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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超乎国公爷的想象。
他在得知李向渔夜里和金吾卫发生了冲突,被请进宫中问话后,便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
他亲自进宫,想着可以将李向渔带回来,却没能成功。
此刻他开始回忆圣人当时的模样。
经由江岑溪提醒,他才意识到圣人当时的疲态。
他本以为是长安城最近的**,让圣人太过忧心才会如此,此刻看来似乎是有着无奈在其中?
国公爷几乎是立即要起身去寻人商议此事,又很快退了回来:“如今有多少人知道此事?
江岑溪如实回答:“只有我们几个以及柳寺正那边。
他们几个具体是谁无需多说,江岑溪来长安城不久,接触过的人只有独孤贺以及李承瑞等人。
“你们可有初步的想法?
“其实来此之前,我正试着去问老道士的话。
“好,我也需要去调查一番,才可以确定可不可以配合行动,此刻不能贸然答应。
“这是自然。
他们这些人真有什么举动,还可以用捉妖作为理由含糊过去。
国公爷若是有什么举动,那就有可能被人参一本举兵**,所以他最是不能轻举妄动。
国公爷不敢停留,立即起身去着手调查。
他能做到的事情自然在他们一行人之上,可以调派的人手众多,调查宫中的事情也要比他们快一些。
江岑溪对李承瑞招手:“跟我来。
“嗯。
带着李承瑞离开书房,两个人直奔关押老道士的房屋。
途中江岑溪侧过身,拉住了李承瑞的手臂问:“被打哪了?
李承瑞只能扯开自己的袖子给江岑溪看,手臂上果真青紫了一块,接着道:“后背还挨了两下。
“这个安鹤眠也真是一个硬骨头,在公主府的时候也是,宁愿抹脖子也不愿意妥协。江岑溪提起了这件事情。
李承瑞仍旧是阴沉的模样,似乎是在分析,随后
问道:“你不觉得可疑吗?既然已经有了必死的决心,长公主也算是他的仇人,他为什么不杀了长公主,而是割自己的脖子?
“无法完成?江岑溪迟疑着问。
“安鹤眠就算被用了药物,也是一名男子,和没有武功的女子争执,手中还有武器,不该一丝抗争的力量也没有。我怀疑……
李承瑞说到这里微微蹙眉,似乎也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些恶心。
江岑溪不知道贵族的荒唐事,所以不解地看向江岑溪。
李承瑞只能尽可能委婉地跟江岑溪解释:“我知道一些大家族的事情,他们也会胁迫良家子,用的手段很是残忍,甚
至有人从旁协助,按住那个人的手脚……”
也就是说,那一日安鹤眠的院落里很可能不止一个人。
一个天之骄子,颇负盛名的大家,想来他在西梦未**前也是颇为骄傲的大家族子弟。
**后却被囚禁在一座小院里,在众多人的眼目之下,看到了自己最**的样子。
他服药之下没办法挣扎过那么多人,他拼尽全力,也只能逃到院子里,最后抹了自己的脖子,长公主这才放过他。
“所以这次胁迫是在他作画之前?”不然画中仙会出现帮他吧?
“不知道……总之是非常**的一段时间,也难怪安鹤眠这种厌世的心思这么重,长安城是他厌恶的地方。”
“……”江岑溪想到安鹤眠那般骄傲的一个人,被人囚禁后这般摧残,也难怪会有那样阴郁的气质。
两个人沉默间,已经到了关押老道士的房屋。
老道士是被三师姐和七师兄关押的,知道他会遁法,还布置了诸多法阵,谨防他会逃离。
如今老道士已经被大阵折磨了一日一夜,在此之前还**岑溪打成重伤,想来也到了虚弱的状态。
江岑溪带着李承瑞进入其中,她蹲下身查看老道士的状态。
老道士被捆绑着躺在地面上,意识到有人进来,只是有气无力地看向他们,还在阴恻恻地笑,显然仍旧不在乎。
李承瑞站在一边双手环胸地看着老道士,见江岑溪摆手,立即走过去狠狠地给了老道士几脚。
李承瑞的力气极大,这几脚也颇有讲究,能将他的骨头踢碎,却不至于要命。
一时半刻死不了,但也离死不远了。
老道士疼得笑容开始扭曲,却还在努力笑,随后低声道:“你们……已无力回天。”
“哦。”江岑溪冷淡地回应,随后将一张符箓贴在老道士的额头。
老道士先是身体一颤,随后开始痛苦呻
吟,身体因想要挣扎却无法挣扎而变得扭曲,手指都在痉挛。
看得出他在努力抵抗,可这般被束缚时无法施展,只能凭借意识抵抗。
可惜意识也逐渐被攻陷。
江岑溪拄着脸,看着老道士痛苦挣扎的模样,居然愉悦地扬起眉来。
他的痛苦成功取悦了她。
这种人就应该遭受这样的报应,可不能让他们死得太快。
江岑溪这般津津有味地看了半个时辰,才对李承瑞道:“为我**。”
“我该如何做?”
“见我的状态不对就将我移开,再叫来三师姐即可。”
“好。”
江岑溪趁着老道士意识微弱之时,施法进入了老道士的识海。
他懒得和这种人对话,问到的答案也
不一定是实话,还不如进他的识海看一看真相是什么。
这种行为很是冒险,如果三师姐先知道的话,定然不许,所以江岑溪也只能趁她老人家不知情时实行。
她也知道她需要尽快离开,妖道的识海环境会影响她的心境,所以全程都很谨慎。
可老道士终究是将近二百岁的年纪,记忆极多,她进入后仿佛一脚踏进了黑泥潭,她嫌弃地甩了甩鞋子上的泥污,最终也只能放弃,继续在泥泞里前行。
她这一路目睹了很多事情,老道士打打杀杀,还真有不少的丰功伟绩。
老道士应该叫隐年,有一个老妇人总这么唤他,这是他最深刻的记忆之一。
妇人对他极好,但是性子稍显怯懦,家里的皆是破被破罐,生活得拮据,仍旧有人过来欺负他们娘俩。
隐年恨透了他们,总想学功夫去报复,可惜他没能学到。
后来妇人重病,他买不起药,便偷偷去药房偷看那种药草长什么样,接着自己跑去山上摘。
他想得太简单了,明显位置的草药早就被摘没了,只有危险的地方才有。
他壮着胆子去了,最终却摔下了悬崖。
他奄奄一息之际,听到了一个声音,温柔的,妖娆的,可以蛊惑人心的,轻声问他:“我可以帮你,你可愿意?”
他身体动弹不得,显然已经摔得断了骨头,只有微弱的意识能够支撑他思考,虚弱地问“帮我……”
“嗯,帮你,还可以让你报复那群可恶的人类。”
“帮我。”这一次,是肯定的语气。
“但是我需要你给我半颗心脏,永远听命于我,我就可以帮你寻来**秘籍来。”
他都要**。
整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半颗心脏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于是他回答:“好。”
后来隐年活了,还成功救了自己的母亲。
那只妖真的寻来了一些秘法,他没有引路人,字都认不全,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法术,通通胡乱地学了。
妖寻来的**也五花八门,没有什么派系,正邪更是不分,他完全不在乎。
后来他人也变得古怪,可他不在乎,强大就可以了。
江岑溪又看到了很多东西。
比如他会帮妖邪捉其他的妖,来喂养这只妖,让它越来越强大。
后来他还帮妖邪杀了一名贵女,让女妖侵占了她的身份与皮囊,还与人类成为夫妻。
妖女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竟然强行让自己怀孕,生下了人类的孩子,可惜是个女孩,这不利于她向上爬。
事情到这里江岑溪突然熟悉起来,兔妖和她家小姐的故事也就此拼凑出来。
果不其然
,是老道士杀了兔妖,还用邪法**了妖邪真正的女儿,只是因为半妖死后怨气大,会对妖邪不利。
他们寻来一名男婴成为妖邪的“儿子”。
妖邪的身体也从这个时期开始变得越来越弱,这是她强行生下人类的代价,这也是她恨自己女儿的理由。
后来老道士还收了徒弟,用的也是妖邪当年的法子,需要献出一半的心脏。
徒弟们的身影在识海里不算清晰,和那妖邪一样,只是模糊的黑影轮廓。
江岑溪一直看,逐渐看到了更加离奇的事情发生,不由得感叹,皇家可真够乱的……
这时江岑溪已经想要离开,可偏偏她看到了让她无法移动步子的画面。
她看到了宁静的半山腰,那里有一处屋院,建筑不算华丽,院子也是简单的篱笆院子。
院子里住着一对夫妻,他们还有一儿一女。
恐怕是这段记忆和江岑溪的记忆重叠,让这些人终于有了清晰的模样,她在老道士的识海里再次见到了自己的父母以及哥哥。
明明也该是平凡的一天,日子也该平淡地过下去,却出现了诸多妖邪攻击他们。
江岑溪也是在这一刻才意识到,那一日结界出现破损,是有人类协助。
老道士和他的徒弟从旁协助施法,他们辅佐的妖邪也在攻击他们的行列之中。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是江岑溪的芳香骨。
她再次亲眼目睹父母的死亡,江海吟和许清知十指紧扣,含着泪看向对方,明明自己已经支撑不下去,却还在鼓励江岑溪。
她又一次看着那妖邪带走了她的哥哥,意识到自己被家人放弃,江扶厌不哭不闹,还要尽可能伪装成自己不那么煎熬,这样也能让家人安心一些。
此刻她已经无法平静地留在识海中,她还是不受控制地跟着他们离开,想要看看妖邪将她的哥哥
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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