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杨林似乎已然放弃挣扎,盘膝席地而坐,单手捂着手臂上的伤口。
他低声问:“我又该如何交代?”
回答他的是一道清冷的女子声音,应该是之前用符的少女:“将你们二人的事情详细说来。”
“嗯。”杨林轻声回应。
他似乎是在沉思,应该是在思考应该从哪里开始讲述。
思量好了之后,他首先选择介绍自己的妻子:“我妻子姓庞,是我相中的姑娘。说来也是不怕你们笑,她的性格很是泼辣,总是我说一句她顶三句,我们俩也总是吵架。可是……她很少会跟我娘顶嘴。
“我娘不是一个好相处的,这一点我从小就知道,整日里东家长西家短,村子里就没有几家她没招惹过的。我娘眼里总觉得我天底下最好,谁都配不上我,其实我算个屁啊!我妻子能瞧上我已然是恩赐。
“我妻子越是不顶嘴不反驳,我越觉得她受了委屈,所以拿了所有的积蓄自己在村外盖了一个小楼,离我娘远一些。”
说到这里,杨林突然笑了起来,脸上尽是自嘲:“我娘早年惹是生非,遇到过一次硬茬,那家人拿着刀追着她砍,她慌乱地逃跑,摔断了腿,从那以后她走路就不方便了,所以我选择的位置她很难过来,日子也就安生了。
“日子逐渐好起来,我也按村子里的习俗定做了一个稻草人给我妻子,想着我的等手头宽裕了再做。本是为了她好,谁知噩梦也是从稻草人送到家以后开始的。”
提起了稻草人,旁听的三个人也都是心有余悸。
这东西邪性,他们越是调查,越觉得背脊阵阵发凉。
“我每日回家时天都黑了,进门时看到稻草人总觉得怪怪的,它仿佛在直勾勾地看着我,阴恻恻地笑。不过我从小在村子里长大,见惯了稻草人,也只能感叹贺家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这玩意做得越来越像个人了。”
江岑溪在这个时候却道:“越是像人才越是恐怖,寻常的稻草人一看便假,没人会觉得有什么,可和**一般的真的怪怪的。”
“没错,我也这么觉得,事实证明,这些东西确实邪得很。”
……
不同寻常的那一日,是杨林回家时发现门口的稻草人不见了。
杨林一惊,快步进入屋子唤道:“娘子!娘子。”
“嗯,在呢,怎么了?”庞氏在此时掀开门帘,从厨房走出来询问。
“门口的稻草人呢?”
“哦,我总觉得像门口站了一个人,怪怪的,所以收起来了,等你的稻草人做好了,再一起摆出去。”庞氏含糊地回答完,又走进了厨房,“我做菜呢,快好了,等会再来。”
“
我帮你。”杨林立即走向后厨。
庞氏只是伸出帘子一只手单指推他的额头:“等着吃就行了。”
平日里庞氏最喜欢他帮忙看他一个人在家里闲着都觉得不顺眼。
今日倒是好像心情很好似的他也乐呵呵地去休息了:“明个儿我给你做。”
吃饭时他很快发现了不对劲他发现他的妻子总是拿不稳筷子掉落好几次。
杨林很是诧异问道:“怎么了?”
她笑了笑回答:“最近两日也不知是不是中风了手腕疼。”
他并未怀疑主动起身:“我去拿个勺子。”
夜里他帮妻子揉了一夜的手腕直至入睡。
之后的日子也都很平稳只是他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庞氏的脾气太平稳了……
不会生气也就罢了平日里贫嘴都没了都是贤惠且善解人意的模样。
那时候他甚至怀疑过是不是庞氏在偷偷酝酿着什么坏水呢或者他做错什么事儿了?
他得提前知道。
所以他有一日特意寻了一日早些回家仗着自己有轻功便轻手轻脚地回家寻到自己妻子时看到她一直坐在镜子前梳头发。
她好像很有耐心一直梳一直梳……
杨林盯得都要没有耐心都打算走了突然看到庞氏对着镜子微笑那笑很是木讷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镜子眸子里一点笑意都没有却是弯着的模样。
还有她的嘴角一直都是扬起的模样保持着一样的弧度。
杨林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于是他没有继续盯而是离开到了平日里固定的时间才装成刚回家一样。
当天夜里他做了一个梦不知为何梦到了之前门口的稻草人梦里稻草人的笑容和庞氏照镜子时的笑容一模一样!
他猛地惊醒睁开眼睛意识到是梦才松了一口气。
他转过头想看看妻子却看到身边躺着的庞氏正以和稻草人一样的笑容看着他依旧是那一瞬不瞬地目光在寂静的夜里对他阴恻恻地笑。
他猛地坐起来惊讶地问她:“你怎么一直看着我?!”
“我是听到你醒了才看向你的。”
“……”杨林许久没回答还努力保持镇定地重新躺下睡觉。
可后半夜他总是不安的甚至没能睡着。
身边的庞氏也一直保持着面对他的姿势他不敢扭头去看生怕再看过去时庞氏还在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笑得如同鬼魅。
*
听了杨林的述说江岑溪跟着分析道:“稻草人初成人时手指不太灵活但是脾气会变得很好。”
李承瑞听了之后
却有不同的看法:“我总觉得他们不是脾气变好了,而是本就没有什么情绪,甚至情感都很淡薄。”
邱白难得认可李承瑞的看法:“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江岑溪也跟着点头。
杨林等他们聊完,继续说了下去:“我心中起疑,便在之后几日在家里暗暗寻找,想看看稻草人被放在哪里了,可哪里都没找到。
“我怕是我找得粗略,所以我找了个理由,让她先回娘家两天,我也在那天告假在家,彻底寻找,最后寻到了她的房间。
“我知道她喜欢买衣服,还臭美,特意给她准备了一个房间放她的衣服和胭脂水粉,平日里我很少去这个房间,那一日破例进去,也没能搜出什么来,却鬼使神差地看向了镜子,中了幻术。”
李承瑞心有余悸地问:“是很可怕的幻境?”
“不,其实我记得不太清楚了,依稀记得应该是可以洗脑的幻境,让我忘记了我的怀疑,走出她的梳妆间如常地生活。之后我和她照常生活,日子又过去了两个月有余。
“直到我值班的日子住在县衙里,不再回家的两日后,那种控制才淡了些。也是在那天夜里我做了梦,梦到我妻子骂我没良心,居然能和旁人同床共枕这么久,不要脸!
“呵——梦里我被骂得激动得要死,这种感觉竟然我怀念起来了……”
说到这里,杨林笑得比哭还难看,应该是又想起了自己爱人的模样。
其他三个人都是脸色阴沉,心中不是个滋味儿,不知该如何安稳。
“于是我回去的那一日,便提着刀逼问她究竟是谁,我的妻子呢?她起初不承认,说我冤枉她,我十分愤怒,大骂她,难道以为我连我最爱的人都认不出吗?!
“后来她终于承认了,却说什么她爱我,她看到我那么爱我的妻子很羡慕,所以想取代我的妻子……
“之后我们发生了肢体冲突。
“我到底是习武之人,她周旋不过我,逃向了二楼梳妆间,关上门不出来。我便用刀砍,最终破门而入,和她发生了争执,其间我又一次中了幻术。
“我意识到她要故技重施,我最后的一丝理智尚在时,碰落了油灯,她……一点就着。”
他再次开始张狂地大笑,笑中带着泪:“那个怪物一点就着!她不是人!她的身体还是稻草。未发觉的日子里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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