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识到执念的主人可能是随跃后,江岑溪还挺想亲眼见识一下偃甲的。
此刻江岑溪看着图纸不由得懊恼:“饭喂到嘴里都不会吃,这执念给你都浪费,如果给柳淞,说不定现在已经遍地小偃甲了。
“……李承瑞看着江岑溪,那双清澈的眼里尽是愤愤不平,一脸的不服气,却没说话。
“怎么?江岑溪理直气壮地问。
“我就是因为没法反驳,才没说话。
就像冯掌柜说的那样,有天赋的人一学就会,像他这样没天赋的,偃师的执念都在他身上了,他也只能利用到看懂一些机械构造,进行一些猜想的程度罢了。
让他做,他还真就做不出来。
看来做偃甲比针线活难,怪不得刺绣没失传,但是偃师千百年间就那么一个。
很快江岑溪便意识到,她不应该给李承瑞太多压力,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过也挺好,你看起来确实比以前聪明了一点,也确实给案情提供了不少帮助,这执念来得还挺恰到好处的。
“而且,偃师是制造偃甲抵御敌人,你是身怀武艺以一敌百,在各自的领域里都是非常厉害的存在。
“就是。一句话就把李承瑞哄好了,一瞬间恢复自信。
江岑溪很快说出了自己的忧虑:“不过在得知他身份的时候,我真的有些不安,若他真的想要复国……你会怎么办?
李承瑞也跟着陷入了思考:“一个偃师的执念会是什么?制造出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偃甲?希望不会太离谱。
两个人在一处想了半天,最后一齐叹气。
江岑溪只能道:“等我徒孙回来了,我们问问他吧,他看过的书多,也许知道一些关于随跃的事情。
“好。
*
独孤贺坐在审讯室的正座,手中翻阅着最新的状子。
在假道士们被抓后,听说还会有赔偿,来了不少百姓到知府衙门报案,又补充了不少假道士的罪行。
独孤贺按照这些假道士的罪状轻重,依次审问。
轻一些的,只是卖了假符箓,或者给阳宅改风水,收了些银钱,都是退钱后杖责三十。
重一些的,招摇撞骗,还让百姓用童男童女孝敬,闹了大事的,独孤贺都会面色铁青地看完状子,最后派人先打二十棍后再抬进来问话。
这次被抬进来的居然是熟悉的面孔,在客栈里曾经要卖江岑溪符箓的几人。
如今他们被打了二十棍,已经到了奄奄一息的状态,却不至于晕厥,还能提着一口气继续被问话。
独孤贺沉着脸,手中拿着状子,沉默着不出声。
他的身边站着
身材高大的莫辛凡,跟着沉着面孔时,还会透出在战场摸爬滚打时练就的杀气,模样同样骇人。
“为何冒充道士?可知这是重罪?”独孤贺低声问道。
“我们……我们自学的道法……”那人不敢说自己是假的,只能继续强撑。
“哦?是吗?假令问五姓禽交名得是何穴位?[1]”
“啊?”那人听得一怔。
“假令问刘姓祭主丁卯九月生,宜用何年月日辰安葬?[2]”
“……”那人又未能回答出。
“这已经是最简单的题目了。”
“饶命啊!大人,大人!我们只是为了讨口饭吃。”
“讨口饭吃?就敢假写符箓?说自己的符箓可治百病,可以用符水治病,不需要再吃其他的药,害得无辜百姓丧命,整整四条人命!你们如何解释?!”
那男子眼珠一转,强词夺理:“这……他们本就是不治之症啊!”
“难道是我诬陷了你们?这是大夫给的单子,若是继续服药,他们皆有康复的可能。”独孤贺说着,将手中单子往前一丢,纷纷扬扬地落在了他们几人的面前。
之前独孤贺大怒,让梁知府心惊胆战,案子自然办理得漂亮。
不仅仅按每个人的罪责写了卷宗,还去寻了大夫来,问询后给出了答案。
这些人再没有狡辩的言语,只是面如死灰地停留在原处,恨不得现在疼得晕过去。
独孤贺似乎见他们的模样气极了,当即怒喝道:“来人,拖出去,送上断头饭,明日午时问斩。”
“大人!您不能这样!都是假道士,为何要这么对我们?当今的国师不也是假冒的!你去斩了他啊!!!”听到独孤贺的话,那人当即挣扎着起身,愤怒地喊了出来。
独孤贺听到这句话有一瞬间的错愕,眼神中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一直在角落旁观的邱白,全程都没有参与,毕竟这不是她擅长的。
见到此情此景,她才朗声说道:“国师是假的?你有什么证据?他的一些预测想来你们也听说过,从无错误。他在职期间一直在护国护民,可有草菅人命之事发生?
“可能他真的年纪大了后能力有所不足,却可以去师门求仙师出山协助,真的降妖除魔。而你们呢?半点本事没有,却敢担保可以救人性命,是彻底的谋财害命!”
“你又是什么东西!”那道士显然已经疯狂,见人就咬。
“我啊……黑池河来的捉妖师。”
“……”就算不认识邱白,也该知道能在黑池河生存下来的人是如何的厉害,那人不敢再说什么,最后被人拖下去。
同行的其他人则是刚刚回过神来般连连求饶,哭爹
喊娘,可惜无人理会。
待他们走远了,独孤贺的神情才缓和了一些。
他苦笑了一声:“可能真的是我太过愚笨,没有那么好的本事,却偏偏接了国师这个职责,无心之下造就了这样的场面,给师门带来污名。
邱白重新坐在角落里,双手环胸,一副要睡一觉的样子,却随口道:“如果你没接这个职责,江岑溪现在也不会出山。你以为陵霄宗是给圣人面子?以江岑溪在山青村的处事风格你也该知道,她的道心是做错了事情就该遭受报应。她一直保持这样的心态,意味着陵霄宗内也是这样的行事风格。
“山青村像是如今这天下的缩影,报应来了,是所有人的因果,陵霄宗的仙师们迟迟没有出现,便是不想插手他人因果。
“陵霄宗可能是想平乱,也是心疼你……
邱白是一个心思通透的,她平日里看着懒散,其实什么都能看得明白。
这些事情,她又怎么会看不明白。
江岑溪这个人行事风格简单,她见到柳淞以及梁知府都没有如何客套,只是场面地回礼。
她只对祸乱之事感兴趣,也只对他们几个人态度不错,对独孤贺态度的确不分明,却一直护短。
说到底,她这次出山也是为独孤贺
撑腰来了。
独孤贺依旧是内疚的:“可我助长了这些人冒充道士,祸害世间的气焰。
“因为你,陵霄宗出山平乱,所以你算是救了一部分人。出现这么多假道士,错的不是你,是那群生出贪念的人。一件事发生,总会产生不同的结果,也不能什么都是往好的一面发展。
独孤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调整自己的情绪。
莫辛凡站在一边继续冷着脸,他只知道这两个人一个心情失落,一个安慰,说话都挺有道理的。
邱白话语里暗含的大逆不道他甚至没听懂,所以只是继续保持之前威严的模样。
有时会怕隔墙有耳,但如果是莫辛凡的耳,有没有都无所谓。
邱白转移独孤贺的注意力:“说说看你排查得如何了?
“我先会给这些道士一个暗示,如果他们是假道士,将会是大罪。之后再问他们几个问题,若是我怀疑的那种人,定然能够回答出来这些问题,可没几个人能回答出。
“真是重罪的,干脆杀了,如果真的是凶手也不算错杀。
“所以到现在,你还没发现可疑的人?
“嗯……我看了他们最新的猜测,凶手可能很拮据,这些假道士却个个过得富裕。
“确实。邱白扯来一件衣服蒙在头上,道,“我睡一会儿,你们继续吧。
“好。
*
祭酒一家近些日子过得可谓是艰辛。
家中所有的钱财都给了出去,仍旧不能全部偿还,这些年他们一家人挥霍得厉害,尤其儿子喜欢逛馆子,每次都会为了面子而撒出不少钱财。
这部分的钱,根本没办法弥补。
他们又不是善于经营的,赚了钱只知挥霍和享受,想着他们的钱财会长长久久地来,从未开过其他的铺子。
如今收入没了,还需要还上之前的窟窿。
他们算着账目,仿佛散尽家财后,也只补上了不足三分之一。
“滚出去!”祭酒夫人在院子里破口大骂。
如今他们一家人如同丧家犬,庄宅牙人根本不惧怕他们,反而冷笑出声:“现在我还愿意出这个价钱买你们的房产,已经不容易了。谁不嫌弃你们家人晦气,收了你们的房产都不一定能转手出去。”
“放屁!我们这么好的宅子,还有那么好的铺面,只给这么点钱?不就是想趁火**?”
“别不识好歹。”庄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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