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炙烤着大地,连知了的叫声都显得有些有气无力,空气里弥漫着慵懒而燥热的暑气。
初星穿着一身舒适的居家短裤和T恤,趿着凉拖,手里拎着一袋垃圾,慢吞吞地走出楼栋,脸上还带着点没睡醒的惺忪和对这闷热天气的不耐烦。
刚走到楼下不远处的小径阴影里,差点撞上一个靠在墙边、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人影。
“呀!谁啊……”初星被吓了一跳,不满地蹙眉抬头,却在看清那人时愣住了。
权至龙?
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脸颊被热得有些发红,看起来在这里等了有一会儿了。见到初星,他眼睛猛地一亮,像被瞬间点燃的星辰,立刻站直了身体,显得有些紧张和无措,手指下意识地揪着衣角,像个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孩。
“初…初星xi!”他慌忙打招呼,声音因为紧张和些许脱水而有点干涩结巴。
初星看着他这副傻乎乎等在酷暑里的样子,又看了看外面毒辣得几乎扭曲空气的太阳,眉头皱得更紧了,带着毫不掩饰的诧异和一丝嫌弃:“你在这里干什么?晒太阳吸收能量吗?” 她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人用这种最笨的方法在这里“守株待兔”。
权至龙被她这么直白的一问,脸更红了,手指下意识地抠着衣角,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没有初星xi的联系方式……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出来……就……就想等等看……”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带着点难以言喻的委屈和一种笨拙到极致的真诚。他其实等了快一个小时,被晒得头晕眼花,但一想到可能见到她,就觉得一切都值。
初星一时语塞。没有联系方式,所以就用这种最原始、最傻的“守株待兔”的方法?她看着他被晒得发红的脸和汗湿的额发,心里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又来了——有点烦他这种不顾后果的笨拙,又好像……被这份固执的真诚微微触动了一下。
“笨蛋吗?”她最终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语气却不像平时那么冷硬,甚至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无奈,“等着中暑然后赖上我?”
权至龙听到她这话,非但没难过,反而从中咂摸出了一丝极淡的关心意味,眼睛又亮了几分,连忙摇头,语气急切地保证:“不会的!我身体很好!”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正事,深吸一口气,鼓起此生最大的勇气看向初星,表情变得异常认真又充满期待。
“初星xi!其实……其实我是想告诉你,下周8月18号……是、是我的生日。”他说着,脸上泛起不好意思的红晕,手指紧张地蜷缩,“我……我想在家里办个小聚会,请几个朋友一起玩……”
他紧张地观察着初星的脸色,语速不自觉地加快,像是要赶紧抛出所有能增加砝码的理由:“我……我还邀请了珍雅xi!就是和你关系很好的那个朋友珍雅!她、她已经答应了!”
“所以……所以……”权至龙双手紧张地握在一起,骨节都有些发白,眼神里充满了恳切和小心翼翼的、几乎卑微的期待,声音都带上了点不易察觉的颤音,“初星xi,你……你愿意来吗?就在我家,不会很吵的……就当……就当是来玩一下?”
他说完,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初星,仿佛等待最终的审判。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痒痒的,他也顾不上擦,全部心神都系在她的下一句话上。
初星愣住了。
生日?邀请?还有珍雅?
她看着眼前这个像是用尽了全部勇气发出邀请、紧张得快要同手同脚、连呼吸都小心翼翼权至龙,他眼睛里那簇渴望又害怕被拒绝的火苗清晰可见,脆弱又灼热。
拒绝的话几乎瞬间就到了嘴边——她一向不喜欢去不熟悉的人家里,应付不熟悉的人。
但是……
思绪不受控制地飘散开。
想到他可能傻乎乎地在楼下毒日头里等了不知道多久,就为了说这个。想到他特意费心邀请了珍雅,显然是仔细琢磨过、花了心思的。想到他刚才那副被晒得可怜兮兮、却还强打精神的样子。
还有……之前那杯暖手的红豆桂圆茶,那件带着体温、为她解围的外套……
她到了嘴边的、冷硬的拒绝,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了,有点说不出口。
她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看向旁边被晒蔫了的树叶,语气依旧有点硬邦邦的,带着点故作挑剔的不耐烦:“……818?听起来像个购物节。”
权至龙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迅速坠入谷底,眼神瞬间黯淡无光,连嘴角都无力地垂了下去。果然……还是不行吗……
却听见初星接着说道,声音不大,甚至有点含糊,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珍雅那丫头,肯定又咋咋呼呼的。”
权至龙猛地抬起头,心脏像是被猛地注入了一针强心剂,疯狂地跳动起来!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初星微微蹙着眉,像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才极其勉强地、非常不情愿地补充了一句:“……知道了。如果那天没事的话。”
没有明确的、热情的答应,但这近乎“恩准”般的应允,已经是权至龙能想到的最好、最不敢奢望的答案了!
喜悦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血液轰地一下涌上头顶,他几乎要高兴得跳起来,脸上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那笑容纯粹而耀眼:“真的吗?太好了!初星xi!我会把地址和时间发给珍雅xi的!一定会很好玩的!真的!”他语无伦次地保证着,快乐得像个第一次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
初星看着他高兴得几乎要手足舞蹈、语无伦次的样子,脸颊微微发热,有些不自然地抿了抿唇。为了掩饰某种莫名的情绪,她把手里的那袋垃圾往他那边随意一递,凶巴巴地试图掩盖什么:“笑那么傻干嘛?!正好,顺手拿去扔了!热死了,我上去了!”
说完,她也不等权至龙反应,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脚步比来时快了不少,仿佛身后有什么令人心慌的东西在追她。
权至龙连忙接过那袋根本不算重的垃圾,像接过什么神圣的使命。他看着初星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纤细背影,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傻乎乎地对着她的背影大声保证,声音里充满了飞扬的喜悦:“是!初星xi!保证完成任务!初星xi,再见!”
炙热的阳光好像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仿佛变成了温暖的祝福。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那袋普通的垃圾,觉得这简直是他收到过的最好的、最特别的“预支生日礼物”。
她终于……答应了他的邀请呢!
权至龙觉得,这个暑假,简直不能更美好了!
他还沉浸在巨大喜悦中,一个激灵,猛地想起另一件至关重要的事!一件他梦寐以求的事!
“等、等一下!初星xi!”权至龙急急忙忙地喊道,追了上去,因为太急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心脏再次提了起来。
初星已经走远的身子顿住,半侧回头,投来一个带着询问和明显不耐烦的眼神,眉头微蹙,仿佛在说“又怎么了”。
权至龙的脸瞬间又涨得通红,比刚才发出邀请时还要窘迫和紧张。他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都有些发抖,几乎握不稳那轻薄的机器,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她,声音也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变得磕磕巴巴:
“那…那个……既然……都要来参加生日会了……”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用尽全身的勇气,笨拙地按着手机按键,试图调出新建联系人的界面,眼神恳切又卑微地望向初星,带着孤注一掷的祈求,“能…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我、我好把地址和时间发短信告诉你……也、也方便以后……”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乎成了微弱的气音,眼神湿漉漉的,充满了不安和期待,像只害怕被一脚踢开却又渴望靠近的小狗。
初星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提出这个更加“得寸进尺”的要求,目光落在权至龙那张写满了期盼、忐忑、以及害怕被拒绝的脆弱脸上,她的第一反应是皱起眉头,脸上迅速掠过一丝“你好麻烦”的鲜明不耐。嘴唇微动,看起来像是要立刻吐出冰冷拒绝的话语。
空气凝固了几秒,只有知了还在不知疲倦地鸣叫。
权至龙的心悬到了嗓子眼,仿佛下一秒就要停止跳动。他举着手机的手已经开始发酸,指尖冰凉。
最终,初星极快地、几乎让人无法察觉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似乎夹杂着一丝“真拿你没办法”的烦躁,又或许有一丁点对于他之前傻等的无奈,甚至是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曾深究的松动。
她极其不耐烦地、语速飞快地报出了一串数字,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一字不差地钻入权至龙极度专注的耳中。
报完之后,她立刻像是完成了什么极其麻烦的任务,甚至带着点恼羞成怒的意味,凶巴巴地补充道,试图重新建立冰冷的界限:“……不准随便打过来!发信息也不准发些没用的!听到没有!”
说完,她根本不等权至龙任何回应,像是多待一秒都会更加失控,猛地转身,加快脚步,几乎是跑着冲进了楼门,瞬间消失了踪影,只留下一片寂静和燥热的空气。
权至龙还保持着举手机的姿势,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手指还僵硬地悬在按键上方,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激动的跳了起来。
他……他成功了!他拿到了初星的手机号码!那个他梦寐以求的连接!
他猛地低头,手指颤抖着、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无比珍重地将那串号码输入手机通讯录,仿佛在输入什么绝世密码,每一个按键都轻而又轻,生怕按错。存好“初星”这个名字的瞬间,他看着屏幕上那两个字,傻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他宝贝似的把手机紧紧捂在胸口,感觉那颗狂喜的心脏撞击着掌心。
虽然被严厉警告“不准随便打”、“不准发没用的”,但这已经是天大的、里程碑式的进步了!他以后可以给她发短信了!他甚至已经开始在脑海里疯狂构思第一条短信该发什么,是再次确认地址,还是简单地问候?
他抱着手机和那袋早就忘了要扔的垃圾,在原地高兴得转了两个圈,才猛地想起初星最后的“命令”。
“对!扔垃圾!”他傻笑着,屁颠屁颠地朝着垃圾站的方向跑去,脚步轻快得快要飞起来,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水泥地,而是柔软的云朵。
阳光明媚,微风正好。权至龙觉得,今天绝对是他的幸运日!是命运眷顾的日子!
……
生日当天,至龙提前了足足半小时就悄悄潜伏在了初星家楼下的阴凉处。这半小时格外难熬,他第一百次掏出他那部宝贝手机,拇指悬在按键上,反复编辑着“我快到你家楼下了”或者“今天太阳大,等我一下?”之类的短信,但最终还是咬着牙,狠心删掉了——他清楚地记得,就因为前天消息发得太频繁,被初星冷着脸下了“禁令”,明确命令他直到生日当天都不准再发任何“无用信息”骚扰她。天知道他这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憋得快内伤了,就想着干脆直接来等她,给她个“惊喜”。
他把手机塞回裤兜,深吸一口气,靠在墙边,努力让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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