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的话像一把尖刀,剖开了华丽的伪装,直指核心。
武装部科长的脸色极其难看。
他是军人出身,性格相对直率,对于这种背后捅刀子、罔顾人命的行为有着本能的厌恶。
他之前只是奉命行事,但现在,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成了某些**力斗争和肮脏交易的棋子。
他沉默地松开了按在腰带上的手,甚至微微后退了半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水利局技术员更是坐立难安,他只是一个技术干部,可不想卷入这种级别的**风波。
林军趁热打铁,语气放缓但分量更重:“几位领导,我的要求很简单。广元镇的工程必须继续,我们需要县里真正的支持,而不是拆台。至于这份材料……胡记者会如何报道,省报社会不会进行深入调查,那就要看县里后续的态度了。是立刻补发合格的**和粮食,派真正的专家来指导,并且彻查资金问题;还是继续捂着盖子,等着事情闹到省里,甚至更高层面……请你们回去,原原本本地向能做主的人汇报。”
威胁!赤裸裸却又让人无法反驳的威胁!
王秘书面如死灰,他完全明白了。
林军手里握着的,是一枚足以将李县长炸得粉身碎骨的重磅**!
停工令?
在这件事面前,简直是个笑话。
他现在想的已经不是如何执行停工令,而是如何把自己从这趟浑水里摘出去,如何平息林军的怒火,避免事情彻底失控。
“林……林队长……胡记者……”
王秘书的声音干涩无比,“这件事……这件事可能有些误会……我,我立刻回县里,向领导……汇报……一定,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是给我答复,是给广元镇三百多盼水救命的乡亲们一个答复!”
林军纠正道,“我们等得起,地里的庄稼和圈里的牲口等不起!”
“是是是!明白,明白!”
王秘书连连点头,再也顾不上什么停工令了,带着另外两人几乎是狼狈地逃离了广元镇公社,吉普车跑得比来时快多了。
看着绝尘而去的吉普车,林军和胡玉对视一眼,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份材料……太及时了!”
胡玉感叹道,“赵政委真是帮了大忙!”
“是啊。”
林军点点头,眼神深邃,“李县长想用‘安全生产’卡我们,我们就用‘贪腐渎职’回敬他。这下,该他焦头烂额,自顾不暇了。”
胡玉拿出相机,小心地收好那份材料的照片:“我今晚就写内参!不仅报道抗旱事迹,更要直接把这个问题捅上去!双管齐下,看他还能怎么躲!”
广元镇的天空,似乎因为这场无形的胜利,而变得晴朗了一些。工地上,“火烧水激”的号子声更加响亮有力。
然而,林军心里清楚,这仅仅是扳回一城。李县长在县里经营多年,绝不会坐以待毙。被逼到墙角的对手,反扑起来可能会更加疯狂。
县里来的人灰溜溜地走了,如同来时一般匆忙,却带走了足以在县政府内部掀起惊涛骇浪的消息。
广元镇暂时恢复了“正常”。
那纸停工令成了一纸空文,“火烧水激法”在老师傅们的谨慎操作下继续施展,岩石在烈焰与冷水的交替攻击下艰难地开裂、剥落。
进度虽然缓慢,但希望的火苗并未熄灭。
胡玉连夜奋战,将那份关键材料的核心内容与她亲眼所见的广元镇实况相结合,写成了一份措辞严谨、证据指向清晰的内参报道,再次通过那条宝贵的电话线发回了省报社。
她知道,这种涉及县级主要领导的敏感问题,公开见报需要更复杂的流程和确凿的证据,但内参可以直接送达更高层领导的案头,其威力有时甚至超过公开报道。
林军则一边组织生产,一边焦急地等待着县里的反应。
他知道,李县长绝不会甘心受制,暂时的退让可能意味着更猛烈反扑的酝酿。
果然,两天后,县里的反应来了。
不是李县长亲自出面,也不是之前那位王秘书,而是县办主任带着几个人,押送着几辆卡车来到了广元镇。
卡车上装的,是第一批紧急调拨的粮食和一批崭新的、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合格**。
“林军队长!”
县办主任的脸色比上次那位王秘书还要难看,挤出的笑容无比僵硬,“县里高度重视广元镇的抗旱工作,之前呢,可能存在一些沟通上的误会和物资调配上的延误。李县长亲自批示,要求特事特办,全力保障你们的需求!这是第一批粮食和**,后续还会陆续送达。希望你们安心施工,注意安全,早日把水渠挖通!”
话说得漂亮,但谁都能看出他眼底的憋屈和不安。显然,林军捅上去的那份材料和胡玉的内参起到了作用,迫使李县长不得不暂时割肉止损,先稳住局面,避免事情彻底败露。
“感谢县里的支持!我们一定不辜负领导的期望,尽快打通水渠!”
林军没有表现出任何得意,只是平静地接收了物资。
他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是李县长在高压下的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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