么结果,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这种时候他还在这里琢磨这种事情。
这三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除了卷之外又多了一样重合点。
算命、看相,乃至于信星座,这些是个人选择,同样也可以作为处理某些事物的辅助判断工具。
但工具终归是工具,人不该被工具所操控。
笃信这些东西,将其奉为不可撼动的信条,那就是封建迷信了。
“应博士,请你不要拿这种无聊的事来浪费我的时间。”
他甚至还在问她难道不信吗?
她笑了出来,“你信所以就要逼我信吗?”
“把你今天和明天的工作时间发我,我有事找你,私事,看你的安排。”
“如果你这里忙不过来,我可以等,但是你给我个准话就行。”
“我的任何事,都不需要你来担心,更不需要你来负责。”
她一指他手中仍然提着的药袋:“把你的药拿回去,我自己有药,不需要你的东西。”
“谢谢,请你让开,我要下去了。”
“风岐。”
风岐退后一步,冷冷地盯着他,“据我所知你的时间很宝贵,真的要浪费在这儿吗?”
应柏紧紧抿着唇,目光沉沉地望着她:“最后一件事。”
风岐做了个深呼吸,拼命回忆着昨天在凉亭里的情形。
“你说。”
“我要做你的追求者。”
风岐瞠目结舌,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直到他微微俯下身,又重复了一遍那句话,见她还没有反应,他添上句后缀:“不可以吗?”
风岐回过神时已经把应柏手里的那个药袋抢了过来,好在力气太大,直撞上了自己的肚子,听应柏轻呼她一声,这才让她克制住了把这一袋子全扔在脸的冲动。
她重新把药塞给了他,转身背对着他:“回答完这个问题我就可以出去了吗?”
“是。”
她本能地就要回答“不可以”,但现在出去才是重点,她真的是引狼入室了。
他的声音也变得冷硬,他说:“我要追求你。”
她沉默了太久,他的手反握上门把手,刚要按下就听她开了口:“有标准答案吗?”
“什么?”
她转身对他笑:“必须要同意才能放我走,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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