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神兽被封印在玉鸾山中两千年,玉鸾山脉的风雪就吹了两千年,玄武本就是掌管凛冬的神,它神躯被封印在此,风雪便不再受控。
如今玄武神兽冲破封印,被冰封千年的玉鸾山总算停了风雪。
月出道长默默将殿中一切关于那鱼妖的物件全都堆在殿前烧了,殿内重新装上了山神像,门前那枯黄的许愿树竟然在一夜间发了新嫩的枝芽,月出只觉得欣慰。
但是遗憾的事情已经永远变成了遗憾,他这辈子,再也无法弥补那一份遗憾。
“月出道长?”一个清朗轻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月出那双平静如水的眸中才微微有了几分情绪。
“姜少侠,你来了。”他这才敛神,平静的将手里最后那幅碧珍鱼的画像丢入火光之中,火舌一寸寸吞噬着描金画红的纸像,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画像就被火舌吞噬殆尽。
姜枕砚缓缓走近,看着火光之外的月出,他平静的站在那里,面色已不似往日那般蜡黄粗糙,却是眼神空洞,神色呆板。
“我们就要离开玉鸾山了,此次就是来与你道别的。”姜枕砚见他仿佛没听见他说话一般,又是一副出神的模样,有些不忍问道:“你呢?以后怎么打算?”
月出抬眸看了姜枕砚一眼,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我打算去鸾山寺静修,我杀了人又害了雪娘,这辈子,我的罪孽是赎不清了,只愿伴着长灯古佛赎清罪孽。”
姜枕砚听及此,缓缓看向月出,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道:“其实我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有所图谋。”月出微微一颤,面色难得多了几分歉意:“抱歉姜少侠,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姜枕砚不在意一笑,难得正经道:“我并不怪你,你杀的是坏人,你是玉鸾山的救命恩人,你并没有错。”月出微微点头,唇边却有着一抹苦笑,像是自嘲。
“况且,雪娘现在很好,若日后好生修行,也是不可限量。”姜枕砚也是无心一提,本意是要他放心,哪知月出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竟然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变得有了些精气神。
姜枕砚脑中一亮,试着说道:“况且雪娘说了,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今后会救更多的人,你是她心里的大英雄。”姜枕砚这才编完,一抬头就看见了月出那双黑的发亮的眼眸吓了一大跳。
“雪…雪娘当真这么说么?”月出一双眼睛亮的真诚,姜枕砚总算明白这小子为什么又是寻死,又要出家了,兴许他自己也说不出对雪娘到底是什么感情,姜枕砚看得明白,却也没打算戳破。
毕竟他们俩人早已阴阳两隔,他做不得那打鸳鸯的棒槌,亦是做不得和稀泥的和事佬。
听姜枕砚那么一说月出是高兴的:“她能好,我在开心不过但我欠她的,却是这辈子也还不了了。”他垂着头,神情有些落寞。
姜枕砚抱着胳膊同情一叹道:“与其整日消磨,你倒不如多做功德,在设尊牌位供奉香火,这才是她现在最需要的东西。”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而月出的神色逐渐从落寞变成欣喜。
是了,他做这些虽不能说弥补,他也不配赎罪,但只要是能为她做一丝一毫,他也要尽力!
雪娘不怪他,姜少侠也宽慰他,可他知道,若是那日他没有与雪娘相约,她兴许就不会被捉,兴许就不会死……
他朝着鸾山寺的方向瞧了一眼,眼底腾升出一抹坚定,他一定要做很多功德,给雪娘供很多香火。
走出不远的姜枕砚怎么也想不到,因为自己半忽悠的一句话,却是被月出记了一辈子,也兢兢业业给雪娘烧了一辈子香。
……
远远地姜枕砚就见一群人围在一块唠嗑,说的皆是近几日发生的奇事儿。
姜枕砚竖起耳朵一听,说的不是前些天地动山摇莫名就停了风雪,就是张老汉在一夜之间就疯了听说他见了女子就满口胡言,什么鬼啊,饶命之类的话。
清醒些时见了女子情绪也十分激动,见是大姑娘小媳妇就给人拼命磕头磕的个头破血流。
他的结局也算是不错了,家人发现时他死在了乱葬道堆的婧安冢旁,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等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跪在靖安冢前没了气儿!
可怜那些女子,从头到尾没有得到什么好处,不论这件事破与不破,她们都已经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月出特别记得姜枕砚说的一句话:人被时代的枷锁禁锢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自己的思想灵魂被禁锢。
月出悟得了许多道理,姑娘们受那些苦难不该被原谅,也无法被原谅,但它更不能成为姑娘们自怨自艾的说辞思想。
他必须让姑娘们振作起来,月出要让这些在寒冬中历练出来的傲梅,开出更艳丽的花朵!
成为无人可比,无人能比的傲雪红梅!
从那之后月出悉心开导,山神殿内那些曾被父母抛弃,被带回的姑娘,都被明泰绣庄的老板重金聘请进了城。
在月出不知道的地方,她们活的愈发精彩。
许多年后,名满天下的明泰绣庄老板娘领着一众姑娘回三里庄探亲,却只是重金修缮了曾经的那葬堆里的靖安冢,村里的人颇有微词,却也不敢冲撞,要知道这时的明泰绣庄已经是布商纺绣中的翘楚,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
姜枕砚最后朝雪生家看了一眼,清亮的眸中多了几分温色,他本已经上前半步的云履又顿在原地。
还是就这么不辞而别吧,不然那小萝卜头指定是要哭鼻子了的。
他低头,收回那踏出半步的左脚,笑的有些无奈...他确实不太喜欢分别的场面。
姜枕砚最后看了一眼村口的人群,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不一样的表情,却都有着同样的喜悦,他握了握手里的玄武令安慰道:姜郢,你不也得到了你要的东西。
这似乎是在安慰自己,随后他坚定举步淡淡躲过热闹的人群,不多时便消失狭窄的小道尽头。
“枕砚哥哥!”忽然,一声欢快的喊叫声传入耳中,姜枕砚猛的抬头,见到那抹朝他挥手的身影,心中那丝怅然立刻烟消云散。
姜枕砚看着马背上那人,眼中闪过一丝心安,沈长清依旧是清绝如旧,白玉般的面容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好似潭中水华不可亵渎,拒人千里,眉眼间却又偏带了一抹温色。
姜枕砚心底那股惆怅消失,轻轻拍了拍景明的肩膀,姜枕砚朝沈长清笑了一笑:“你们还在等我?!”
沈长清听得这还未从怅然中转换回来的语气,一双清寒的眸这才转向他。
姜郢的眼睛很漂亮,但今日有些奇怪,那双桃花眼中没有了往日的张扬轻佻,而是带了一丝的别样的认真,好似刚从一场大战之中脱身,还未缓得过来。
往日少年不羁的气性也因为这场“大战”被抚平了许多。
沈长清看见了他眼底那草草藏起的落寞,只道:“生死有命,况且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姜郢。”这句话说出来,姜枕砚心中这才得到几分安慰。
景明没有注意到姜枕砚的表情,只是欢快上前,一双水汪汪亮晶晶的眸中盛满欢快:“枕砚哥哥你怎么才来啊?”景明笑的眉眼弯弯,往日稚气的眉目间也多了几分少年英气。
姜枕砚清隽的面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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