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津美纪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漫天花海——以及不知为何散落在各处的草稿纸。
她逐一将其拿起,发现一些上面写满加茂家族的各种信息,另一些上面是复杂又密集的符号。执笔人写到越后面字迹越潦草,甚至还微妙地泛出几分杀气。
伏黑津美纪:……?
她望向不远处奋笔疾书,又时不时抽出手往红枫树上割几刀的我。
我注意到了她的视线,随后放下手上的工作,对她温和地微微一笑:“下午好,津美纪睡足了吗?”
“……抱歉,之前不小心睡着了……现在没有问题,”她又问道,“老师刚才是在……?”
“方才前去加茂家一趟,收获了不少信息。不过咒物这边进度只达到了一半。”
灵感这种事情实在强求不来,这种进度我已经很满意了。
见她没准备翻阅我记忆,我便把刚刚了解到的情况简单地向她讲述了一番。
结果这小姑娘看着我露出了“天哪我从来没有买过彩票怎么今天就中了几百万”的恍惚表情。
一直到她出门,走在前往涩谷站的路上,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时才清醒过来:【既然羂索想对五条先生下手,那我们要不先把情况先告诉他,让他能有所防备?】
伏黑津美纪指向不远处:【我还记得五条先生的电话号码。】
那是一个醒目的鲜红电话亭。
在我同意后,伏黑津美纪开始拨打电话。而大约三声后,一道有些甜腻的声音传来——
“喂?”
伏黑津美纪在拨打电话前显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我见她握住话筒的手此时因用力而指节微微泛白,又从她手中要过了身体的主导权。
“是我,”刚好我也有话想说。
一切尽在不言之中,五条悟显然记忆力没有那么差,立刻开始调侃我:“真是稀奇,刚从我手上逃走,如今却又找我有事。”
我直接跳过寒暄,开门见山:“最新情报——羂索打算用普通人对你进行牵制,最终通过封印等方式禁掉你的战力。”
那一侧声音语气并无太大变化,依然未见多少严肃:“原来如此,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不过你似乎对我的实力有错误的判断。”
如果他打算再多询问一些细节,我自然也会告知他,但是五条悟显然并没觉得这件事有多少严重,他已经无敌太久了。
“津美纪的情况如何?”他跳过这件事,直接询问下一个问题。
“等她之后自己告诉你答案吧,”我答道。
“你的性格可真恶劣,”他的语气像是在抱怨,但我知道就算是伏黑津美纪此时说话,五条悟也会怀疑这是我的伪装。
“彼此彼此。”
没有接下去沟通的必要,在将电话直接挂断后,我便走出了电话亭。
此时主导权已经被重新退给伏黑津美纪,她迅速安抚我道:【老师消消气,我们去涩谷站。五条先生的脾气一直都是这样……】
挂电话的行为容易被他人误解,但我其实很平静。看着她战战兢兢的模样也挺有趣,我一时间也没有向她说明。
最近的车站离伏黑津美纪的家不远,又步行了几分钟便到达了此处。
如今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西装职场人拿着公文包来去匆匆,不少背着书包的学生从身边经过,还有游行的万圣夜队伍。呼吸声、脚步声和交谈声拼凑在一起,形成了夜色前的最后乐章。
混迹在其中的嘀嗒声,依然平静而不断。
伏黑津美纪在我的要求下在车站买了作为晚餐的食物,在吃完后瞥了一眼那边的时钟,深呼吸了一口气。
车站墙上高悬的巨钟,此时已经转到六点半——
距决战之时只剩半小时。
不同于千年之前,她是出生于和平年代之人,之前从未遇到需要打斗的场合,随着时间逐渐靠近,不免有些紧张:【它们的计划真的不会换地点,也不会提前吗?】
【这是我们能做出的最佳选择,】我回复道,【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现代交通工具便利,从这里出发到涩谷站的路线清晰。中途不用转车,直达只需没几站。
为了转移注意力,分散紧张感,伏黑津美纪选择与我搭话:【老师,这只纸鸟是……?】
洁白的纸鸟一直立在她的肩膀上,在它完成加茂家的探查任务后,头顶的纸花便被我去掉,如今已重获自由。
它几乎没有重量,除了停在伏黑津美纪的肩膀上外,也没有其他动作。
地下铁此时极速运行,在凹凸不平的铁轨奔波。但再多的晃动也不能令纸鸟移动,像是一种固定的小摆设。
【晴明赠送的解闷纸鸟,没有大用处,不过可以对和歌玩——津美纪要试试吗?】
伏黑津美纪听到这话后,隐蔽地往四周一瞥。
地下铁中的其他乘客有些在听音乐,有些在睡觉,总之都在做自己的事情。
【帐已经罩在纸鸟上了——常人看不见它,而你和它对话时,我也会把帐延展到你身上。】
大部分年轻人对新奇事物都有好奇心,伏黑津美纪自然也不例外。
她靠近那一动不动的纸鸟,异常低声地朝它念了一句:“秋来田野上,且宿陋茅庵。”纸鸟似乎没有听清,而伏黑津美纪在用余光观测到确实没有人关注后,又将音量微提,重复了一次。
不过奇怪的是,这只纸鸟依然没有任何回应,仿佛已经死机。
难道是这首经典的和歌没有被收录?
我从伏黑津美纪那边要来了身体的主导权,用折扇敲了几下后,又同样地试了一次:“秋来田野上,且宿陋茅庵。”
这次纸鸟微微歪头,然后回复了下句:“夜半湿衣袖,瀼瀼冷露沾。”
【看来是性能有点问题,不过现在应该已经敲正常了,你继续玩吧,】我将身体重新还给伏黑津美纪。
等我之后再遇到晴明,一定要好好嘲笑他一番——他在死的时候,估计已经老得连最熟练的阴阳术都用不流畅了。
我本以为伏黑津美纪会再试试,没想到她此时欲言又止:【这只纸鸟……是安倍先生专门用来给您解闷的吧?音频……也是安倍先生吧?】
她说的没错——它几乎只剩解闷这一功能。
【功能性确实极其不足,还为了省力直接用他自己的声音。】
听到这句话,伏黑津美纪露出了极其微妙表情。
我没理解年轻人的思维,思考了几秒后决定放弃,并按照原思路下去,对晴明指指点点:【既然是为了实现回归亡者,而找羂索将我复活,那么至少附赠的东西应该再实用一些。】
伏黑津美纪此时的表情更加微妙了,我干脆转移她的注意力:【对了,他送我的金条在你的口袋里——相识即是缘,我拿着也没用,不如直接送你。】
除了折扇确实有用,其他两样都可归于不送也罢的范畴。
伏黑津美纪摸索了一下,将沉甸甸的金条拿出,在被充满财富的金光闪到后,又震惊地将其迅速放回口袋。她沉默了几秒,没有直接拒绝,只是说道:【我会为您制作坟墓,再把它放进空棺中。】
这话实在圆滑,我并不打算反驳,于是也没有再说话。
经历了这个小插曲,伏黑津美纪原本局促的神情如今减弱了不少,她现在在思考其他的事情:【……有没有一种可能……或许令亡者回归并非安倍先生复活您的全部目的?】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对安倍晴明特别感兴趣。难道说现在小姑娘的审美偏好这一款?我没有深究复活的事情,如今听到她的说法,倒提起了几分兴致:【请讲。】
【如果您的复活,其实本身就是他的目的呢?】
【这倒是有趣,】笑声从我的口中传出,渐渐由原本有些克制的轻笑,转变为畅快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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