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结束后,陆鸿便重回户部,继续自己的忙碌工作。
之前的一场风波后,母子俩之间很是别扭了几日。
别扭的方式便是不说话。
他们家在餐桌上,从来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
一家人用膳的时候,三人都会在餐桌上闲谈几句。
婆媳俩聊的或院里的花草、瓜果,或是如今京城里流行的服饰妆容,或是哪道菜如何烧制等。
有时,秦氏也会拉着陆鸿,让他也参与其中。
陆鸿有时,也会主动说些京城里新近发生的趣闻轶事。
对此林知瑶的反应一向都是淡淡的,但秦氏却总是很捧场。
不时会发出诸如“真的吗?”“天爷!”“可真是奇哉怪哉!”之类的惊呼。
每每看到老娘如此,陆鸿便会唇角勾起,心情大好。
而近日的餐桌上,陆鸿却一反常态,除了低头扒饭以外,几乎不曾参与过婆媳二人的话题。
秦氏也不再像往日那样凡事频频征询他的意见。
不过母子二人的别扭并没有僵持多久。
因为秦氏忽然病倒了。
这天午时,她忽然间便觉胸闷气短,头疼不已,无法起身了。
唤了大夫过来,为她诊过脉后,说是忧思过度,郁结于心。
扎了几针后,又开了药方子。
自她病后,林知瑶便一直早晚在榻前侍疾,有时丫环煎药时也会在一旁亲自守着。
往日里她的婆婆秦氏待她是真的好,虽说她出身乡下,有时言语上难免粗糙些,婆媳二人却从未红过一次脸。
自己嫁到陆府一年以来,虽与陆鸿貌合神离,夫妻关系极为冷淡。
但是操心子嗣的婆婆秦氏,即便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也从未埋怨过她。
反而经常要挑陆鸿身上的毛病,宽慰于她。
就连日常的饮食起居,也都是处处迁就着自己。
她喜好花草,秦氏便请了匠人将院中的田地都垦了任她种植。
她喜爱美食,秦氏便留心她的喜好,每日膳食必有她爱吃的菜。
知她喝不惯浓茶,轩堂便总是为她备着一壶清茶。
总之,秦氏事事都向着自己,对自己很是贴心。
如今她卧病在身,林知瑶自是真心实意地照顾她。
只盼着她尽快好起来。
秦氏连劝了几次,见她依旧守在床前不肯出去,心里颇为受用,她拉着林知瑶的手,轻轻拍了拍,眼圈微红。
口中喃喃道:“好孩子!”
榻上的秦氏,此刻脸色不佳,精神头也很不好。
林知瑶服侍她饮完药,正准备将空碗放在桌上。
便听到外面的丫环道:“大人过来了!”
接着,外面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林知瑶回头,瞥了一眼,便见一个身影自门口过来,果然是陆鸿。
他目不斜视到了秦氏榻前,俯身下去,询问她的病情。
半响,没听到回答。
又见汤嬷嬷代答道:“大夫诊过了,说老夫人是忧思过度,郁结于心所致。方才夫人已经喂了药,明日大夫会过来复诊的。”
“都是儿子不孝,带累了母亲。”
看着榻上一脸病容的母亲,陆鸿又心疼,又懊悔。
想到秦氏向来都是心里不存事的性子,想必是近日母子间的别扭让她难受了,这才郁结于心,进而发病。
直到此时,秦氏才开口,不过说出的话并不算中听:“无妨,还是朝中的事要紧,你且去忙吧!我这里有瑶儿照顾就行。”
陆鸿一噎。
“母亲如今卧病,让儿子如何能放心离开?”
“侍疾喂药自有瑶儿和汤嬷嬷操持,你留这里这又能干什么?干看着吗?”
秦氏身上不好,心里又憋着一股火,说出来的话很是呛人。
“我……”陆鸿气结。
“你还是走吧,看着你我的头愈发疼了!”
“那母亲您说,到底如何才肯原谅儿子?”
闻言,秦氏撑着病体就要起身,林知瑶忙过去扶着她坐了起来,又在后背为她垫了被褥。
秦氏摆手挥退了下人,犹豫了下,让林知瑶也出去了。
屋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室内只剩下了他们母子二人。
秦氏见儿子眉心微蹙,搭在椅背上的手用力捏着把手,开口问道:“鸿儿,你到底何时能让我抱上孙子?两年?三年?还是五年,十年?”
“母亲为何一定要强人所难?”
闻言,陆鸿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鸿儿,我今年快五十了,自觉身子骨大不如从前了,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年。”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要是真心孝顺我,就快点生出个孩子吧!看到陆家有后我这把老骨头心里才算踏实。”
“母亲您身子一向康健,这次也会很快好起来的,儿子相信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至于孩子的事,儿子实在恕难从命。”
“鸿儿,这里没有旁人,你实话告诉我,莫非你当真有隐疾?”
“……自是没有,儿子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陆鸿无力道。
眼前的场景似是与七年前重叠了,那时他无论如何都不肯盲婚哑嫁,娶个自己不认识、不熟悉的女人入门。
当时,记得母亲也是这样质问他的。
从小到大,他自己都极有主意,随着年龄增长,步入朝堂,如今更是家里的顶梁柱,秦氏也早把他当成主心骨,几乎什么都听他的。
却唯有他的婚姻大事,是她多年来孜孜以求,又分外固执己见的。
这一度让他十分头疼。
“你以前确是说过,但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就没有。”
“……”
“那你告诉我,究竟是为何?”秦氏继续对他紧追不舍。
“不是儿子非要忤逆于你,而是儿子实在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儿子不是不愿生育儿女,而是只想与这世上我中意的女子。”
“这么说,你心里是有了其他女子?”
第一次从儿子口中听到这番话,秦氏暗自吃惊不已。
又发起了愁:儿子要真是相中了旁的女人,那瑶儿可怎么办?是纳了那女子做妾,还是与瑶儿和离,娶她进门?无论陆家怎样做,似乎都对瑶儿十分不利。
“自是没有。”
听儿子否认,秦氏这才松了一口气。
“既然你心里没有旁人,你如何又能确定瑶儿不是你说的那个人,你到底为何不中意她?”
“我们之间……很是生疏,并无男女之情。”想起林知瑶往日里那副淡漠的样子,陆鸿顿了顿才道。
“你白日里去官署上值一整天,晚上回府又去书房睡,一月里也就和我们一起用膳时,才见过她几回面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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