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还有人对我刚才的提议有意见吗？”

被沈忘忧解决了三个“孩子”，一个“老师”后的活动教室显得格外空荡荡的，等到它把赵老师那三颗死了不能再死的头踢到钱园长的面前时，已经完全没有人和鬼敢对它的话发表任何异议。

钱老师深呼吸，再深呼吸一下，哪怕它早就不用呼吸这种本能。

半晌以后，它终于勉强从菊花一样老皮褶皱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行……”它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然后它转头看向外面其他静默无声的鬼怪。

“现在‘教师’的位置空缺不少，还有三个‘孩子’的位置，速速来！”

这句话刚说出来，游戏活动室外面反而呼啦一下空出一大片空白来。

在看到刚才屋里发生的一幕后，几乎没有鬼还敢大着胆子，赌上魂飞魄散的下场，进去再做无谓的尝试。

钱老师毫不客气，就像面对提问，但是没有学生愿意举手回答的老师，眼神随即一扫，就从外面抓来四个鬼怪进来继续进行游戏。

“你，继续担任‘教师’。”

它随便选了个一个溺死的鬼怪。

对方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像是直接被吓到腿软，恨不得当场哭出来；旁边的三个鬼怪几乎是同时羡慕地看着它，可恶啊虽然也是高危职业，可是总体来看，教师岗位死亡率还低一点。

“吴老师，继续吧。”

不知何时脸上已经遍布老人斑和尸斑的老者，眼睛死死盯着沈忘忧蹦蹦跳跳，和开心奔向自己父母的普通孩子几乎毫无区别的背影。

不，它不可能是那位大人……它怎么可能是那位……

“那个惩罚的话……”

吴老师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沈忘忧在回头看它。

它回头看园长，后者脸色阴沉，但挥挥手意思是跳过这一环的时候，作为阴间打工人的吴老师还是暗自松了口气。

烦死了，怎么死了以后它还要干这种两边可能都不讨好的事情！

现在吴老师的脸已经彻底垮下来了，但是不得不站在讲台上继续第二局游戏规则的讲解。

“第二局游戏叫《猜五官》，孩子们面对父母而坐，用手指着自己五官的上的某一部位，问父母‘这是什么？’，父母需要在说出答案的同时，用手指向除了正确答案五官的其他位置。”

它看向坐在讲台对面的四组玩家，其实主要还是对第四组那硬到被所有去踢铁板的鬼，都反击到魂飞魄散程度的两……不，三“人”。

吴老师看着两个成年人从游戏开始，就不动如山的表情，再看半途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硬是挤进游戏的小孩子，忍不住咕咚一声咽下口水，开始怀疑这三个家伙难不成也不是玩家，而是其他副本里利用某种方式流窜出来的boss级人物，然后来它们这里扮猪吃老虎的？

茅全礼借着眼里有些羡慕的蒋雅做掩护，看了眼他们一家三口像是其乐融融的相处氛围，半天后还是没敢直接对上视线地低声吐酸水。

“肯定是什么高级召唤物之类的，倒是把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震住了。”

想想还有不忿自己是“怀才不遇”。

“如果有人来看我直播，那我的人气值肯定能买好几个这样的召唤物。”

听见这话的齐思辰毫不客气地说道：“就你？”

“建议你去洗把脸，别用热水。”

费英凑过来，好奇问道：“为什么建议他别用热水？”

有的时候真是不知道这孩子是真缺心眼，还是某种意义上大智若愚的切开黑。

但是既然费英递给自己继续说下去的台阶，齐思辰也不介意说得更清楚直白一点，多下点脸给茅全礼看。

“那当然是因为热水浇不醒他的白日梦。”

茅全礼恨不得拍案而起，但是眼下充当主持人的吴老师又加快了语气。

“本局游戏同样进行三轮，前两轮游戏成功加1分，失败扣1分，最后一轮与上局游戏一样，成功加5分，失败扣1分。”

它的语气听起来非常的公式化，甚至连煽动玩家内讧的心情都不复存在。

“行，那我们现在就准备开始了。”

“请各位做好准备。”

说着，除了沈忘忧以外的孩子脸上五官就开始错位移动。

鼻子挪到了发际线下方，两只眼睛各自散落在面部南辕北辙的地方，嘴巴斜着长在右脸颊上，两只耳朵又像没撒匀的装饰随便选了地方在面部的地盘里挤着。

总之，每个孩子的脸上的五官排布都是相当反人类，而解氏那边面对的更是反人类中的反人类。

他抱着头哀嚎一声，“怎么又是我们这么点背！这也太难记了！”

和他做搭档的江玲像是彻底明白了幸运女神似乎从来不会关注一下这家伙，甚至只会踩一脚再离开。

她的回应是点燃一根新的香烟，然后沧桑地吐出烟圈，拍拍他的肩膀。

“小伙子，回回这么霉，倒也不失为一种可以打破记录的好运。”

解氏：“谁要这种好运啊！”

虽然下方的玩家之间暗潮涌动，不过吴老师还是头也不抬，照本宣科式地继续说游戏注意事项。

“在我说开始之后，游戏就正式开始，请父母在三秒以内迅速说出孩子指着的五官位置叫什么，并自己指向自己不同五官的位置。”

“等一下！”

吴老师抬头，看见出声的方向不是第四组的时候，语气立马变得不耐烦起来。

“我已经解释得相当清楚了，你还有什么不懂的吗？”

茅全礼原本是想指着沈忘忧说接下来那话，但是发现对方的目光扫向自己这里的时候，他又把手尴尬地放下来，好像自己刚才只是坐得太久想伸个懒腰而已。

他语气发虚，视线也不敢和沈忘忧他们接触。

“那为什么他……的五官没有错位？”

吴老师睁眼说瞎话，“你在说什么？每个人的五官是不一样的，这不是常识吗？”

沈醉看到周围虚空之上又有什么暗金色的花纹亮了一下。

“你和其他人长得一模一样吗？”吴老师说起这番话来，倒是有一种歪理式的言之凿凿，“父母和父母长相都不一样的话，孩子和孩子的长相也不同，那不是很正常的吗？如果您对此有意见的话，应该是和孩子沟通，而不是对我们这些无辜的教师发火。”

事实证明，在这个幼儿园里当老师的不仅会睁眼说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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