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的直播间早已经炸开了锅。但此时,这边的大部分观众都和林远超一样,在突发情况面前还有些不明所以。
“你那边出什么事了?”
温眠将声音压得很低,急促地问道,每一个字都像从冰水里捞出来,冷而尖锐。
她根本顾不上身旁林远超错愕的目光和镜头的存在,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耳畔那令人不安的动静上,试图通过零星声响,尽可能还原出对面的状况。
但电话那头,谢凛似乎用尽了最后一丝理智,也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超市后、后面通道......杂物间......”
他那边果然出事了,在他们不得不分开行动的时候。
这样公然走掉把自己关起来,门外应该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吧。
一墙之隔就是熙熙攘攘的人流,嘉宾粉丝、工作人员,而他随时都有可能无法维持住人形而暴露。
身边没有人能帮他。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选择用最后的力气,拨通了她的电话。
直播还在进行中。
如果现在就离开,一会儿还出现在另一组的镜头里,网上会怎么评论她。
她不敢想,也不能去想。
要去吗?一定要管吗?
她突然发现,这个问题在她心中,答案从始至终都是确定且唯一的。
——“好,你等我,马上就到。”
语速极快,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
甚至没等对方回应,她便挂断了电话。
接着,猛然转身,脸色苍白地看向林远超,眼神里燃烧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焦灼和决绝。
“阿远,抱歉,谢凛那边出急事了,我必须马上过去。”
她说着,一把抓起随身的包就往外冲。
林远超被她的举动和话语里的信息量震得愣了一秒,但看她那副天快塌下来的样子,立刻意识到绝非小事。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有个照应!”
不愧是运动员,他反应飞快,毫不犹豫地跟上。
还有余力替她对依然有些懵的工作人员简要解释了一下:“突发情况!我们先过去。”
两人几乎是跑着离开了奶酪工坊,来到路边。
幸运的是,正好有一辆空出租车路过,温眠不顾一切地冲到路中间挥手拦下。
“师傅,市中心时代广场,到那个超市。麻烦快一点,有急事!”
她拉开车门钻进去,差点咬到舌头。
林远超紧随其后,对跟上来的摄像师和工作人员喊道:“我们去薇薇姐和凛哥那边!”说完也钻进了车里。
【卧槽卧槽!出什么事了,温眠脸色这么难看?】
【凛神那边怎么了?听起来好严重!】
【阿远人真好,立马就跟上去想帮忙,也不介意约会被打断。】
【急死我了!摄像师还跟吗,等不及了我先去隔壁看现场!】
【刚从那边回来,凛哥状态不是很好,所以从镜头前面离开了,现在也什么都看不到。】
【虽然好像不太合适,但我还是磕到了……哪怕和其他人在一起,我心中最在意的还是你(哭)】
【远超&薇薇:so?】
被甩在身后的节目组似乎是接到了导播的指示,慢了半拍反应过来。
一行人赶回停车场,开车跟了上去。
直播镜头就这样匆匆停留在了他们绝尘而去的画面上。
——
车子一路疾驰,终于赶到时代广场。
停稳的瞬间,温眠就推开门冲了下去,林远超赶紧付了钱,也紧跟其后。
两人无视掉周围路人投来的好奇目光,一前一后,根据谢凛模糊的指示,在询问过路上一两个员工后,一路狂奔向超市后方偏僻的货物通道。
通道入口处果然围了几个人。
一脸焦急无措的夏薇薇正与超市的安保经理一起,在一旁不停转着圈。
节目组的摄像师和工作人员都个个脸色凝重,只是还敬业地维持着拍摄状态。
见到他们,一行人像是看到了主心骨。
“怎么回事,谢凛人呢?”
温眠喘着气,一边强行让自己平复下来,望向众人。
“温、温眠姐!”夏薇薇像是快要急哭了,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扑向她,“刚才还好好的啊,突然凛哥就抛开我们头也不回跑了,脸色好可怕,怎么叫都不停......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超市经理皱着眉:“这位小姐,里面的先生情绪似乎很不稳定,我们担心出事。他要是再不肯出来,只能先强行开门了。”
“他急性焦虑症发作了!”温眠毫不犹豫地打断他,语气确定,直接抛出了这一路上想好的、也是最合理的解释,“我是他朋友,我可以处理。”
她说着,请聚在周围的大家散开,保持安静不要再喧哗。
“过多的关注和噪音会加重他的症状,麻烦您了,再给我们一点时间。”
【急性焦虑症?凛凛原来一直有这样的病吗......好心疼啊(哭)。】
【温眠气场好强!真冷静啊,她应该知道怎么处理,粉丝放心了。】
【竟然是少见的美女救场,姐姐太帅了我爱!】
【我有一个问题啊,他俩刚认识没多久吧,这就知道对方这么隐私的情况了吗?】
【前妻梗还在追我!】
【虽然已经澄清了,但真好磕吧......很难想象这么短时间凛神就能如此信任,还交付了自己的秘密。】
虽然还有少数观众和现场的人质疑是不是应该去找医生,但谢凛的表现很显然是不想透露隐私。
所以,她这份冷静而专业的气场镇住了场面。
经理将信将疑,但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旁边节目组人员的默认态度,最终还是挥挥手,把杂物间的钥匙交给了她。
“我们担不起这份责任,如果有什么问题,还是第一时间叫救护车。”
温眠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走到那扇紧闭的灰色铁门前。
门上没有任何标识,冰冷而压抑。
她抬手,没有用力拍打,而是用指节轻轻地叩了两下。
“谢凛,”她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去,放得很平稳,却带着一种镇定的力量,“是我,温眠。”
门内本来能隐隐听到的窸窣响动,骤然停止了。
然后,她拿起钥匙将门打开。
金属锁舌转动,发出极其轻微的“咔哒”一声轻响。
禁闭的门扉开了一条狭窄黑暗的缝隙。
没有任何犹豫,她只身一人,侧身迅速闪了进去,并反手“砰”地一声将门牢牢关上。
外面所有或担忧或探究的视线,被重新隔绝。
——
门内是一个狭窄的储物间,没有窗户,只有一盏蒙着灰尘的节能灯散发着微弱的光线,勉强照亮一小片区域。
谢凛蜷在角落一堆闲置的纸箱和清洁工具后面,缩成一团。
他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原本打理过的银灰色头发汗湿地贴在额角和脸颊,狼狈不堪。
更让温眠心神难宁的是,在昏暗的光线下,她清楚地看到他那双总是藏着戒备的眼睛,瞳孔正不自然地收缩。
里面隐隐泛起非人的、锐利的金色光泽。
他紧握成拳的手抵在额头上,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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