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岑溪极其快速地从自己的袋子中取出铁索符连续念诀:“铁索缚鬼神地索缚恶人。天师敕旨到火急便行程。[1]”
随之存想鬼怪被束住。
可咒诀停止后仍旧毫无反应她不由得疑惑。
好在她如今仍有空闲将未能成功使用的符箓收回来重新放回包中以后还能重复使用。
在翻找其他的符箓时心中掂量回去得让李承瑞给她缝几个分类的小兜这样取符箓的时候更方便现在她还得翻找。
忙碌之中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难得想起李承瑞也都是需要他帮忙抱孩子、缝衣服、缝包之类的事情。
在她翻找之时突兀地从黑暗之中丢出数百条细如发丝般的丝线仔细看去才会发现丝线为暗红色密布如同蜘蛛网铺天盖地而来时宛如堆叠了多层的鸟巢。
丝线划过还悬在棚顶的铁链残端竟然有着削铁如泥的效果瞬间削下碎屑。
见此情况江岑溪还有闲暇将一只脚踹进墓室之中的沟渠内免得被丝线瞬间杀死。
随后用拂尘抵住细丝长矛倒海一般地搅一搅后确定这细丝缠在了拂尘之上朝后跃的同时用力拖拽。
另外一端丝线的主人显然是在跟她抗衡同时用力两方暗暗较量。
这看似不起眼的拂尘实则是江岑溪的本命法器平日里的瑞水也不是白供奉的就算是锋利的利刃都能抵挡一二这丝线也奈何不了它
见自己力量仍旧不够江岑溪单手控制拂尘取出一张符箓贴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接着发狠地拖拽。
直至最后她都未能将丝线的主人拽出来丝线在她们这场较量之中齐齐断裂。
不过江岑溪还是知晓了她的大概位置朝着那个方向快速纵着轻功而去。
刚刚进入隔壁的墓室便是数枚长钉朝着她袭击而来她在地面上翻滚一周后抬手用拂尘扫过又挡回去了两根长钉。
再去看已经钉入墓室地板的长钉也不知是用来钉棺材的还是用来钉墓主人尸身的。
贸然进入此处的代价是她再次触动了机关。
地砖突兀地起伏相邻的两块方砖有的可能瞬间升高有的却朝下急落错落着持续地高低起伏。
脚下站不稳的同时墙壁之中又一次射出利刃来依旧是密集的攻势。
她不得不狼狈躲闪拂尘抵挡到被摩擦出火星。
这让她产生了一种憋闷感这厉鬼可能也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便利用地形来对付她。
此刻她要对付厉鬼还要小心提防随跃改过的陷阱还要跟他们玩**的游戏。
她狼狈地躲避了机关
时,那厉鬼已然不在此处,她只能闪身回到主墓室,见一只脚趁机想要逃走,她快速跟上,给了他一手刀。
粗矮的身体一僵,瞬间晕厥过去,重重地倒地,又**岑溪踹进了沟渠之中。
不想他死得太容易,此刻还得护着他不死,还得防止他逃跑。
为了解气又给自己徒增麻烦。
江岑溪强忍着怒意,站在主墓室内环视四周,许久都没有等到厉鬼再次出招。
躲在暗处的厉鬼总在跟她玩拖延的战术,她又尝试了几种束缚的法术,厉鬼仍旧东躲西藏,想要将她往机关处引,使得她逐渐地失去了耐心。
封闭的环境会让人的情绪不受控制地压抑,时间越久,这种情况会越严重。
江岑溪的性格本就暴躁,在墓室里周旋了几个时辰,她的耐心耗尽,于是她决定再次用鱼死网破般的方法。
在她念诀时,女子仿佛意识到了她的意图,问了出来:“那七个人的尸体你不想带出去吗?
她硬生生地中断法术。
施法需要消耗精力,精力不会因为法术中断而收回,前期的消耗还是实打实地产生了。
百姓讲究落叶归根。
之前七名受害者仍旧残缺的尸身,还只能躺在地窖里,对于他们的家人来说每日每夜都是煎熬。
如果他们能够凑齐完整的尸身,再请专业的人布置,也可以让其尸身完整正式下葬,不再是支离破碎的状态。
江岑溪不会在对手面前展现自己的疲态,她收起法术后,还很懒散地倚靠在墓主人棺材的棺沿边短暂地休息,同时问:“你不是墓主人?
那女子并未立即回答。
江岑溪不在乎她答不答,她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起初我当你是厉鬼,用的都是束鬼捉妖的法术,可全部无效,所以……你是什么东西?
江岑溪问完,仍旧未能得到答案。
可越是这样的沉默,越让江岑溪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祭坛是你为她准备的吧?所以她定然在祭坛主要的位置,她不在棺材里,是因为你不想她继续留在给她造成过痛苦的地方。
“那么……这墓室里还有一处机关,这个圆心下方就是她的尸身所在,对吗?
江岑溪问完之后开始环顾四周,似乎是在寻找机关的按钮:“让我看看,开关在哪里?
她的手贴在墓室墙壁
上摸索,仿佛只是靠近了一个范围,她便感觉到身后有杀意袭来。
她应该只是靠近了开关的附近,甚至还没有真正地寻到,但是对方急了,不顾危险地现身出手。
因为这是对方最在意的事情。
她瞬间回身,迎面与其对了一掌。
尽管已经做足了准备也被其带着滔**意的一掌击得身体后仰一口血吐了出来。
她连退数步才堪堪站稳抬头看向面前终于得以见到此妖的真容。
她一眼便可以断定眼前的是已然修炼成人形的妖物。
可该妖物此刻却没有实体仿佛只是虚幻的状态时而汇聚时而飘忽实体形态也需要此妖物苦苦维持才能够展现。
这样不稳定的状态刚刚那一掌却十分强悍。
她捂着胸口打量面前的妖物目光在妖物的耳朵处流连终于问道:“兔妖?既然已经修成人形为何不再修大道却在墓中蹉跎蛊惑人心?”
此兔妖为女子身样貌十六七岁的模样本该一双杏眼此刻却怒目圆睁鼻梁略矮鼻头小巧嘴小却唇厚脸颊圆润带肉。
她身穿一身鹅黄与橘红交相呼应的襦裙袖袍舒展如芍药绽放可衣摆却破裂如碎布在空中随风而摆。
“呵当我想?”兔妖冷笑了一声不由分说地再次攻击过来。
兔妖此刻是孤注一掷的一战她本无实体此刻强行汇聚怕是只有须臾时间便会再次破碎。
可这又是她**了千百年妖力后汇聚而成的短短时间实力自然强悍无比。
她伸出长长的指甲朝着江岑溪的面门抓来带着一阵飓风。
江岑溪挥出拂尘避开想要竭尽可能地避开正面冲突。
刚刚那一掌便让她意识到她十九年的功力的确不是千百年道行兔妖的对手她只能用其他的方法。
又过几招江岑溪已然避无可避又被一掌击出老远。
她重重倒地后体内肺腑仿佛都在此刻跟着剧烈震颤加之之前的那一掌让她胸腔之内翻涌起阵阵不适。
她银牙紧咬硬撑着身体的不适翻身跃起双手掐诀召神遣将。
这种咒诀显然极其消耗心神她念咒时一字一顿仿佛每多说出一个字都会耗费她一分力气。
在这种情况下她选择用《天心地司殷元帅秘法》。
随着她的口念紫薇冲咒话音落后
霎时间威压立现。
殷元帅也就是殷郊是太岁的神名。
不可在太岁头上动土说的便是这位。
其像为丫髻青面孩儿面项间佩戴九骷髅项链风带红裙长有四臂上两臂左托日右托月。[2]
兔妖突见神将出现在此不由得惊呼出声作势要躲。
殷元帅手持雌雄双剑瞬间已至她的身前将其身形劈斩破碎见其还要再散形逃离另一只手持方天画戟将其击落让其瞬间化为原形。
竟然是一只被腰斩了的浅棕色兔子。
召神遣将极其消耗精力,江岑溪仅仅是召唤一瞬,便已经有些脚步虚浮。
在兔妖被降服后,殷元帅的法像消失在墓室,她赶紧在其离开前行礼感谢,殷元帅只“哼”了一声回应,极好地展现了召唤他对付这种孱弱对手的不悦。
这一战本就是一瞬拼一瞬,兔妖能凝聚片刻,她的召神遣将也只有片刻,就看谁的实力更强。
兔妖显然不是对手。
这世间能做到江岑溪这种程度的召唤的,怕是不出三人。
江岑溪此刻只能扶住墙壁才能站稳身体,看着兔妖的肉身,问道:“你也被困在这座墓中,为何只想复活墓主人?”
兔妖还有意识,可此刻她十分痛苦,显然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江岑溪已然无力,干脆盘膝坐在了她的身前。
“你和她都已经落到我手中,你还是如此态度?你可知我是道士,我说不定能协助她再入轮回。”
说着,指了指地下。
兔妖终于有了反应,声音从兔子的身体里虚弱地发出:“你们道士……有好人?”
“天大的冤枉……”江岑溪单手撑着腿,气得直笑,“我也就脾气不好,人怎么就坏了?”
兔妖仿佛终于动摇:“你救救她,她是无辜的,她什么都没做!都是我做的。”
“所以我刚才问你为何。”
兔妖此刻已然是残躯,刚才拼死汇聚身体与江岑溪斗法,已经耗去了她大半法力。
再被殷元帅击败,她已然到了最后时间。
兔妖居然笑了起来:“之后若是说起来我是被殷元帅斩杀的,死得也挺颜面,至少不再是被狗道士镇在墓中不得离开的结局。”
说着一顿,随后补充:“骂的不是你这个小道士。”
这个时候,她终于肯幽幽地说起曾经的事情。
听起来,也是一个老套又枯燥的故事。
*
妖兽之间也是弱肉强食的生存环境。
兔妖修成肉身之时也是她最虚弱的时间,被想要吞食她的妖兽围追堵截,她只能寻找地方躲藏。
世间本无人界与妖界,可有上古修士筑建了巨大的围拢结界,将人类保护在坚固的壁垒中。
隔绝了两届后,才割开了两个世界,双方各自生存。
兔妖即将化形前便知晓结界一处极小的破损,仗着自己尚成形不久,还未彻底成妖且身受重伤,法力几乎耗尽的破绽,变为原形后顺利进入人界,最后晕死在人界。
而那些大型妖物就算化作原形也挤不进那一处缝隙。
她醒来时,被一名容貌绝美的女子救回了自己的宅邸。
她被放置在桌子
上铺着柔软的毯子还给她包扎好了伤口。
女子说话时温声细语的还会过问她的伤势得不到她的回答也不在意应该是将她当成小兔子了。
于是她在女子家中住下。
这期间她一直只听到府中的人称呼救命恩人为小姐从来没人说过救命恩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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