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兰年说的是“吃醋啦”而不是“生气啦”。
贺青俭由衷认为他需要多读点书,免得胡乱用词。
“我怎么不知,我与顾少主之间竟是需要吃醋的关系……唔——”
“别说了,没一句我爱听的。”顾兰年轻啧一声,塞了块糖堵住她的口。
糖的味道不错,贺青俭没舍得吐他脸上。
顾兰年得了说话的时机,先浅浅纠结了番应当从她哪句话开始纠正,最终他选择从头开始:“不自重这点我不否认,但未婚妻这事……尚有待商榷。亲事么,一日不成,就有一日的转机,我说我觉得这事儿八字没一撇,你信么?”
“你和年小姐的亲事,我有什么信不信……唔——”
“算了,你还是别说了。”顾兰年又往她口中塞了块糖。
“贺青俭,”他做了坏事,还好意思一副幽幽怨怨模样,纠正她的第二句,“你就会瞎说我!我什么时候要跟你撇清了?”
贺青俭把两块糖暂存在左右两个腮帮子,匀出说话空隙:“收徒时候说不能当我师父的不是你?”
“不能当师父又不是不能当别……”
铁证如山,贺青俭懒得听他狡辩,打断道:“再者,你急着成婚,不欲与我纠缠,岂非显而易见之事?我在幻境为能通关提了你几句,一出来就见你脸色沉沉,当时真该拿留影灵石刻下来,省的你不认!”
“你讲点道理,听我说完……”
顾兰年又要往她嘴里塞第三块糖,贺青俭警惕抿紧上下唇瓣,推拒中与他扭打起来,不知不觉就到了床榻附近,膝盖骨磕在榻沿,她腿一软,就与顾兰年一齐躺倒下来。
熟悉的体位,顾兰年反应来得快,眸色霎时深邃。
“我们不能是可以吃醋的关系么?”深深望她半晌,他忽然问。
贺青俭一时微怔,心绪摇晃,脑子里无端浮出色欲之阶中的场景:
也是在床笫间,他同样眸色深深,问她:“不疼,就不行了么?”
自然不行。
她与顾兰年之间,隔着算计、谎言与利用,在理清这些前,妄谈其他只会伤人伤己。
相似的“考验”,她能通过一次,就能通过第二次。
于是,贺青俭一如幻境中回答:“恐怕不能。”
边说,她手上发力,骤然将他推开,逃也似的远离他身周。
顾兰年可以拉住她,可是他没有。
男女之间天然横亘着力量的差距,只是最没种的人才会倚仗这份差距来强迫。
贺青俭一连串逃避的动作行云流水,他看在眼里,黑睫烦厌地一垂,面色显而易见难看起来。
“我知道了。”他突然说。
贺青俭不知他又“知道”了什么,但从语气不难听出,他没“知道”什么好东西。
果然,顾兰年冷笑一声,接着道:“贺青俭,有看上的人了就直说,坦诚点很难么?”
“今日色欲之阶里,你看见了谁?”他目光紧逼。
贺青俭眼皮轻颤。
有没有看上的人,她也说不清。
或者说,一年多以来,她刻意不去深想,生怕自己看清。
未曾想,竟这么明明白白就被顾兰年点出来。
她下意识逃开他视线,偏过头又觉得怂,索性心一横,又直视回去。
“不管我看见谁,都是假的,干顾少主什么事?又不非得看上才能在色欲之阶里看见,”说到这儿,她灵机歹毒地一动,想起一事,“谯笪岸然还看见狗了呢,他还能看上狗么?!”
“真该找块留影石,刻下你这副狡辩的样子。”顾兰年每回阴阳怪气,发挥都相当稳定,一如既往地让人想半夜套麻袋揍他,“我看你就是看上那什么道貌岸然了,张口闭口都是他,还当着大庭广众灵蜂传情,我都替你丢脸!”
贺青俭全然忘了谯笪岸然也给她传过灵蜂的事,听到“大庭广众灵蜂传情”,第一反应是顾兰年给她传的那只。
难道那灵蜂是她传的么?他自己传完又后悔,不愿再与她牵扯,就可以乱咬人了?!
于是她脱口就道:“我的脸不用你丢,你丢好自己的就够了!”
顾兰年有片刻缄默,贺青俭只当他终于迟钝地意识到灵蜂的真正主人是谁,双手抱臂用鼻子哼出口气。
哪知他很快又开了口,上来就是莫名其妙的一句:“你真是贼喊捉贼。”
贺青俭:?
“还有脸污蔑我要跟你撇清关系……”顾兰年轻摇着头,“连丢谁的脸这种小事都要跟我撇清的人分明是你!”
贺青俭:“。”
贺青俭:……
如果沉默有回响,现在应该是震耳欲聋。
她委实没想到,短短一句话,顾兰年竟也能以崎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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