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双视线，像看物品一样看着她，即使受了很多欺负，也从来没有挨过打，还是打在脸上。除过右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便是淹没到头顶的屈辱羞耻，林寇呆地像一尊雕像，一动不动。
陈东艳凶恶的声音在回荡，“你知不知道你的脸看着就让人生气，守规矩有礼貌的好孩子，家长喜欢你，老师优待你，好让人羡慕喔。结果呢，还不是个软蛋，像狗一样跟着我，你不觉得自己恶心吗。”
这样说着，还朝林寇的脚踝踢了一脚，而她的两个朋友没有丝毫惊讶，如同看戏，抱着手臂嘻嘻笑。就像是猫抓到了老鼠，并不急着吃掉，只是逗弄着玩。
冷风灌进骨头里面，身体僵硬到无法移动，有那么一瞬间，林寇想干脆杀了陈东艳，一了百了，再也不用受欺负。可是不行，她年龄这样小，未来大好前程，不能因为垃圾把自己也变成垃圾。
这场辱骂什么时候结束的已经不记得，看她呆呆地像个木头，一点意思也没有，陈东艳带着朋友走了。脚踝好痛，每走一步都要裂开了，林寇控制不住地发抖，一瘸一拐回到家。
林山阳刚刚吃完饭，见她进门，捡碗的动作一顿，皱眉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干嘛去了。”
林寇慢慢走过去，抬起头，灯光下她的头发焕发出黑亮健康的光泽，脸上有一块皮肤嫣红的不太正常。林山阳一愣，随即道：“你跟人打架了？”
“我没有跟人打架，是陈东艳打我。”林寇怀着一丝期颐一丝委屈看着爸爸。
微张嘴的表情略微扭曲，林山阳带点迟疑，“她是你表姐，没事打你干什么，指不定跟你闹着玩呢。可不兴去人家里告状，小孩子之间谁没有个矛盾吵架。吃饭去吧。”
林寇垂下头，一瞬间精气神都被抽干了，脑袋拉耸着。林山阳走进厨房，“听到没有，跟你说话呢。”得到林寇的回答这才作罢。
树叶在秋天就已经落光的银杏树立在路边，格外萧条，枝丫虽然枯败，屹立不倒的样子却很帅气□□。
祝贺本来是一张温和的脸庞，很难给人以威严的感觉，此刻却尽是严肃，“太过分了，之前她的行为我就很不赞同，只是疏不间亲，我才不好多说。总想着长大一点应该就懂事了，她交往的那几个朋友也不是很有价值，肯定跟他们学坏了，居然打你。”
祝贺始终不肯相信陈东艳就是骨子里就很恶劣的人，还对她抱有着不切实际的希望，在他眼里，她跟陈东艳没有任何区别吧。都是从小一起玩的伙伴，他甚至跟陈东艳认识更早。
“你放心，我去找东艳谈谈，再这样下去，她那个成绩恐怕连大学都没办法念。”祝贺满脸哥哥对调皮妹妹一般的担忧。
“她不会听的。你帮我做个证就好，她知道我后妈的钱放在哪里，要是丢了，她很有可能把我也拽进去。”或许这样的要求有点为难，祝贺露出疑惑的眼神。
下午放学之后，祝贺没有先走，在班级后门处等到陈东艳，不赞同的眼神盯着她和几个朋友。陈东艳跟朋友们挥手告别，跳到祝贺身边，天真的笑脸非常灿烂，“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找我啦，少用这种眼神好不好，知道你看不起我的朋友，大概也看不起我吧。”
祝贺只好无奈地笑，“我可没有这样说，只是你那些朋友成绩不好，我怕你受到影响。秀姨好不容易让你进这个班，多少对学习上点心吧，明年就高三了。”
说起进火箭班的原因，陈东艳便控制不住内心的阴霾，“那你也觉得林寇学习好，要我多跟她学习是不是。真讨厌，从小就比，有什么好比的，觉得我不如她直说啊，反正我就是这样子，谁也别想改变。”
林寇学习好，她偏要当差生，林寇乖巧听话，她偏要张扬跋扈。才不要成为第二个林寇。
祝贺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微微笑道：“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你是秀姨的亲生女儿，她怎么可能更喜欢林寇？这个道理，你这样聪明肯定也明白。”
“那我也讨厌林寇，一天天装优秀，烦死了。表现精，真以为就她最好呀。”
“我觉得你误会了，咱们在一起玩了四五年，她一直都是那个样子啊。一个人刻意的伪装不可能维持这么久。她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她也不好过，你不要欺负她了。”
话一出口，就知道要遭，果然陈东艳的表情立马凶狠起来，“你什么意思，她家里什么情况？我姑姑供她吃供她喝，她居然还在后面讲我姑姑坏话？我找她去。”
祝贺一把拉住蹦起来八丈高的陈东艳，急得鼻尖冒汗，“不是的，林寇什么都没说，是我自己想的，我错了。你一直欺负她，你姑姑都没管过，所以我乱说的。”
“果然是她告状吧，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她了。你是不是也喜欢她，那个装精怪有什么好的。”陈东艳委屈地快哭了。
本来是想劝和，结果越说越遭，没跟陈东艳对上之前，祝贺也不清楚她这么难缠。看她眼圈红红的，又有点心软，“我没说你欺负她，只是以后不要为难她了。”
陈东艳哇地一声大哭出声，祝贺的话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反而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陈东艳哄好，铩羽而归，祝贺怀疑自己起来，连点小事也办不好。
垂头丧气走回家，在门口刚好遇上许慎，“你怎么过来了？”
“我爸在家，喝醉了。”
祝贺点点头，从他记事起，许一忠不是正在喝酒，就是在去喝酒的路上。偷听家里奶奶和妈妈说话，好像是在许慎的妈妈跑了之后，许一忠才变成这样的。
虽然没见许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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