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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贤臣

小说:

备胎攻他很意外(快穿)

作者:

框茨

分类:

现代言情

《备胎攻他很意外(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长林三十六年,一十六岁的太子急急忙忙接过了皇位,与他还带着稚嫩脸庞所不同的,是他身后堆叠的尸体,顾晔泽,并非是顺应先帝旨意而登上的皇位。

甚至与此相反,他一手促成了先帝,他父皇的死亡。

珠宝美酒,美人丝竹,络绎不绝的从太子府送入皇宫,这样荒唐的举动,顾泽坚持了五年,在他还未及冠的时候,就开始盘算着,让老态龙钟的帝王死于美人榻上,酒色掏空身体,惧怕死亡的老皇帝不免病急乱投医,那些若有若无的丹药里含着多少比毒药还毒的东西。

顾晔泽是太子,但先皇后早逝,帝王的心意早就变了不知道多少回,若他要将这位子让给别人,那就只能先下手为强,逼宫谋反也好,毒杀弑君也好,成帝王者从不在意那些文官笔下书写着什么。

反正,他若是不喜欢,就砍了执笔的人,直到那些人写出他想看到的东西。

“殿下,这里就让长风来处理,您先回去休息。”

他身后传来声音,年少的帝王侧身看去,林长风依旧是平淡镇静的神色,青绿长袍和边上的血红对比的扎眼,那是原本能置身事外的林侍郎的长子,但眼下——

长顾泽三岁的青年只是挺直着背,连尘土都没有沾染多少的长靴踩过那干涸粘腻的血色,连带着长袍的边角都沾上一点点猩红。

如白玉一般的青年走到高台下,如同几年前在皇家书院的模样,像是没看见这一片狼藉一样,只是让顾晔泽先去休息,他来处理这残局。

“林长风,你不怕孤。”

这句话并非疑问,顾晔泽手上的剑举起,一步步走下高台,站在高于林长风几层台阶的地方,锋利的刀尖抵在青年的咽喉处。

林长风只是谦和的垂着眼,注视着那血液都停不住,但却清晰倒映着人像的刀锋。

“殿下依旧是殿下,长风依旧是长风,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他们自顾晔泽六岁进书院就相识,如今已经是第十个年头,天资聪颖的林长风看着顾晔泽从无忧无虑的孩子变成如今的模样,外表实然改变了不少,但内里却依旧是当年的两个孩子,所以他畏惧谁,也不会畏惧陪伴了十年的顾晔泽。

喜怒无常的帝王看见他这副模样,反倒是笑开了,反手将长剑的剑柄丢给林长风,向殿外走去,那干涸的血色于顾晔泽而言只是寻常,但行至大殿的入口处,十六岁的帝王还是停下脚步,看着在里侧的林长风:

“孤的位子是抢来的,你林家忠君风骨,当真会愿意让你留在孤身边辅佐?”

林长风的所作所为在天下人眼里,怕都是助纣为虐。

“先帝,虽曾建树颇多,但那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林长风不急不慢的将长剑收起。

“林家忠的是能让黎民安心富足的君,而非沉溺酒色不问国事的君。”

青年的眼角上挑,与那周身的温润气质不般配极了,但顾晔泽却喜欢看他心里盘算着,和狐狸一样的模样。

“殿下不必担忧,长风少时立誓会陪伴殿下,那就必然会一直呆在殿下身边,除非殿下不再需要长风。”

“胡说八道,孤身边除了你,还有什么人可信?”

顾晔泽大笑着离开,意气风发的帝王认为未来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志得意满,准备着如开国的先祖一般建下许多丰功伟绩。

但却没想到,皇权带来的毒药,远比它的滋味甘甜。

......

长林三十六年冬,林氏长子林长风,被任命为自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丞相,鲜红官袍着身,林长风注视着高台之上的帝王,领着身后的百官,在白玉地阶上跪地效忠。

他们都以为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候,却没想过,人,只能同苦而不能同甘。

在最开始的两年里,林长风是顾晔泽最信任的宠臣,哪怕少年心性偶尔不耐,也会安心听着青年的劝告,两相比较之下采取应对的措施,无论是赈灾还是朝堂,都是一片向好的模样,原本有所芥蒂的朝臣也有了点盼头。

在先帝沉溺酒色数十年后,或许终于迎来了转机。

“林长风,总看着那些文书,你不觉得难受?”

卧倒在榻上的帝王摘下流苏冠冕,问着眼前依旧在烛火前看着文书,身姿雅正的林丞相,他们还在书院时就这样,林长风虽是他的伴读,但却处处都比他这个皇子雅正端方,连老太傅都看得出来,林长风天生就是走上仕途的命数。

“臣不难受,比起殿下日理万机,这不过是玩闹一般。”

林长风看着帝王,私下里,他依旧和先前一样,称呼顾晔泽为殿下。

“你啊,从小到大就是这一套说辞,连孤当年鬼画符的课业都能夸得出口,要不是孤认识你这么多年,还真不知道该不该信你。”

“臣能骗鬼神,但却不会骗殿下。”

烛火旁,年轻的丞相眉目温和。

顾晔泽看着他,忽而抬手,手指勾了勾让人靠的近些,林长风也就起身,跪在帝王塌前的小阶上,一双眼依旧看着年轻的帝王。

顾晔泽的手指勾起丞相那张清俊面容,手指摩挲着:

“爱卿这样说,倒是让人怀疑,是不是对孤有了不轨之心。”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林长风立刻撤开的视线像是敲定了什么,顾晔泽的手也收了回来,原本还算热闹的气氛一下变冷了下来,林长风却依旧未作答。

“......孤乏了,丞相先离开吧。”

“是,臣告退。”

弓着身的青年退出门外,接过仆从递来的披风,步履难得的慌忙,几乎是狼狈的远离朱红的宫墙。

那一年,林长风二十一岁。

而那一天也像是转折一样,帝王的偏爱飞快的消失,决断上也变得专横,就像是急切想要宣告自己作为帝王的能力一样,武断的极致,原本注重恢复民生的朝堂突然燃起武斗派的风气,原本还算平静的边疆,久违的响起铁蹄的声音。

而林长风作为丞相,与帝王的争执也越发的多了起来。

“百姓们的日子还没好起来,怎可毫无准备的开拓疆土!”

年轻的丞相跪在朝堂上,恳求帝王三思,但顾晔泽只是扫过他,不悦地皱眉,林长风的每一个建议都与他背道而行,让心高气傲的帝王感觉自己被牵制制衡,大权不能尽在掌握的焦灼感让他心烦。

“就是为了百姓,孤才要挥军背上,有更多的土地才能有更多的粮食,那些蛮夷数次来犯,忍到今日已是极限,丞相不必再言,否则,孤可就顾不上少时情谊。”

他们之间的分歧越来越大。

林长风不懂帝王为何如此武断,顾晔泽不懂丞相为何固步自封。

察觉到顾晔泽的疏离,林长风久违的开始惧怕什么,心里一刻都没法安静下来,他在祠堂前跪了一夜,却依旧感觉不安,于是第二天告假未去朝堂。

这样反常的举动引起了帝王的注意,但顾晔泽并非担心他,而是猜忌,帝王以为他在盘算着什么动作,想要将可能扼杀,但却没想到,他眼下在丞相府看见的,只是跪了一夜而面色苍白的林长风。

“丞相,你这是在做什么?”

不知不觉中,二十一岁的帝王已经许久没唤过林长风的名字。

“......臣,在向老天和先祖告罪。”

“告罪?是悔了辅佐孤吗?”

“不是......臣绝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面色苍白的臣子大胆的伸手抓住了帝王的手腕,比

顾晔泽高了大半个头的身子站起来,双眼从未那样压抑而危险的注视着帝王。

“臣的罪,是对殿下生了不该有的心思,简直罪该万死。”

“......丞相怕是一夜未眠害了病。”

帝王用力挥手,将林长风推倒在跪拜的软垫上,而自己依旧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越界的臣子。

“孤是帝王,被男子倾慕,传出去,孤怕是要成为天下最大的笑话。”

玄色衮龙袍在林长风眼前浅浅飘过。

“林长风,你可真让孤恶心。”

那是相伴十余年的帝王最后一次唤他的名字,林长风也只自己的作为可笑,拼命跪拜神佛先祖,却一点点也没法抹去心中的念想,青年一点点的藏起自己的心思,在朝堂上也不再出风头,只敢私下里去接济因为战事而挨饿受冻的百姓。

他原可以藏一辈子,若不是,若不是镇南王的出现,林长风不止一次的想过,要是没看见那御花园中不惧仆从视线而拥抱的两个人就好了。

御花园中有一棵朴素的文竹,比起旁的昂贵的显得低调不起眼的多,但却是林长风和顾晔泽

在书院时便一同种下的,每年新春入宫拜见,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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