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你在这里干什么?”
猎人世界,流星街。
年纪还小的飞鸟坐在地上刨垃圾的时候,一个胡子拉碴的老头子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说是老头子,但飞鸟也是后来才了解到,那人的年纪其实并不算大,最多也不会超过六十岁。
在猎人世界,因为念能力对身体素质的改变,五六十岁可以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只是那人杂乱的胡子和黯淡的眼眸让他看起来显得格外苍老而已。
“……”飞鸟刚好从垃圾山里刨出了别人吃的只剩一口的铁皮罐头,听到声音也只是抬了抬头,握着引来苍蝇转圈的罐头面无表情的看过去。
“这种东西是不能吃的。”老人扫了明显腐坏变质的铁皮罐头一眼,说:“我今天刚好烤了面包,就是做的有点多了,你愿意跟我一起吃吗?”
飞鸟没有说话,但是肚子发出了咕咕的响声。
是刚烤好的面包还是烂罐头?
飞鸟想了想,然后站起来跟了上去。
老人的房子就在垃圾山的不远处,但又恰好巧妙的隔离开了垃圾山刺鼻的味道。老人带着飞鸟在餐桌旁坐下来,然后进到厨房取出了一盘子还散发着热气的牛角面包。
“尝尝看。”老人笑眯眯的将盘子推向飞鸟,飞鸟拿起其中一个吃了一口,又是一口,等到将一整个面包都吃完之后,他才摸了摸嘴,说:“比腐烂的罐头还要难吃。”
原本还一脸期待的老人:“……”
飞鸟平淡的语气更像是叙事而非说谎,老人捡起剩下的一只面包塞进嘴里,吃完之后也陷入了沉默。
但是很快,他便又不服输的说道:“这一定不是我的问题!既然你觉得难吃,那不如你来做一遍好了。”
无事可干的飞鸟答应了老人的要求,在老人的指挥下重新烤了一盘面包,老人吃了一口之后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你在这方面还是挺有天赋的啊。”老人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飞鸟神色沉静的回答。
说话间,天空中洒下几声鸟鸣,一群灵巧的黑影在日暮的余晖中从他们窗前掠过。飞鸟仰起头向窗外望了望,问:“那是什么?”
“比比弗渡鸦。”老人说:“一种会飞的鸟。”
“飞……鸟?”
“对,飞鸟。”老人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人都有名字,你要将飞鸟作为你的名字吗?”
“……好。”飞鸟思考了一下,点头答应下来,之后他准备离开这间屋子,只是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老人突然叫住了他。
“之后你还愿意来品尝我的食物吗?”老人这样问。
“好。”飞鸟如此回答。
之后他真的偶尔会回到这里来。
侠客跟着他在这里碰见的一个他觉得有意思的人跑了,飞鸟拒绝了侠客的邀请一个人在流星街游荡,偶尔翻翻垃圾山,偶尔和人厮杀。
老人从没有为飞鸟解决任何麻烦,但同样他的小屋也从没有拒绝过飞鸟,虽然飞鸟也从未在身负重伤的时候去找过他。
飞鸟曾经一度认为,那间小屋会一直存在下去,直到某一天,他没有得到一份难吃的料理,而是在房间的中央看到了倒在地板上的老人。
飞鸟走过去,在老人的身边蹲了下来。
“你要死了吗?”飞鸟问。
“是的。”老人的胸口插着一柄鲸骨打磨的利剑,血液渗透地板洇出一片血泊,但老人的神情却始终是平静的。
“你不是说,你的断可以斩断一切吗?”飞鸟看着老人起伏的胸膛和躺在他手里的直脊长刀。
“……是啊,我是这么说过,但是总有一些无形之物是用刀斩不了的。”老人转了转头,温和的望向飞鸟。曾经被失意浸染的眼睛在生命即将走到终结的时候却燃起了璀璨夺目的光辉。
“我很高兴。”老人说:“在我生命的最后,是你来送我。”
“你没有感情,所以不会为我感到悲伤,这真是再好不过了。”
“但同时我又很难过,因为你连悲伤和孤独都不会懂。”
“谢谢你,我从未在流星街见到像你这样平静的眼睛,这让我也觉得平静。”老人说:“但是流星街不适合,在这里你永远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所以离开吧。”
“去看更广阔的世界,像只飞鸟一样自由自在。跟谁你的心意,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然后总有一天,你也会找到刀剑无法斩断的无形之物……”
飞鸟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缓缓垂下长刀,冲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三人伸出了手。
下一刻,在伊子震惊的目光中,一个臃肿的身影从大地被撕裂开的缝隙中跳了出来。
准确来说,那并不是“一个”身影,而是飞鸟一手夹着伊黑小芭内,一手夹着炼狱杏寿郎,背后还挂着一个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的中村介。
“你们竟然还活着?!”伊子难以置信的吼了出来。另一边,在看到飞鸟背上的少年后,中村老板也吃了一惊,连忙喊道:“啊介!你怎么也跟他们在一起?快过来!”
“到爹这儿来。”
中村介注视着和村人站在一起、显得格外陌生父亲和他身边挽着发髻穿着母亲生前的衣服面容也与母亲相同的人偶,坚定的摇了摇头。
然而伊子并没有功夫去理这对父子,发现猎鬼人并没有失去战斗力后,伊子明显有些慌了,抬手一挥下令道:“拦住他们!”
一时间,随着伊子的命令,村中所有像是老板娘一样在灾难中复活的人偶都动了起来,它们拿着斧子、铁锤、棍棒或是锄头,不顾一切地从四面八方向飞鸟包围过来,村民们也纷纷拿起武器,融进了进攻的队伍。
伊黑小芭内砍断人偶的头颅,然后一脚踢开无头身体让人偶撞向后面的人偶。断了头的人偶会短暂的停止动作,但很快又会歪歪扭扭的扑上来,只是没了头,动作会有些迟缓而已。
“——四之型,蜿蜿长蛇!”
蜿蜒的刀路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割掉附近几个人偶的脖子,但当刀尖即将刺进最后一人的胸膛时,同样陷入苦战的炼狱杏寿郎却突然抽身回来为那人挡了一下。
“你做什么?”伊黑小芭内看着自己被磕偏的刀锋皱了皱眉。
“那个是活人。”炼狱杏寿郎大声说。
“那又怎么样?”炼狱杏寿郎能看出来,比他资格老的伊黑小芭内当然也看得出来,只是他并不在意而已。
“别以为你的父亲救过我我就会对你留手,再敢阻挡我的话我就连你一起砍了。包庇鬼之人理应与鬼同罪,你不会认为这些人在享受了依靠杀戮和掠夺带来的财富后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吧?”伊黑小芭内再次挥刀砍向附近一人,被炼狱杏寿郎阻挡后挑起一边眉毛冷声质问。
“他们并非立过誓言的队员!所以有关他们的处置是之后隐和当地警署商议决定的事。就算他们全部该死,我们的工作也是杀鬼,不是杀死人类!”炼狱杏寿郎死死挡在伊黑小芭内的对面,瞪着那双好像跃动着火焰般的明亮眼瞳,掷地有声的吼道:“而且,你要当着介的面杀光他的亲人吗?!”
“!”
伊黑小芭内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一分,但下一刻,他便果断挥刀,刀光绕过炼狱杏寿郎,击飞了他身后正要拿刀偷袭的村民手里的刀。
下一刻,更多的村民冲上来将两人包围,伊黑小芭内和炼狱杏寿郎将村民敲晕,神色焦躁的望向接着机会向山里跑去的伊子。
非要说的话他当然不是杀人狂魔,但再被这些人纠缠下去,女鬼就要逃掉了。
看着这番场景,飞鸟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将中村介塞到了比较安全的位置,赤手空拳的走向了包围圈。
“你们去追吧。反正只要鬼死了那什么血鬼术也会消失。”飞鸟对正犯愁的两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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