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军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愤怒、不甘、还有一丝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们明明抓住了**,揭露了真相,为什么事情会变得如此复杂?
为什么正义的实现,总是如此曲折艰难?
难道李县长和他背后的势力,真的能一手遮天?
“政委……”
林军开口,声音沙哑。
赵政委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声音疲惫却依旧带着军人的硬气:“啥也别说了。我服从组织决定。林军,胡记者,你们……好好的。案子,就交给徐主任他们吧。”
说完,他大步走出了病房,背影依旧挺拔,却带着一抹悲壮。
林军和胡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沉重和未散的阴霾。
李县长虽然倒台,但他临死前的反扑,以及那深不可测的背景,似乎依然在散发着影响。
关键证据被毁,得力靠山赵政委被停职调查……胜利的果实仿佛近在眼前,却又隔着一层无形的、冰冷的玻璃。
他们真的赢了吗?
故事,显然还未结束。真正的较量,或许才刚刚从水面之下,缓缓浮现出它狰狞的一角。
病房里只剩下林军和胡玉,空气沉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窗外明亮的阳光也无法驱散两人心头的阴霾。
胡玉看着林军紧锁的眉头和苍白的脸,心疼地轻声说:“林队长,你先别想那么多了,养伤要紧。徐主任不是说了吗,组织会查清楚的。”
林军缓缓摇头,目光锐利地扫过空荡荡的病房门口,压低声音:“胡记者,你没觉得不对劲吗?”
“什么?”
胡玉一愣。
“账本。”林军的声音压得更低,仿佛怕被什么看不见的人听去,“徐主任说,关键几页是‘近期’被撕掉的。‘近期’是什么时候?李县长被控制前,还是被控制后?如果是控制前,他为什么要撕?撕了还特意留在暗格里等着我们去搜?如果是控制后……”
胡玉倒吸一口凉气,瞬间明白了林军的意思:“你是说……有可能是在账本被‘起获’之后,才被人动的手脚?可……可那是在省纪委接管之后啊!”
“嘘——”
林军示意她小声,“这只是猜测。但赵政委刚被抓住把柄停职,最关键的证据就‘恰好’出了问题,这太巧了。巧得让人害怕。”
胡玉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如果林军的猜测是真的,那意味着李县长背后的力量,其能量和渗透程度远超他们的想象,甚至可能已经触及了专案组内部!
徐主任那张公事公办的脸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立场?
“那……那我们怎么办?”
胡玉的声音有些发颤,“赵政委被调查,我们的话……徐主任会信吗?我们记得的那些数字……”
“光靠我们记得的几句数字,分量不够。”
林军眼神沉静,带着一种伤兵特有的、被逼到绝境的锐利,“李建斌那种人,做假账、留后路是看家本事。他敢撕掉,就可能准备了另一套说辞甚至另一本账来混淆视听。我们必须找到更实在的东西。”
“可账本已经……”
“账本是死的,人是活的。”
林军打断她,眼中重新燃起火焰,“李建斌倒了,但他那个圈子的人还没倒干净。王伟只是个小秘书,我不信他有胆子、有能耐在省纪委眼皮底下做这种手脚。肯定还有别人!那个给李建斌传递消息、执行命令的人!”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胡玉连忙扶住他。
“林队长,你的伤!”
“没事,死不了。”
林军咬着牙,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胡记者,我们现在不能全靠徐主任那边了。赵政委不在,我们得靠自己。”
“靠自己?”
胡玉看着虚弱的林军,又看看自己扭伤的脚踝,感到一阵无力。
“对,靠自己,也靠相信我们的人。”
林军目光坚定,“你写文章厉害,人脉广。你想办法,用最稳妥的渠道,把我们刚才的怀疑和记得的账目关键数字,直接反映给省里你绝对信得过、且能压得住场面的领导!最好能绕过专案组现在这套班子!”
胡玉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要做最坏的打算,如果徐主任不可靠,他们就必须有一条直通高层的备用渠道。
这非常冒险,但在眼下,似乎是唯一能破局的方法。
“好!”胡玉重重点头,“我这就想办法联系我在省报的老师,他认识省委调研室的领导,为人刚正,一定能想办法把情况递上去!”
“要快,要隐蔽。”
林军叮嘱道。
“我明白。”
胡玉挣扎着站起来,拿起自己的笔记本和笔,“那你呢?”
林军的目光投向窗外,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县武装部的方向:“我?我得找信得过的人聊聊。李建斌倒了,他那个小团体树倒猢狲散,总有人会害怕,会想找退路。民兵连里,应该有熟悉王伟或者县政府司机班的人……总能有线索。”
这是极其危险的举动。林军身体重伤,一旦被李县长的残余势力发现他在暗中调查,后果不堪设想。
“太危险了!”胡玉急道。
“顾不了那么多了。”
林军语气决绝,“我们不能坐等着别人把盖子捂严实了。胡记者,分头行动,保持警惕。”
……
就在林军和胡玉艰难地开始暗中行动时,县武装部招待所的一个房间里,气氛同样诡异。
李县长独自坐在椅子上,之前脸上的惊慌和灰败竟然消失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的、甚至带点琢磨不透的神态。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杯白开水。
门开了,徐主任独自一人走了进来,反手轻轻关上门。
没有寒暄,徐主任直接走到李建斌对面坐下,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李建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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