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音佳的要求下，他们进了一家咖啡店。
人不多，装修很有设计感，整个店里都弥漫着一股咖啡香味，喧闹声被隔绝在外。
找位置一坐下，陈音佳就拿出手机，姜楷枫问喝什么，她头也不抬说都行。
她正在工作群里声讨老肖。
【Iris：微笑.jpg】
【Iris：老板，我申请名誉损失费，从老肖工资里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本人来了，打起来！】
【tm要笑死了，我帮Iris申请！@金娴】
【Iris以后要从甜妹转型成搞笑女了】
【往好处想这也算是免费打广告了，有关注总是好事嘛】
【老肖：说得对，要好好利用啊小陈同志】
【Iris：看见这条咸鱼了吗.jpg】
【Iris：啪打死你.jpg】
【Iris：下次打麻将别想让我再放胡：）】
官博是工作室的宣传实习生在运营，但发视频肯定是问过老肖意见的。
哒。
棕色厚壁的纸杯被放到陈音佳眼前。
下意识跟服务员道了声谢，她这才去看杯壁上的标签，是一杯热柠檬特饮。
陈音佳顿了顿，抬头：“我们来咖啡店喝柠檬水？”
“不然大晚上喝咖啡？”姜楷枫玩笑道，“你是想今晚跟我比，谁先睡着谁是猪吗。”
“……”陈音佳蓦然失笑，“算了，柠檬水就柠檬水。”
不过也没喝完，她今晚本来就吃多了，喝一半喝不下了。
走的时候看了眼菜单，陈音佳把钱微信转给他。
各自上车前，姜楷枫叫住她：“到家发消息。”
“好。”
他们家都在一个区，从这边走的话，还有一段同路。
晚上九点，正好是最热闹的时候，车辆川流不息，在夜晚城市里形成一条条红黄色灯光带。
两辆车先后下了高速，陈音佳在一个路口进入直行车道排队，姜楷枫的黑色大切则跟着车流左拐驶过路口，就此分开。
几秒后。
【姜楷枫：注意安全】
看到消息，陈音佳觉得挺好笑。
这人开着车发消息，还要她注意安全？
但又很诚实地感到开心。
因为他想说的可能也不是注意安全，只是一个分开时的再见。
被这么妥帖地珍而重之，总是会感到开心的。
……
去首都那天是4号。
姜楷枫问了要不要送她，陈音佳怕来回太麻烦，最后还是打车去的。
首都大学很有名，其中美术学院更甚，首美名号响，从这次美术节的阵势也能看出来，邀请了不少人回去。
从静海市走的有三个，除了陈音佳，还有周文浩和一位毕业多年的学姐。
学姐姓戚，是搞服装设计的，比他们大了五六届，陈音佳以前就听说过这位杰出校友。
他们下午两点到首都机场，被院长的研究生接去酒店，是统一订的房间，都在一层楼紧挨着。
陈音佳和戚学姐的房间面对面，周文浩跟她相邻。
飞机上一路过来，陈音佳已经跟戚学姐聊熟了，可能得益于她的脸，学姐对她好感度很高，说了些情况。
这次应邀的校友有十多位，大部分都在首都，是一些知名度比较高的校友，她跟周文浩是这里年纪最小的。今晚这顿饭是大聚餐，校书记、院长那些领导都会来。
陈音佳搭了套成熟点的衣服，没穿羽绒服，在里面多贴了好几个暖宝宝。
她五官显幼，化妆也不敢硬往成熟风化，只能尽量温柔些，好在一身气质撑得起，整体看就没那么像不禁事儿的小孩了。
戚学姐打眼一看，还有点惊讶。
“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
“东方邪术嘛。”陈音佳笑笑。
餐厅离酒店不远，是一间很大的包厢，在圆桌边坐下，跟正对面的人隔了有几米远。
在座的不是领导就是大佬，陈音佳座位在下首，旁边是美院副院长之一，也是陈音佳当初的摄影课老师。
这位副院长对陈音佳没印象，陈音佳也不记得从他课上学了什么，但不影响他们以这个为切入口聊天。
等时机差不多，陈音佳端了杯橙汁，走到前面，从首位书记开始往下敬。到美院院长言旭辉时，才发现周文浩不知何时也过来了，正在跟言院长聊天。
敬都敬到这了，她只好打断两人。
她站在言院长斜后方，周文浩站在正后方，他看了眼她的杯子，笑道。
“以你的水平，用饮料诚意不够吧？今天不打算给我们展示一下你千杯不醉的风采么？”
他跟言院长私交好，他们向来不客气，这会抢白说话也不算失礼，何况是开玩笑。
这种劝酒的话听得多了，言院长顺势感兴趣地笑：“真的？音佳还有这水平？”
陈音佳弯起眼笑着：“没有，怎么可能呢。我的水平一杯倒还差不多。”
“骗谁，你的记录不是喝趴三个人吗。”周文浩端起杯酒递过来，“以前还没跟你认真喝过，今天试试？看我们谁先倒。”
劝酒灌酒这事太正常，只是饭桌上，酒杯端起了就放不下。
“老师快管管你的得意门生，哪有这样灌酒的。”陈音佳像是好笑地告状，又解释道，“今天真不能喝，我身体不太舒服，下次敬您。”
毕竟还有其他领导在，不能真的太过，言院长看够了戏，笑眯眯地端起杯子跟她碰了下。
“没想到你们关系还挺好啊，在静海也常联系？”
“还好，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他也在静海。”她答。
周文浩接话：“啊，我以为咱们联系很频繁了呢，还跟我咨询情感问题。”
像是开玩笑。
言院长闻言笑起来：“我记得你们以前谈恋爱的时候还挺热闹的。”
陈音佳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这种事，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仍旧笑道。
“以前年纪小，干什么都靠脑子一热，恋爱，还有些人情世故也是，都是后来才慢慢懂。幸好当时还在学校，首美机会多，那四年学到了很多东西。”
她梨涡还挂在唇边，温温地笑，故意往别的地方扯。
说这话时，正好周围静了静，她声音不大，但附近几个位置听见了。
一位师姐笑起来：“这话说得，看来毕业几年经历社会毒打了，这是哪一届的师妹？”
“19届的，毕业没多久。”陈音佳对她笑道，“就是离开学校之后才发现挺不容易的。”
“那才毕业两年吧，小姑娘挺厉害的。”
“年轻人不少嘞，首美现在是越来越好了，人才辈出。”
前面校长听见，笑呵呵地道：“首都大学平台还是很不错的，老校友带新校友，资源共享，也是互相帮助。”
于是又有好些人附和，陈音佳顺势往下一个人的座位边走。
一顿饭算是各有所得。
饭后原定是要去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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